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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自地向前走着,“你来之前是没人敢于靠近我,否则我也不会决定把陌生人带回家。”,只有寂寞惯了的人才会那么不设防,他们的心空了一大片,不管这闯入自己生活,带来新奇的人是好是坏,他们都愿意尝试一番,总归日子不能过得更坏了。 晋赎看着晋仇的眼,确定晋仇这句话是正经说出来的。他总觉得他跟晋仇的对话有些怪。但他平日也不是爱与人交谈的,是以觉得怪却从未发现怪的根源。换种方式想,从晋仇口中说出那句委婉的你是第一个被我带回家的人,那感觉还是挺好的,他本就要是第一个。他晋赎怎么能容忍自己是第二个、第三个。 晋仇往前走着,他就只是走,不用任何法力,修行跟走路一样都是他的喜好。他就喜欢去听松堂的路上慢慢走,他起得足够早,也不用担心走路会消耗太多用于修行的时间。这么多个清晨,他伴着寂静的树林,伴着转瞬即融化的露水,伴着散发着清香的草木芳华。他认为自己很享受,现在就更是享受。 他去听松堂修行,身边竟然还有人同行了。今早他起来帮晋赎把头发束起,晋赎是不会束发的,他边帮晋赎束发边教他,也不知晋赎能不能学会,他认为晋赎学习能力很强,晋地的那些修仙书籍他都给晋赎看了,晋赎也都能懂,他们两个还可以交流很久,一天之间领悟的东西几乎赶上他自己想一年的。 但是束发,晋赎好像真未学会,或许是不愿学?晋仇不知道,但他私心里是希望帮晋赎束发的,他喜欢这种感觉,有人需要你,而你恰恰会做那件事。晋赎的头发他也很喜欢,那长及脚踝的发丝柔软润滑,像是晋地的流云飞雾,更像是许多年前自己门外的灵草,那么招人欢喜。 晋赎呢,反正他短时间内是不会自己束发的。 晋仇易于满足,如不是殷王,他对世间本无任何欲望。现在他认识了晋赎,就先将殷王放在一旁,他想让自己轻松下,就那么和晋赎先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他从未感受过现在这种快乐,他吃晋赎做的饭,跟晋赎呆坐在林间仰视夜空,跟晋赎思辨,给晋赎穿衣束发。晋赎很好,也很顺着他,他知道,要是不顺着,依晋赎的性子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晋仇享受着这一切,他慢悠悠地走着,走到街道上,行人都看着他们。 “你们真没人认识晋仇旁边那个是谁?瞧着不是小人物啊,沈道人,你不是游览过这天下近七成的地方吗?真没见过那人?”,有人窃窃私语,询问着关于晋赎的背景。 但沈道人也回答不出,他以博学多识见称,却被难住了。 他们的窃窃私语并未有意用法术遮挡,显然是想让晋仇也听到的。 但晋仇听到也没用,晋赎失忆了,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晋仇短时间内也并不想知道,他很享受和晋赎一块儿走在街上的感觉。 听松堂就在眼前了,荀季在山外等他。 “你来了。”,他说,这次却并未叫少主。 晋仇颔首示意,荀季转身,往听松堂内部走,他并未与晋赎说话,只是往他那边行了个礼。 晋赎走在晋仇身边,他那修长有力的手只是随便放在身边,但要是荀季敢出手,晋赎势必会让他在瞬间一命呜呼。晋赎不想看见晋仇被侮辱,荀季敢干出类似的事来,就要付出代价。 荀季走在他们前面,他看见晋赎那警告的眼神了,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对晋仇动手。 他只得忍耐着,他派人去查这个威势惊人的陌生男子,但是一无所获,他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他派人靠近晋仇的屋子,想从他们的对话中了解一二,他甚至还抱着侥幸,或许是他看错了,那个人的修为可能是用某种法器掩饰的,但不是,他的眼并未被蒙蔽,晋地那些听命于他的人现在甚至无法靠近晋仇的屋子,那个小小的,不值一文的屋子被严丝合缝地保护起来了。离它十里的地方都无法进人,却又好似为了让主人更自由,而只是禁止人进去,并不禁止其他生物进去。 就像他的倩儿,很容易就飞进了那个领域,但是出来后又什么都忘了,这也就表明,小的生物能进入那里,却无法透露出任何消息,大的事物就更是连进去都难。 荀季因此打消了对晋赎的怀疑,他相信晋赎的法力是极强的。 但哪位如此强大的修士敢于违抗殷王的话来陪晋仇呢,他想不出,殷王是世间最强大的修士,其他修士就算再强也不可能战胜他,这是天决定的。世间最强修士的名字会自动浮现在楚地正中央“迎神碑”的碑身上。 现在的迎神碑上只有两个字“太庚”,殷王的名,一千年前就出现在了迎神碑上,那时殷王阏商还未驾鹤西去,他唯一的孩子,殷王太庚却已超过了他。他只用了一千年的时间就站在了修仙界的最顶点,他父亲殷王阏商在一万一千岁时被自己一千岁的儿子超过了。 至于最近一千年来殷王的法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这没人知道。 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修仙界未来最少一万年得被殷王掌控着,就像他的每一位先祖那样。 可现在竟然有人敢违抗殷王的命令,荀季觉得这人不是疯了就是脑子不清醒。 别人脑子不清醒,他却不可以不清醒,那天离开晋仇的屋子,他跟一帮兄弟走在路上,就商量过关于晋仇的事。 他先派人去了解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如那人是真有实力,这事就不该他管。事实证明,那人也真是有实力。 中行二哥建议他跟他爹直接说这件事,荀季跟大哥二哥都打过招呼后,就去看了他爹。 今天听松堂这一遭,是为晋仇准备的,也是为他爹准备的。 晋仇走进他的第四百四十四洞,就发觉情况有异,这里很安静,一点儿没有往日那么热闹。 这不正常,按说听见他来了应该有一帮人等着见他。就算是晋赎在他旁边,那帮人不敢动他,也会来看看的。 晋地人竟然能忍住不来看自己,晋仇觉得很奇怪,但荀季在前面带头走着,他也不好问荀季,毕竟他跟荀季不熟,而且那也不符合他的形象,他就只是回头看了晋赎一眼,用眼神示意晋赎小心一些,毕竟他察觉这很不正常。 晋赎了意,回了他一个安抚性质的神情。 他没说的是,晋仇并不用怕,这几日他用神识观察晋地,发觉晋地并没有能威胁他的存在。只是晋仇一向风淡云轻的脸上出现为他担忧的神色,他还是感觉有些暖的。 荀季那张总是露出孩子气般笑容的脸不笑了,他不知道身后两个人在做什么小动作,但他默默捏碎了腰间的法器。 也就是同时,听松堂变得凝固了,从晋仇的洞口冒出了窜天的怒火,朝着他们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