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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哪里来的意念, 却让他反复告诉自己, 他要活下去,要撑下去。 叶尘说过, 只要他赢了这场比试, 她就会永远留在他身边,她就会嫁给他。 还有四年, 他就到了可以和叶尘去领证的时候,可以娶她了。 他会帮着她找回自己的身体, 就算找不回来, 他也会帮她重造一个。 叶尘在, 一切都是有希望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这么美好的世界, 他怎么能贸然离开? 林涧西反复用意念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不能倒下。隐约间,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似乎有了一股奇特的光芒。那是一股阴绿色的光,带着骇人的寒意和阴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它经过的地方,就让林涧西觉得一片冰冷舒适。于是林涧西知道,这是他活命的关键。 他拼命抓住那道光,引领着它游走过身体里每一个角落。它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 迅速滋长开来,拂过他所有的伤口,让伤口愈合上。 他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命是他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他要什么,他就一定要拿到。他要站起来,要站到叶尘面前,要挡在她前方,为她遮风挡雨。 林涧西呼吸越发急促,叶尘察觉到他的变化,似乎在失去了外界炼化他的火焰的侵蚀后,他身体将那些火焰融入进去,似乎正形成了一股奇怪的力量。 那力量让他脱胎换骨,周边有灵气躁动不安,乌鸦成群结队飞来,遮天蔽日,周边曼珠沙华一朵朵从地上破土而出,然后伸直藤蔓,绽放开来。阴气从周边漩涡式转到这个比赛的场地上,那强大的阴气让所有风水师变了脸色,就连见多识广的风水界泰斗素文也不有的惊慌失措,大声道:“走!一个别留!走得越远越好!” 一时之间,所有人四处逃窜,最后就只剩下躲在暗中的林煜、林瑄、江淮,以及躲在角落里的楚天,停留在了原地。 不过十几分钟,山谷之内就变成了一片阴暗之色,乌鸦将所有的光芒遮住,曼珠沙华遍野盛开,而且与一般的曼珠沙华不同,这里的曼珠沙华还散发着莹绿色的光芒,让人如置地狱黄泉。 林瑄一直等着大火烧进,然而这火却一直没有停歇,仿佛是在和里面人对抗不停。林瑄终于忍耐不住,打算出手的瞬间,阴气突然爆开,如罡风一般刮进大火之中。 那大火仿佛是经历了天降大雨,立刻小了下去,随着阴气越来越重,中间擂台上已经变成了一片黑色,被阴气笼罩得严严实实。而叶尘早已丧失了知觉,只知道抱着林涧西一动不动,仿佛是死也要抱紧了他。 而林涧西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力量越来越强大,仿佛凭空多了一个漩涡,将无数力量吸进来。他激烈抗争喘息着,反反复复叫着叶尘的名字,脑海里是叶尘各式各样的身影。许久后,他感觉一股剧痛传遍全身,有什么在他身上炸裂开来。 砰砰砰…… 他全身炸开血花,然后伤口迅速愈合。片刻后,又重新炸开。 反反复复多次之后,他身体里那股强大的力量归为平静,而他感觉自己仿佛是换了一具身体一般,周边万物都变得迟缓,所有声音都仿佛在他耳边。 他慢慢睁开眼睛,接着就看见了还抱着他的叶尘。 叶尘整个身体已经趋近透明,林涧西一动,叶尘就直接倒了下去。林涧西一把扶住叶尘的身体,颤抖道:“姐……姐?!” “姐!”一直躲在一边的楚天也爬了出来,冲到叶尘边上,嚎哭出声:“jiejie你不要走啊,你不要死啊……” “叶尘!” 听见林涧西的声音,看见林涧西周边火焰都灭了,江淮也顾不上身后的林瑄,直接往着台子上冲了上来。 林瑄看到江淮的动作,目呲欲裂:“他是我的!” 林涧西听见了林瑄的声音,抬手将身边的鞭子直接扔了过去,狠狠撞在林瑄胸口,将他冲撞到石壁上,逼出一口血来。 这时候江淮急急忙忙冲上了台子,将叶尘一把抢了过去,用开始掏出许多养魂的符咒往叶尘身体上贴。 见江淮来了,“叶尘”艰难睁开了眼睛,面色淡然看着他,有些不耐烦道:“死不了。” 话刚出口,一口绿色的血就喷出来了。 江淮被这口血喷愣了,他突然想起那三年,他每天招魂的日子。 他抓着她的手,垂下眼眸,居然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你随意吧,叶尘,”他沙哑着声音,语调却十分平淡:“你一直这样,拿自己的命从来不当一回事儿,为了别人不相干一点事,为了你心里的公理正义,为了你想要的更强,每次都要搞得这么伤痕累累。” “我习惯了,”他闭上眼睛:“反正你要死了,我就随你去了。我也不强求了。” 听到这话,“叶尘”垂下眼眸,养魂符让叶尘的魂魄稍微凝实了一些,不像刚才一样随时就要消失。林涧西看了一眼“叶尘”和江淮对话,提着剑跳下了台子,走到了林瑄面前。 林瑄还在呕着血,被林涧西打伤后,他有些难爬起来,他见林涧西走过来,不断退缩着,想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父亲。” 林涧西停在林瑄面前,开口出声,林瑄愣了愣,随后急促摇起头来:“不是,我不是你父亲。你就是个法器,你不要叫我父亲。你死了,你肯定死了,怎么会有人当了法器还不死的……” 越说,林瑄越是摇头,安慰自己得更加顺溜:“你肯定不是死了……” “父亲。” “我不是你父亲!”林瑄猛地大吼出声来:“我只有林煜一个儿子!只有一个!我不是你父亲,你别叫了知不知道!” 听到这话,林涧西勾起嘴角,微笑起来。 “我第一声叫你父亲,是感激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周边传来兽类的低呼,听得人心发寒,林涧西手持长剑,衣着翩然,面上带着温煦的微笑,仿佛世家公子出游。 可这样的笑容放在这样的场景下,就让人格外心寒害怕了。 林瑄听到林涧西的话,呆呆抬起头来,看着林涧西的笑容,又害怕,又有了那么一丝希望:“涧西……我是你的父亲,我……我其实还是很爱你的……都是你母亲,都是林家人,是他们怂恿我,是他们逼我的啊!” 听到这话,林涧西不为所动,他将剑移在林瑄的胸口,温和道:“我叫你第二声父亲,是想问问您,既然身为人父,到底是多大的恶,才能对亲生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都是他们逼我……涧西你相信我。” 剑压在林瑄衣裳上,林瑄整个人口不择言。 他想要反抗,可是有巨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让他整个人动弹不得,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