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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遗光所不知道的。 华政府的官员别过脸去,内心充满了愤慨与无奈。 两个宪兵上前,铁爪一样的手眼见要伸向她。 她突然抬起头,直视着中野,嘴巴开合,吐露出流利的京都腔日语。 “长官,我并不是今天来的。我是作为客人在三月十二号被长田少校请到军署里来的。” 管将闻言,余光撇了下叶竹明和松本,他还记得之前松本说过,这位周小姐是被邀请作为他的女伴来到军署的,后面被叶竹明扣下了。 他的接风宴可是四月底举行的。 叶竹明敏锐的感觉到管将的不悦,偏过去点头儿,看了眼惴惴不安的松本,又转过来,好像在说,他也不知道这情况。 年轻的少将收回视线,带白手套的手搭在膝盖上,他看向场上那个勇敢的少女。 真相,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中野不防她竟然还会日语,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她的身份,思想被牵引,情不自禁的在她三月十二号就来到了军署的这件事情上打转。 遗光乘机,直视着约瑟夫和右首华政府代表模样的中年人,用英语和华语又复述了一遍。 等中野回过神来,其余两派人马已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我真是好奇,一个年轻的女性,为什么会在充满男人的军署里做客这么久呢?” 他目光如阴狠的钩子,笑容在严肃的面皮上拉扯起个诡异的弧度,管将垂下眼睛,不赞同上司这样不体面的逼讦,可是,他的身份,令他无法提出异议。 中野话里的暗示,似乎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约瑟夫听到了译员的翻译后,也皱起眉头,认为中野大将的做法不够绅士。 他有些同情的看着遗光。对于这位气质古典,容貌如上天宠儿的优秀女士,他是很有好感的。况且,在他认为,有艺术天赋的人便是有些风流韵事,不是十分正常吗? 追求浪漫,是艺术家的天性。 遗光感受到四方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其中有两道格外强烈,那些看好戏一般,或者同情,或者不怀好意的。 她提了口气,从刚才一腔热血的闯进来,便已经没有退路了。 “长官,这您恐怕需要问一问长田少佐。我本来是沪上大学的学生,在三月十二日,长田少佐和松本大佐突然带兵来到我们的学校,老师和学生们被驱赶到cao场。我的一位同学因为上课途中不小心被宪兵的流弹击中,怕被误会成左翼分子。所以我带他躲到了鸣鹿园。被长田少佐发现后,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们从学校带走。我被软禁,同学不知下落。四月底,管将少将的接风宴,他们又要求我以舞伴的身份出席,席中,叶竹明少佐突然带走了我,一直到今天。” 她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一口气说完了,心跳还非常的激烈。 这段话里有很多漏洞,事实的真相,她被侵犯,甚至被当做礼物送给另一个男人,她实在没有勇气当着凶手和同胞的面,揭开这血淋漓的伤疤给他们看。 但是她模模糊糊的觉得,有时候,哪怕是千疮百孔的理由,也是非常有用的。 果然,她话音刚落,华政府领头官员市政厅张治重便转头将炮火对准了中野 “中野大藏阁下,不知道您是以什么理由包围我们沪上的学校,并且擅自带走学生囚禁人生自由。看来,贵国的传统文化喜欢越俎代庖。显然,这样的传统文化,在华国看来是需要摒弃的糟粕,我们乐意继承的是优秀的传统,所以就不需要天皇阁下cao心了。” 文人的话犹如刻骨钢刀,中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目前的情况自然是不能让松本和长田出来对质,不但有损威严,而且在中立国面前,掰扯出拘禁,围剿大学这样的事情,无论争辩是否胜利,对他们来说,都将影响国际声誉。 可如果不出言反驳,又等于在约瑟夫面前坐实了侵略拘禁。 他咬牙冷笑,“张先生,说话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既然这位女士说她在管将少将的宴会上被叶竹明少佐带走,叶少佐现在正坐在我的边上,不如让我们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吧?” 叶竹明挑了挑眉,狭长的眸子看向场上纤细美丽的少女,她独自站立在男人的世界里,真像误入狼群的洁白羔羊啊! 正这时,遗光恰也望过来,双眸如水。 啧啧啧,看起来真是惹人怜惜啊! 他勾唇一笑,带点恶意。 遗光心里一沉,这孽人,怕真有可能说出来吧! ………… 一群老男人围着小姑娘菜鸡互啄! 夺目 下 他欣赏够了遗光紧张又恐惧的表情,喉间溢出点低沉笑意 “当初在宴会上,我和周小姐相谈甚欢。后来,周小姐便一直在我那里做客。” 遗光睁大了点眼睛,他继续慢慢的叙述, ”之前关于长田和松本上校掳掠囚禁学生一事,我想这其中必然是有些误会的!沪上军署的大门一直敞开着,若是遗光小姐真的是失踪了,那么两个月来,我们怎么会从未见到一个警局来询问的人呢?” 中野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眼叶竹明。 后者含着抹淡淡的笑容,风纪扣裹着修长的脖颈,他眼睛看着显然气愤极了的少女,好整以暇的调整了下坐姿。 形势倒转了过来, 他们的无耻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一瞬间的气愤过后,遗光很快冷静下来。 这一场是两方人马粉墨装点,唱念俱佳,事实如此,谁心里都门儿清,可在座的都是文明人,就端看谁的旧本子能添些新章,糊弄着约瑟夫这唯一的看客叫个好,再体体面面的退下台来。 钱伯伯一家没有报警她也能够理解,毕竟是个女孩子,被掠去了日本军署,哪怕是被迫的,名声上也是不好听的。 再说日军如此强横,他们未必就能讨到好处。 想明白了,她一笑,点点头, 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在座人们,颇有些惊讶, “关于我如何来到这里,是非曲直,自然有公断,日军包围沪上大学,打砸学生,见到的人甚多,受到影响的老师同学们不说几千也有几百。” 管将坐直了点身体,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是真的有些感兴趣了, 她还要怎么为自己争辩呢? 他好奇的想着。 “而至于,我和叶竹明先生的关系,他方才既然已经说了,我也无需多做辩解。长官!” 她看向中野,背脊挺直。 “因为我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到同胞了,所以看到母国政府的官员太过激动,误闯了宴会,还请约瑟夫先生见谅,相信您必然不会同我计较。同时,” 遗光弯了弯嘴角,唇畔的笑意却淡得仿佛亟待消散的昙花, “既然是做客,也终有辞别的时候。我久没回家,亲人们定翘首以盼,还望张先生能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