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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笙没有犹豫,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外袍。 他把外袍裹在沉鱼身上,严严实实的裹住了,然后,俯身,把人背了起来。 沉鱼浑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裴笙咬牙,瞬间额头冒汗。 方才从外面滚进来的时候,伤到了右手,如果没错的话,应当是已经折了,此番一来,不仅完全没有力气,而且还疼得不行。 但是他却依旧把沉鱼背得稳稳的。 她胸前的柔软就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带着些许温热的气息,随着前进的动作,一挤一压,感受的分外明显。 当时裴笙的身子紧绷的厉害。 就连脚步都有些慢了下来。 他气息粗重,一下一下的喘着,但脚步稳健,手上虽然没有力气,但也没有虚软半分。 而一片奇异的绯红,也慢慢染上脸颊。 裴笙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 脚上步子继续。 ...... 原本半个时辰就能到,不过裴笙背着沉鱼,是整整一个时辰,才回到了寺里。 而龙观寺这边,早就已经乱成一团了。 白锦瑟过来找裴笙去吃早饭,来了这边却是不见他的人影,一问山茶才知道,裴笙去了后山。 裴笙他先前在外奔波,饶是再艰难凶险之处,自然也是去过,相比之下,后山自然算不得什么,再加上他有武艺在身,想来,出不了什么意外。 所以白锦瑟就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儿。 直到天上下起了大雨,轰隆隆铺天盖地而来,却还是不见人影,如此白锦瑟便再也坐不住,慌乱了起来。 其实她不过就是担忧罢了,这天气恶劣,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意外,更何况,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还是派人出去找找吧。 所是白锦瑟她火急火燎的,把带来的人都派出去了,说是让去后山找人,紧接着,自己也没能待得住,也是往外跑了。 虽然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不会出事,可是心头就像蒙了一层迷雾似的,迷茫,忐忑不安。 山茶没动,就一直在屋子外边等着。 她抬头,看着一抹阳光洒下,当时愣了一下,视线再往前,就看着裴笙背着沉鱼,快步往这边走来。 山茶的眸子瞬间睁大,惊讶不已。 世子爷背上背的......好像是夫人...... 两个人看起来都很狼狈,不仅衣裳是湿的,还沾满了泥土,破碎的厉害。 而且夫人,似乎还晕过去了。 “夫人这是――”山茶的话还没说完,裴笙就已经急匆匆的冲了进去,把人放在床上,着急吩咐说道:“快去拿药和纱布过来!” 山茶听着裴笙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焦急,那模样,好像是再晚一步,就能直接把她给掐死。 山茶心里一惊,马上点头,大步跑了出去。 伤药和纱布这些治伤的东西,来之前都备好了,不过原先想着应该没什么用,就都放在了马车里,没有拿出来。 山茶着急,到了马车后边,也来不及找,直接把一整个箱子都提着,搬了过来。 裴笙拿了几条毯子过来,放在了沉鱼的身下,让她垫着。 其实当时裴笙就是在想,这床榻硬,要是她乱动硌到了伤口,到时候,又该哼哼唧唧个没完了。 说麻烦,还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麻烦。 山茶把箱子放在榻边,打开,眼疾手快,找了一个青色缠枝的小瓷瓶出来,然后是一卷白纱,拿着,到榻前。 裴笙向她点头示意,然后,往旁边走了一步。 意思是让山茶把沉鱼的伤口处理一下。 毕竟都伤在了身上,他不方便。 水蓝色的衣裳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其间还沾着泥土,混着血迹,让人完全无从下手。 山茶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是见过这样得场景,光就那一片一片的血痕,就将她给吓着了,看着这么可怕,就只是想着,夫人不会有性命危险吧? 夫人要是真有什么事......那可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儿,山茶吓的手都抖个不停。 她打开小瓷瓶的盖子,却是拿不稳,抖了一下,将药粉都抖在了外面,撒下去一片,星星点点。 她连忙把手收了回来,立稳了瓶子,想着应该先给夫人脱了衣裳才是,可是因着心急,连腰带都解不下来。 身边的气氛似乎阴沉的越加厉害。 这厢山茶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你去备水。”裴笙直接从她手里拿了瓷瓶过来,冷着声音吩咐。 山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然后便往外走。 沉鱼躺在床上,是处于半昏半睡的状态,眼睛是已经实在沉重极了而没办法睁开,脑海里嗡嗡的,隐约听见裴笙的说话声。 第21章 暴怒 沉鱼的伤,大多都在手臂和肩背上。 她倒不是完全糊涂的,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用手紧紧环抱着身子,才避免了面积更大的伤痕。 而且这伤,看着是血迹模糊,其实都浅得很,全好似细细小小的划痕一般,不打紧。 要不是沉鱼细皮嫩rou的,娇娇身子,一碰就红,也不会因为滚着草尖碎石,就流这么多血。 裴笙一手摸在她的腰带处。 顿了顿,又放开手,将手移往衣领处,两手捏着领子,往外用力。 衣服便就着从两边撕开了。 映入眼帘,是素色月白的小衣。 若隐若现。 裴笙喉咙一动。 他捏起药瓶,指尖传来的微凉之意,让人才稍微清醒了些。 他手指轻点在瓷瓶口处。 从小和父亲一起练武,也经常受伤,伤口什么的,从来都是自己处理。 所以这个过程,他都习惯了。 只是以往迅速的动作,在给面前人上药时,动作却明显的慢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然后抬起她的手臂,绕了一圈白纱进去。 好一会儿之后,才把所有的伤口处理完。 裴笙的表情一直很冷静。 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从手臂到腰背,还有腰际,也有些细小的伤口。 后边山茶已经端了盆水过来。 裴笙沉着脸,转身往内屋的净室里走。 什么话都没说。 山茶那锦布拧了一把水,也不敢和裴笙说话,便是上前去,给沉鱼仔细擦拭身上的泥垢和血渍。 清理干净之后,山茶又找了一身寝衣,给沉鱼换上。 裴笙这时候才从内屋走出来。 这时候他面色沉然的越发厉害,整个人淡然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往这边走过来,停下,看了叶沉鱼一眼。 当即眉头微微皱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