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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山洞之中一片寂静,比他们来时路上还要更加的安静。 肩并肩站定的宿臻与贺知舟神情凝重地相互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似的疑惑。 两人齐齐地看向不远处独自站在角落里的侯平。 “那边的酒坛子里装着的恐怕并不全是猴儿酒吧?”这次是由贺知舟先问出了口。 “怎么会,能存放在这儿的,就只有猴儿酒。”侯平道,“世上有阴便有阳,万事万物都是对立而统一的,猴儿酒自然也是如此。” 宿臻同贺知舟的脸色都有些茫然,侯平解释个东西非得扯上哲学的东西,对立统一,待会儿是不是就要说辩证的看待问题了? “你说左边的那些是猴儿酒,我还能相信你说的话。”宿臻道,“但是右边的那一部分,隔着老远的距离,我都闻到里面的血腥气,那个怎么可能是猴儿酒。” 虽然说猴子酿造的酒水就能叫做猴儿酒。 但显然他们要找的猴儿酒并不仅仅只是猴子酿造的酒水。 “也许那只是不同种类的猴儿酒呢?”霜落回过头替侯平说着话。 “猴儿酒归根结底应当是百果酒,右边的那一堆,光是闻着味道就不可能是百果酒了。”酒坛子里面的血腥之气以电子遮掩都没有,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暴露在空气之中。 倘若不是那股子血腥气之中还掺杂着一丝酒气,他们都要以为酒坛子里装着的就是一坛子的血水了。 “那右边酒坛子里面的真的不是猴儿酒吗?”霜落看向宿臻,宿臻却在看侯平。 “为冬日宴酿造的猴儿酒只能做成眼前这样的呀!”侯平笑着看向了右边的酒坛子,“古往今来的妖物举办的宴会,都是非黑即白,倘若不是正道的,那就全都是邪道的。鹤闻想要举办的冬日宴,怎么可能会乖乖的遵守惯例呢!” 那个家伙在百年以前就已经开始布局,心眼比蜜蜂窝的洞还要多,他不想让别人的知道的,就一定不会有人知道,可他想要让别人知道的东西,纵使对方是个傻子,最后也还是会如他所愿的,知道他想让那人知道的一切。 就像是冬日宴上的酒。 如果鹤闻偏向正道,冬日宴上的酒就只会有左边的那一部分。 反之,就只会有右边的那些。 现在左边右边都有,鹤闻的立场看上去一下子就变得清晰许多,当然也可以说是更加的扑朔迷离。 说他好也不对,说他坏也不对。 在没办法用非黑即白的理论来解释的时候,鹤闻的立场就变成了灰色地带。 也许是因为两不相沾,又或许是两者皆沾。 “正常的猴儿酒,我们知道它是什么,右边那些酒,我是闻所未闻。”宿臻瞥了一眼右边的酒坛子,忽然发现不止是酒水,左右两边的酒坛子上面的花纹都是不一样的。 当然两边的颜色还是保持着高度一致的。 “这个啊。”侯平背靠着墙壁,粗喘了两口气,才慢吞吞的道,“你们闻着它像是什么东西,它就是什么东西做的。” 可以用来酿酒的原料数不胜数。 不管是粮食,又或是水果,亦或是花草,都是可以的。 而血液,也是可以的。 血酒或许不如猴儿酒那么出名,但那也不代表它们就真的毫无名气呀!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冬日宴(三十一) 除了固定在岩壁顶上的那些照明符以外,贺知舟他们从上面带下来的照明符仍然是漂浮在半空中的,这会儿漂浮着的照明符忽的闪烁了两下,就如同流星般坠落下去,掉落在地上后,砸出个不小的坑洞来。 沉重的声音很快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宿臻与贺知舟。 “怎么……”宿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看清发生了什么事。 “照明符里面的灵力用尽了而已。”贺知舟简单解释后,又看向一旁的侯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短短的时间里,侯平身上老去的迹象似乎已经变得更加的明显了。 侯平倚靠着背后的岩壁,为了最后的一点小面子,没有直接滑下去坐倒。 小姑娘默默的转回到宿臻的身边,眼神扫过右边的酒坛子:“宿臻说那些酒闻起来有一股子血腥味,它们会是血酒吗?” 她重复宿臻说过的话,自己却对酒水的气味闭口不谈。 也不能算是闭口不谈吧。 她只是没能闻到酒坛子里面还有什么气味。 不过,她能感觉到两边酒坛子给人的气息不太一样。 倘若是用人来比喻的话,左边的那些应当是风光霁月的才子佳人,而右边的那些却是躲在臭水沟里的脏老鼠,简直就是臭不可闻。 侯平但笑不语。 明示也好,暗示也好,他的提示都已经给出去了。 揭晓答案的事情,就不要再来找他了。 “右边的血酒也在鹤闻需要你酿造的酒水之中,只是他没有在食材单子上面列出来而已。”贺知舟沉思片刻,“我能问一下,用来酿造血酒的血液是从何而来么?” 酒水是分别送给正道与邪道的客人饮用的。 正常酿造的酒水仍然是猴儿酒,它们是用来招呼正道客人的。 剩下的血酒自然就是用来招待邪道的客人。 能被称为邪道的家伙,有几个会是好人,他们喜欢着的口味,不能一概而论,但可以确定的是,都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口味。 那么血酒的来历自然也就是可想而知。 “你们怎么那样看着我?”侯平喘了几口粗气,感觉到身体带来的负荷越发的严重,就连他的动作也变得迟钝了许多,贺知舟的问话于他而言就像是隔着一层水面,断断续续的传过来,连不成一句完整的话。等他好不容易把那些话在脑子里转上好几圈,东拼西凑出原来的意思,再抬起头时,就瞧见宿臻与贺知舟两人都对他投以诡异的目光,那眼神看上去有些渗人。 被质问的两个人却是一脸茫然。 他们不过是正常的等待着侯平的回答,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然而依照侯平的意思,似乎他们做出了让人很难以理解的动作。 宿臻见状,扭头与贺知舟对视了一眼。 如果侯平不是故意在针对他们,那就只能是侯平他自个儿出现了问题。 贺知舟挑眉,他看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侯平昂起了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种看人的方式,贺知舟很是眼熟。 贺知钰的眼睛近视之后,她忘记带眼睛,又非常想要看清远处的某个东西的时候,就会像侯平那样,眯起眼睛来。 不过她那是近视了,才会那样做。 虽然那种做法对眼睛的伤害挺大的,但实际上的效果来的还是很迅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