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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还好好的?” “我那是麻木了。” 毕业三年,李敏也在这上班三年, 这种生活是常态。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帝都人民生活拥挤啊, 哪像你在外面,地广人稀的。怎么样,还真打算回来了?” 江随说:“还没确定。我师姐挺想我去帮她的, 先回去看看。” “就你之前说过的,跟你特有缘的那个?” “是啊,我们同一个高中的,到国外才认识。” 李敏有些失望,“还以为你回来陪我呢,看我这孤家寡人的,连个吃饭的人都没有。” 大学毕业以后,宿舍几个姑娘各奔前程,江随和程颖出国读研,崔文琪跟着男朋友去广州打拼,只有李敏一人留在这。 “怎么说得这么可怜?”江随问,“你男朋友呢?” “他啊,别指望了。”李敏说,“去分公司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估计我们也处不久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很平淡。 人一离开学校,成长的速度好像就加快了,只不过几年的功夫,心态已然成熟,对待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关系也越来越现实。 江随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问,脑袋往后靠了靠,看着窗外的夜景。 吃过晚饭,李敏带江随回了自己的住处。 毕业那年,家里给她买了个小户型,几年一过,房价涨了又涨,她也挺庆幸,虽然屋子不大,但已经够住了,她现在的压力比很多独自漂泊的年轻姑娘要小多了。 洗过澡,收拾清爽了,李敏窝在沙发上。 江随吹完头发走出卫生间。 “哎,你这头发可总算留长了。”李敏靠在枕头上打量着她,“阿随,你好像有些变了。” 江随坐到床边抹护手霜,“哪儿变了?” “感觉吧,也说不清。”李敏回忆了下,“大一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个小女孩儿,看着特别单纯,特容易被男生骗的那种。” 江随抬起头,脸上那点淡淡的妆已经卸了,洗过的脸庞干干净净,唇色是自然的红。 “现在呢?”她问。 “现在啊,”李敏说,“长大了吧,脸都长开了,大美人了。” 江随笑了,“这都多少年了,还不长开那不是很奇怪吗?” “也是。”李敏感叹,“时间真快啊。” 依稀还记得09年刚来大学大家稚嫩的样子,一转眼,已经2016了。 夜里,两个姑娘像当年住在宿舍一样,躺在床上聊天,说着一些同学的近况。聊着聊着,渐渐就发现很多人真的再也不联系了。 这些年,实名制的校内网彻底没落,微博、微信崛起,再也不像当年可以随时看每个同学的状态,大家真的连一点交集都没有了。 后来,李敏分享了自己的感情状况,说跟现在这个男朋友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在等着对方提分手。 江随问:“怎么不自己提呢。” “懒得提。”李敏说,“你呢,还不打算谈个恋爱?” “没合适的,跟谁谈啊。”已经犯困了,江随声音甕甕的,有些懒。 “那个P大学霸呢,大四时不是还来找过你么,没联络了?” “嗯。” 李敏说的是陈易扬。 大四毕业前,陈易扬在短信里表白了,江随只回了句“对不起”,后来渐渐没有联络。 李敏感叹道:“可惜了,那人不错。” 江随没有应声。 李敏又说了些别的。 到最后,江随睡意昏沉,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李敏问了句:“你那个初恋呢?我记得他好像蛮帅的吧,叫什么来着……” …… 屋里渐渐安静。 清早,李敏先起来。她还要赶着去上班,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江随说,“你要是不急,就在我这多住几天。等周末,我们还能去学校走走。” “不了,还有事情,我今天就走吧。”江随刚说完,手机响了一声,是一条语音消息。 她点了一下,是个年轻的男孩声音—— “什么时候到啊,提前给我发一下呗,到时候我飙着飞车来接你。” 李敏惊讶:“这谁啊?” “我弟弟。” 弟弟? 李敏想了想,有些印象,大学时江随跟他们说过,有个不是亲生的弟弟,还在宿舍视频过几次,她们都见过。 “就那男孩啊,很搞笑的那个?” “嗯。”江随往下翻了下,知知给她发了张照片,备注一条:这张英俊潇洒的脸先看看好,别到时候认不出你弟。” 江随看笑了。 虽然长成大男孩了,但知知似乎对卷发依然执着,还是个卷毛。 李敏问:“他也读大学了吧。” 江随点头:“是啊。” 这家伙高考不怎么样,在国内没什么好大学上,被周蔓送德国去了,这段时间回来弄实习凑学分。 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但联络还是有的,也视频过。 当天中午,周应知开着一辆新车准时出现在机场,把江随接走了。 虽然已经看过照片,但见到面,江随还是挺惊讶,当年那小男孩现在身高都蹿过一米八了,往那一站,她还真不习惯。幸好他脸庞变化不是特别大,还保留着小时候的机灵模样,穿衣也和以前一样浮夸,一件大粉的线衫,和那一头卷毛简直是绝配。看样子,是在国外更加放飞自我了。 大概是太久没见,周应知话特别多,好像跟江随一点也没有生分,他从上车开始讲起,中间就没停过,吐槽了他在德国的苦逼生活,又吐槽了他老妈的心狠手辣。 江随没有安慰他,反倒劝了一句:“你不是说周阿姨最近身体不好么,你就听话点。” “我哪有不听话?最近我不知道多孝顺,想着多去医院陪陪她吧,她倒好,待在病房里还要弄工作,还叫我没事少去烦她,姐,你说我这心凉不凉?”周应知万分委屈,“老实说,我妈这人真没法沟通,就那肿瘤,医生老早就说要切了,她偏不弄,就仗着是良性的,一直拖,要不是我小舅舅发了火,她现在还在忙工作。” 说到这,意识到自己刚刚提了“小舅舅”,周应知立刻就住了嘴。 自从当年知道这俩人崩了,他就挺自觉的,不怎么在他姐面前提小舅舅,也不在小舅舅面前提他姐。 今天,一不小心说嗨了,有点失误。 车里难得静了一下。 江随问:“手术什么时候?” “就今天下午。”周应知正经了点,“姐,等会把你送回去,我就去医院,我小……不是,那个谁他今天不在,签字什么的都得我来。” 江随想了想,说:“那等会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去看看周阿姨。” “那行,我妈肯定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