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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深深的青色,原本丰盈一些的脸颊又陷了下去。 白泽十分心疼:“娘,你都没好好休息,让你不要担心的。” “娘没事。”叶氏神情有些恍惚,她定定的看着白泽,“娘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娘……”白泽唤了一声,笑:“您又多想了,不是我下的毒,季玹他心里清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这句话却没有缓解叶氏的担忧,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上白泽的脸,“孩子你知道吗?你和他……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 白泽垂下眼,这点他当然知道,所以他再也没有对季玹抱有过多的期望。 叶氏却摇摇头,“你不明白的,你和他,注定只能活一个。” “娘一直很担心这一天的到来,每日每夜……总怕哪一天醒来,一切又会回到噩梦的最初。这段时光,是娘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娘已经很高兴了。” “你曾说,娘没有遗弃你,一切都和你想象的一样,你很满足。” “其实娘也一样,娘这一生,都在为别人而活,手上沾染过无辜人的鲜血,为了目的也曾不择手段过。但是娘还是找到了你,而且你没有怨恨娘,没有离开……你在这里陪着娘,娘已经很满足。” “人不能太贪心了,贪心只会害人害己。” 白泽握住叶氏的手,勉强笑:“娘,您别胡思乱想了,我真的没事。这样他都没有杀我,什么你死我活……我根本就没有稀罕过他那个位子,季玹他十分清楚。” “但你毕竟是他的兄弟。”叶氏深深看着白泽。 “但我对他没有任何威胁,这一点我们都心知肚明。”白泽声音果断,这个话题根本没有再提的必要。况且换了这么多次身体,还不好说呢。 叶氏笑了笑,擦拭了一下眼角,“好,娘知道了。” 白泽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还是吓着她了,所以才会这样胡思乱想。 “泽儿,你看看,这是娘给你绣的荷包。”叶氏拿出一个针脚细密精致的青色荷包出来,轻轻抚摸,脸上是慈祥的笑容,“本来想做件衣服的,但是又怕不合适,娘如今眼睛也不太好使,所以只做了一个荷包。” 白泽接过来,“我很喜欢。”他是真的很开心,这是他的母亲亲手给他绣的。 叶氏对他展露一个笑容。 “泽儿,你要记得,如论何时何地,娘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开心快乐,自由自在。” ☆、第六死 白泽把荷包仔细的戴在身上,每天小心翼翼的,唯恐碰到了,擦着了,宝贝的不得了。 季玹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白泽捏着荷包,苦恼的皱着眉头。毕竟是身上带的东西,再仔细还是不小心弄脏了一些,他叫来侍女,“你去帮我洗干净,小心点,千万别洗坏了!” “好好。”侍女伸手来接。 白泽忽然又收回手,一脸的舍不得,“算了,还是我自己洗吧,你洗我不放心。” 侍女忍笑忍的很辛苦,说:“那奴婢帮公子端水过来?” “嗯,你快去吧。”白泽挥挥手。 季玹握拳抵住唇,咳嗽了几声,眼底是满满的笑意。 白泽回过头,楞了一会儿,忽然露出惊喜的神色,“你没事了?” 季玹淡淡的嗯了一声,装作不在意的问:“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连别人洗一洗都不放心。” “我娘亲手给我缝的荷包。”白泽满脸幸福,说完才反应过来,季玹的母后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并没有给他留下过什么,而自己的母亲是帮凶,顿时神情忐忑起来。 好在季玹似乎根本没在意,只是好奇的看了看,“还不错。” 白泽放下心来,自己真是惊弓之鸟了。 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季玹好几遍,除了还有些苍白外,倒看不出什么不妥了。想必那毒已经解了,自己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这样总算能安心住下。说起来,叶氏已经两天没有过来了,徐凖也不在,他问季玹:“今天能让我娘过来吗?” 季玹却笑着问白泽:“我这么久才回来,你都不想我吗?” 额,白泽不晓得季玹这是怎么了,顿时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回话。 “今天就陪陪我吧。”季玹坐在白泽的身边,熟练的剥了一个橘子,掰开一半给白泽。 白泽心里虽然有点失望,不过想想讨好季玹也是他早已决定好的事,就坦然接过来了,不再提叶氏的事。 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把季玹惹恼就得不偿失了。 橘子酸酸涩涩的,白泽面无表情的吃完,抬头发现季玹只吃了一瓣就没吃了,眉头皱起。他见白泽这么快就吃完了,讶异的道:“你不觉得酸?” 他味觉又没问题,怎么会不觉得?白泽忽然觉得自己傻透了,干笑两声:“还好吧。” “这么酸的橘子也敢拿进宫来,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会办事了!”季玹有些生气,皱着眉十分勉强才把橘子吃完了。 这回换白泽惊讶了,“你不是说不好吃吗?” “我怕浪费。”季玹一本正经。 白泽还好没喝水,否则非得把自己呛着。他看着季玹,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玹也笑了,神色追忆,“我们以前也这样过,没有吃的,就去树上自己摘,你先吃了一个,还骗我说不酸,很好吃,其实酸死了。” 白泽笑容淡了下来,“你还记得啊。” “我都记得。”季玹看向白泽,他伸手,撩起白泽垂下的头发,凝视着他脸上的伤口,“对不起。” “你不必这样,我们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况且这也不是你的错。”白泽轻声一笑。 “因为你觉得我不会再保护你了,所以才不怪我。”季玹看着白泽,“这些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我明白。” 白泽皱眉,这样的季玹让他很不习惯。他十分清楚季玹的高傲,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总是嘴硬。如今却和他说了两次对不起。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吗?”季玹看着白泽的眼睛,“我会保护你的。” 就和那时候一样,保护你,站在你的身后,让你快乐,给你勇气。 白泽嘴唇动了动,季玹不会明白。 不会明白他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对于他而言,是何等的诱惑。这诱惑让他几乎无法把持自己,答应的话就要脱口而出。然而低下头,看到静静躺在手心的荷包,他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像过去一样,只不过是他的奢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