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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是真正过头了。 其实说到底,也就是墨恒对虎玄青的浓烈到极点的控制欲和霸占欲在作祟罢了。 算上幻境那十几年人生,堪称三世为人的墨恒,将虎玄青宝贝得恨不得吃进肚子,又岂能容忍虎玄青在这样开阔的地方,将独属于他墨恒一人的动情阳刚姿态,向这风云天地袒裸无遗地展示? 所以墨恒抓住虎玄青往他怀中伸来的温暖大手,看着虎玄青沉稳却放光的灼灼眼神,嘴角不由微微一抽,深吸一口气,有些正经地低声道:“虎叔,别这么放得开。其实吧,我是个十分保守的男人。” 虎玄青一怔,张了张口,突然低头闷笑,声音在宽厚的胸膛中震荡,把墨恒震得口干舌燥的。 墨恒神情不改,咽了咽口水,瞥了眼脚边浑身绷紧、趴伏不动、貌似冷峻实则伤恨的梁弓宜,只觉神清气爽。再听虎玄青醇厚包容的低笑,一时心神荡漾,便勾了勾嘴角,一掌将虎玄青拍到一旁,而后负起手来,微微低头看向荷叶下方,免得自己忍不住化身猛兽,将虎玄青就地生吞活剥。 下方已是木下国的边缘,出了木下国就彻底离开墨云书的势力范围了。 因为墨云书喜好男色,以墨府为尊的四国皇族和贵族们争相效仿,由此带动着民间男子也逐渐开始流行分桃断袖。木下国边缘虽然略显偏僻,却也没有逃脱这股强悍的龙阳风气。 此时荷叶下方有几条大河奔流不息,河流上有来来往往的商船和渔船,船身形态相似,却有大有小。一条略小却十分坚固的木船上,一名矫健男儿将网来的鱼倒进大木桶中,直起身,十分有力地将网再次洒出,然后对着另一条篷船的清秀少年豪迈放歌: 九重天上飞神仙 巫山云里戏双鸳 红鸾星动映凡情 青霜玉露夜无眠 …… 鸳鸯乃是一雄一雌,这里却唱双鸳,自然是指两个欢好的男人,可不是什么武林双雄。青乃是黑,玉露在此处的风俗含义中更有些露骨,连起来的意思,什么一片黑霜还有玉露什么的不提也罢。至于什么九天,什么巫山…… 对面那清秀少年就被他唱得满脸通红,瞪他一眼:“哪里学来的破打油诗!”转身躲回了船篷。 紧接着一老者怒目而出,冲着放歌的矫健男儿呵斥,扬起手中长长的竹竿作势欲打。 矫健男儿被骂了也笑哈哈的不生气,灵活地躲开被竹竿拍打过来的水花,还咧嘴喊道:“石伯小心,水冷着,您可别掉河里去了。对了,我大兄前些日子修行到了炼气中阶,他以前酿的低阶灵酒没喝完,我去镇上向他讨了来,晚上你叫乖弟煮好鱼丸,咱们爷仨好好下酒!” 老者一听,顿时不说话了,双眼显得锃亮,偷偷回头看了看船篷,勉为其难地气哼哼地点了点头。矫健男子大喜,越发高唱起来…… 墨恒在他们头顶隐匿了行迹,暂时停住了听看,险些笑出声,而后看着得到未来岳父暗许的矫健男子那副喜滋滋的模样,下意识地有些羡慕,轻轻握了握拳头,暗道:“希望我也能这样顺利。” 抖手将一粒灵丹化开,凝成四道不带丝毫气息的无形清光飞下,没入下方那毫无察觉的矫健男儿、老者,以及老者篷船中寒着脸的妇人和臊红着脸的少年体内。多了不说,有这粒灵丹的清气缓缓滋养身体,这四个凡人此生不出意外的话,至少可以无病无灾,延寿十年。 虎玄青也听到了下方那矫健男儿豪迈的求爱,见墨恒神态,便猜到他心中所想。 以墨恒现如今的修为和心性,能够让他紧张的事情可不多。 虎玄青暗暗好笑,握住他的手,传音道:“阿墨放心,我父亲等闲不喝陌生人的酒。只是你酿造的灵酒极为独特,喝过之后必定再也舍不下,只要我父喝了你的酒,再被你的灵酒收买去,等下次他再喝别的酒就会味同嚼蜡,只怕将我卖给你换酒也是乐意的。” 墨恒直眉挑起半边,踩着荷叶重又飞遁,没有说话。 虎玄青见他不信,伸手极为自然和熟练地敲了敲他后脑勺,浓眉舒展地传音道:“阿墨不用担心,到了浩然门中,你只需对我父亲和师尊有礼即可,其他人有我理会,你不必看任何人脸色,更不要让自己委屈。” 墨恒转头看他一眼,却说:“这里河流风景不错,下去乘船吧。” 说话间遮蔽了凡人耳目,将荷叶隐匿着降下,无声无息地化作一条宽阔敞亮的朴素乌篷船。乌篷船在谁都没有留意的地方漂在水上,顺着河流缓缓往下移动。 墨恒和虎玄青并肩立在船头,一个清俊霸道,一个英武坦荡,哪怕没有亲密举止,也显得无比默契。梁弓宜则被捆卷着躺在船篷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身上冰清却阳刚的药香有逐渐浓郁的趋势。 “三生石本就是个引子,等我修为高深,说不定便能顺藤摸瓜,将前世记忆完全醒悟。” 梁弓宜想着,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他从三生石上得来的记忆片段,以及后来醒悟加深的前世记忆中,道行修为的心得都不连贯,破碎得对他修行没有太大帮助。但谁曾想,他现在被墨恒连番伤情激怒和羞辱,前世记忆片段竟缓缓连接起来,一时灵光闪现,反让他对修行更有领悟。 墨恒却哪管他是否领悟了什么,信手一指点向船篷中,梁弓宜身上捆卷着的荷叶顿时消失。 梁弓宜浑身一轻,立即收功,肌rou没有松弛,绷紧着身体缓缓转头看向墨恒,双眸中压抑得黑黑沉沉的,俊美的面庞也越发冷峻,紧紧抿着微薄的嘴唇,除了那一抹坚决,看不出什么心理和神情。 梁弓宜这一身精壮挺拔的轮廓,并没有刻意摆出什么姿态来诱惑墨恒,他内心中深沉冷漠的压抑情伤的隐约外露,也都是自然而然的真实本性。他没打算做作,更没打算向墨恒表演什么。 他知道,如果他还想将墨恒夺回,就必须用比前世更为坚韧和刚强、更为真实和忠贞的自己! 墨恒看着他,眼中果然再次飘过一抹恍惚,但下一瞬就眯起眼睛,冷笑着沉声斥道:“蠢物,瞎了你的狗眼!明知主子们站在船头,你竟不去摇船,莫非还需要鞭打,然后你才能知道干活?” 梁弓宜微微一僵,暗暗咬了咬牙,漠然地看着墨恒那双含着莫名怒意的眼神,冷峻的面容上突然露出一个极微弱的笑意。笑得坚决而势在必得,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