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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召幸旁人的,如此可见他何等想回去。这份意念越强烈,胤禩便越是不安。 胤禩趁着进宫请安,便私底下对玄烨道:“汗阿玛,其实这种事情,反正皇额娘也不会知道……”您何必憋着呢?他和英兰那般恩爱,但偶尔也会叫侍妾侍奉。汗阿玛竟要为皇额娘“守身如玉”了! 玄烨顿时脸色黑沉:“怎么?你竟还管到朕头上来了?!” 胤禩心中一紧,他差点忘了,哪怕这个汗阿玛脾性更温和些,身为儿子,说那种话也着实犯了忌讳的!胤禩赶忙跪了下来,“儿子无状,还请汗阿玛恕罪!” 玄烨烦躁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也少来烦朕!” 胤禩苦笑,没想到,连这个汗阿玛也厌恶了他……一时,胤禩心中低沉不已。 玄烨不是没有那方面的需求,正因为一直憋着,脾气才愈发大了。若非如此,平日里玄烨不至于脾气这么坏。 玄烨憋了这么久,憋得火气都都大了,而那边的康熙皇帝——这位从前更是声色无边的主儿,这方面可比玄烨恣意多了,也憋了这么久,那自然憋得更是快要憋不住了! 在一整个正月里,康熙帝渐渐熟悉了这边的政务,与昭嫆的关系也算是相敬如宾,做足了夫妻恩爱的表象。昭嫆身为皇后,对康熙帝的身子也很关系,各类温补的汤汤水水就没断过,还时常给他按摩眼睛。 这种全方位的贴心照顾,叫康熙帝既觉得舒坦,又觉得心里发堵。这一切,皇后都是为了这个身体的健康,皇后真正的关心的并不是他!! 康熙帝心里莫名地开始发酸了。 这一日午后,春光正好,阳光自琉璃支摘窗投了进来,洒在了长案上,昭嫆正一笔一划抄录法华经,旁边雕花梨木香几上的赤金狻猊小熏炉中正燃着极好的迦南香。 烧佛香、抄佛经,这样的习惯昭嫆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了。玄烨魂魄迟迟无法回归,昭嫆也只得将这份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佛上了。 纵然知道这没有,但她还是忍不住去寻求这份心理安慰。 昭嫆不禁苦笑了,她竟这般自欺欺人起来了。 “娘娘,皇上来了。”白檀打了帘子,进来禀报。 昭嫆忙搁下手里的玉管狼毫,正要出去迎接圣驾。若换了是玄烨,昭嫆自是懒得出去迎的,然而这时康熙帝,按照规矩,她应该走出仪门迎驾,方才不算失了规矩。 然而昭嫆还未来得及走出书房,便见一身藏青团龙常服的康熙帝大步走了进来。 昭嫆忙敛身屈膝,恭恭敬敬道:“皇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了。” 康熙帝驻足一侧,看着昭嫆那光洁如玉的额头,忽的抬手亲自将昭嫆扶了起来,道:“你我夫妻,何必如此见外?” 昭嫆怔住了,她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暖暖的午后阳光洒在他的脸颊上,嘴角带着温和款款的微笑……若非深知此人是谁,她都以为,玄烨回来了! 昭嫆慌忙从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掩了掩酸涩的鼻子,“皇上请坐,臣妾去给您倒杯杞菊茶来。” 这般举动,叫康熙帝瞬间冷了脸,他再度一把抓住了昭嫆的手,沉声道:“不用了,朕不渴!” 昭嫆不禁一愣,不禁犯了疑惑,她到底哪里又惹了这主儿不快了?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不喝拉倒。”昭嫆暗自嗔了一句。 然而她与康熙帝的距离如此之近,康熙帝岂会听不见? 康熙帝却不见丝毫恼怒,反倒是置之一笑,他执着昭嫆的手送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朕果然没闻错,的确是紫玉光贡墨的墨香。” 这样的举动着实有些过于亲昵了,哪怕这是玄烨的rou身,昭嫆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忙不动声色抽回了手,忙拿绢子擦着手上的墨迹,“臣妾正在写字,还未来得及洗手呢。” 康熙帝几步走到长案跟前,顺手拿起那张墨迹尚未完全干涸的字,“是一切众生喜见菩萨,乐习苦行,于日月净明德佛法中……”顿了顿,康熙帝道:“这是法华经的第二十三品——药王菩萨本事品。” 昭嫆微微一愣,“皇上也读佛经?”——这话刚问出口,方觉废话。玄烨也算得上博学了,对于佛经也有几分造诣。这个康熙帝虽然经历与玄烨不同,但他比玄烨大了五岁,学识只多不少。玄烨会的,他应该都会才对。 康熙帝点了点头,“皇后的字,愈发精进了。” 昭嫆忙道:“皇上谬赞了。” 康熙帝温温一笑,“朕所见的女子中,最有才学的莫过和嫔,却也远远不能与皇后相较。” 第644章 和嫔(下) “朕所见的女子中,最有才学的莫过和嫔,却也远远不能与皇后相较。” 和嫔?昭嫆已经是好几次听到这个人了,江寒雪口中的康熙帝晚年宠妃之一啊,自然是有其特殊之处的。 昭嫆微微一笑,“和嫔的年岁,可比臣妾小多了。才学不及臣妾,也没什么好丢人的。”——这个不要脸的糟老头子,和嫔的年纪比之荣宪、端静都小!!亏你能下得了嘴!幸好干这事儿的不是玄烨,否则昭嫆得气死。 想到此,昭嫆不禁想起了她跟玄烨闹冷战的那五年,玄烨也宠幸了好几个比他闺女还年轻的小嫔妃!一想到这事儿,昭嫆满脸都是酸意! 康熙帝眯着凤眼端详着昭嫆脸上的酸气,不禁扬着唇角会心地笑了,活像只偷吃了蜂蜜的熊。 昭嫆这才回过神来,便笑着问:“不知……和嫔父兄是何人?”——她倒是有些好奇,毕竟跟她同姓,保不齐还是她的族人呢! 康熙帝淡淡道:“她是协领三品协领祜满之女。” “协领?祜满?有点耳熟……”昭嫆托着下巴细细思量了半晌,才突然脑子一闪,“我堂兄博和礼的儿子不就叫祜满吗?!” 想到这点,昭嫆掩唇咯咯笑了,“哎哟喂,原来和嫔是我侄孙女啊!哈哈哈哈!”这个康熙帝纳了和嫔,岂非成了她侄孙女婿了?! 郁闷了一个正月的昭嫆,终于展颜大笑了,“我主持选秀这么多年,娘家好几次求我给晚辈侄女、侄孙女指婚呢!哎哟,让我好好想想,和嫔哪年参选的来着?” 康熙帝也微笑以对,“康熙三十九年参选。” “哦!”原来就是那回选秀的事儿啊,“我想起来了,我似乎把和嫔指婚给了个贝子!”说着,昭嫆再度捂嘴笑了,“和嫔成了贝子福晋呢!”哈哈哈! 昭嫆笑得肚子都疼了,腰都直不起来了,然后她突然发现,康熙帝居然没生气,居然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皇上不生气?” 康熙帝微微一笑:“朕为什么要生气?” “额……”因为我把原该属于你的小妾,只给别人当福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