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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吧?” 冷不防她打了个直球,邱四视线略略偏移避开,“傅六弟自然是铮铮男儿,便是偶尔有些许爱好……” “我有爱好?” 傅挽将扇子一合,站在酒馆中扫视了一圈,“罢了,谣言禁不住,我傅六能作为诸位茶余饭后的话题,也算是小有本事。只是我管不住诸位背后议论,诸位怕也管不住我背后下套,咱们谁的花样多,不妨日后再来见真招。” 她说罢,也不管邱四是何脸色,踩着咯吱响的楼梯就下了楼。 才刚走到门口,迎面就看见了从对面衣裳铺子里出来的谢宁池。 照面的第一眼,谢宁池凌厉的眼神就自然收敛,下了台阶要朝她走来。正好傅挽背后走出个醉醺醺的酒鬼,歪七扭八的步子站立不稳,往前一扑就要栽倒在傅挽身上。 这个“就要”,是因为谢宁池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了怀里,避开了那个倒下的人,也避开了随之而来的秽物。 傅挽松口气抬头,看着谢宁池正盯着那个酒鬼看,硬生生将神智不清晰的酒鬼看得缩到了墙角。 看了眼那挂着的牌匾,将那些胆敢在楼上探头探脑的人都瞪了回去,谢宁池才低头对上已经退开两步了的傅挽的神色,斥责的话就要紧接而来。 原先还以为她身为男子,只是娇气了点,没想到她居然连这等三教九流混杂的声色犬马之地都来,还完全一副熟门熟路,早就进出过数遍的模样。 “衣兄,”傅挽用热情洋溢的语调截断了他还未出口的话,脸上挂着的笑看着就让人不忍心苛责她,“你这是来做什么?要买衣服吗?我正好认识这家的主人,他就在……” 转身转到一半,傅挽才猛的意识到自个干了什么蠢事。 果然,谢宁池听到她的“内部优惠”没露出什么欣喜的神色,反而是皱了眉,“你就是与他来喝酒的?” 这话实在太像长辈在斥责晚辈,口气听着尤其像她上辈子早已过世的爷爷。 傅挽不自觉就挺直了脊背,回答得有些心虚,“这就是来谈生意……大家都是这么来的……你……” 她说着说着更是扛不住谴责的眼神,感觉自己真是越说越像个不受管教的熊孩子,只能悻悻低头,一副“你要是忍心的话,你就骂吧”的无辜模样。 谢宁池还真想骂她,只是他惯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给自己人没脸的行径,对小皇帝如此,对傅挽也如此。 周围隐隐在看的视线众多,且往来的人也不少,完全不复他在江平其他州所见的凄凉萧瑟,亦或是战战兢兢,出门都怕飞来横祸的低迷戒备模样。而如此截然不同的最大功臣,正垂着头可怜兮兮地站在他面前,担忧着被他责骂。 谢宁池的那点子怒气又不知道从哪个口子里xiele出去,只在傅挽的头上拍了下,“回去再收拾你。” 从措辞到语调,都有一股无可奈何的意味。 傅挽顺杆就往上爬,又问回之前那个问题,“衣兄你怎么来这了?若是缺了衣裳,可以让我府上的绣娘过去,不是我自卖自夸,我那些绣娘,可都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刺绣高手,保准能做出最合身的衣裳……” “我不缺,”谢宁池任由她叽里咕噜地说完了,才回答了她最开始的问题,“是我的披风,被你弄脏了。” 傅挽,“……” 刚才一不小心,差点就回了句荤黄荤黄的“我用什么弄脏你的披风了?” 好在回神得快,立即就想到了昨天因为身高不够,撑不起大麾,后摆上拖了一层的雪渍,看着比掉毛的小狐狸还可怜。 傅挽偷偷舒了口气,“这种事,让下人们来就行了,衣兄又何必亲自……” 话说到半道,傅挽就看见了个从屋顶上落下来的人,安静地跪在谢宁池面前行礼,又在她眼皮子底下突然就变成了两个脑袋? 傅十从天丑的怀里挣扎出来,抬起头就看见他六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小脸没忍住,被看得一寸一寸地红起来。 一半是羞的,另一半,还有那么几分骄傲。 因为他六哥最初就想让扶琴抱着飞来飞去,但扶琴说她太重了,抱起来飞不动。 就只有七哥,仗着人小身子轻,硬是厚着脸皮让扶琴抱着他飞了好几圈,结果半路就因为手舞足蹈,害得扶琴摔了一跤。 于是,他和小九也没享受到过“飞”的感觉。 终于在今天,他被抱着飞了一圈。 傅十抿住嘴,用力让自己不要笑得太得意伤了六哥的心,小脸看着都比平日里更严肃了两分,偏动作控制不住地朝着傅挽依了过去,“六哥,我发现账本里的问题了!” 他这边说了个好消息,谢宁池也从天丑带来的暗报中得了消息,“他们发现了刘四的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这章很瘦,但它小粉红啊~~总得有个苗头不是~~ 群众的流言的功能是很强大…… 以及,皇叔祖要开始认识到日常生活中的六爷了…… 他会发现,六爷的朋友不少,狐朋狗友更多…… 第34章 去光树村 傅十找到的有问题的账本, 是谢宁池让人从余持重的刺史府里搜出来的。 离去得仓促,这些已经成为空帐的账本就被余持重扔在了库房里。 没有付之一炬,大半可能是没料到他的私兵对上朝廷的军队会如此不堪一击, 更没想到, 杨州城会锁起城门,将他拒之门外。 但即使如此,这些账册看着也全无漏洞。 傅十小身子站在房间里, 目光看向傅挽, “六哥说过,没有问题, 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水至清则无鱼,能看着账本上的庞大数字, 在可以偷偷拿钱的时候还不利己的人,早在能管账之前就被撸下去了。” 谢宁池的眼神转过来, 傅挽拿扇子挡了下脸,清咳了下, “小十,接着说。” 可别再说六哥教给你的那些大俗话了! “其实发现这个问题,还多亏了六哥之前救回来的那个小男孩, ”傅十穿插着说了傅挽在城门口杀了骑兵就回来的那个小男孩, “他父亲来接人的时候, 和六哥聊了一会儿,说到了他们在的光树村,哪里没有多少亩耕地, 只能种植少量的粮食。” 傅十伸手在账本上的某一行上一划,“但是这里,光树村连续四年的赋税,都不比周围几个用良田的村子少。” 傅挽朝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如此。 她见过各种偷税漏税的,还真没见过这种主动往赋税上加钱的。 而且四年前,那就是前一任刺史还在任的时候就如此了。 谢宁池也看到了那一行字,尤其是中间白纸黑字地写着的“嘉宁元年,戍边X人。” 每年人数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