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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送他去旧城,那他就自己开车去。 他把自己的经历都讲了一遍,就看到贺知舟面露思索,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 “那您有没有遇见什么和旁人不太一样的人,他可能是穿着一件青色长衫,也许还戴着墨镜,身材瘦高,走起路来不疾不徐,还喜欢把右手别在身后。” 贺知舟话里的那一长串的形容词,很细致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梅老先生拍了下脑袋,说:“我好像是见过那么一个人,不过他和这个贺卡有什么关系吗?” 贺知舟:“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长辈。” 梅老先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宿臻把贺卡还给他:“两张贺卡上的时间都是一样的,老先生,您一个月以后,要和我们一起去么?” 梅老先生是不想去的。 他对这个出场方式诡异的贺卡有着本能的不喜欢,特别不想看见的那种。 对面的两个孩子却还在期待着他的答复。 梅老先生为难的将贺卡展开又合上,正要做出回复时,余光忽然瞥见了贺卡上的地点,那位不知名的人士邀请他们前往朔溪梨园看一场旧戏。 朔溪……梨园啊! 当旧城被弃之不用后,朔溪就已经没有梨园这个地方了。 既然贺卡上写出了这个地点,那是不是就代表旧戏是在他知道的那个梨园开场的呢? 梅老先生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这个上面的梨园,说的是旧城的梨园么?” 宿臻:“如果朔溪没有其他叫做梨园的地方,那就是了。” 梅老先生回了句好。 同往旧城的事也就定了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而人在有期待的时候,时间永远都不是问题。 很快便到了贺卡上约定的时间。 杜满金自告奋勇的说要送他们三人去旧城,但宿臻和贺知舟因为前路尚且不明,拒绝了这个听上去还不错的提议。 朔溪是个很奇特的城市。 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面居然连修真者协会都没有。 要知道,就连宿臻老家那种N线小城市都有个修真者协会,反而是朔溪没有。 朔溪的租车行出租都是电动车,没有小汽车。 宿臻他们租了个三轮电动车,一个人在前面开车,剩下的两个人就在后面坐着。 租车行的人还免费赠送了两个塑料小矮凳,免得他们坐在车沿上太危险。 旧城上空的阴气还是那么的重,浓郁的都能影响到局部的天气。 梅老先生眯了眯眼睛,望着远处的一大团阴云:“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我们出门走的急,好像没有带伞。” 宿臻:“不会下雨的。” 阴气要真的浓郁到能下雨的地步,在古书上的记载,就是要出鬼王了。 然而现在的天道之下,连鬼修都不会有,更不用说是鬼王了。 所以这个雨,肯定是下不下来的。 旧城的大门已经打开,通往城内的那条路上,大团大团殷红的血迹变成了血色的花,随风摇曳间,自带鬼哭的音效。 从城里吹来的阵阵凉风,将鬼哭的声音传的更加的远,眼前依旧不见半个鬼影,只有鬼哭的声音伴随花动,一声更比一声凄厉。 怪不得在旧城的那些传闻中,自始至终都存在着鬼泣之声。 这会儿应该还是上午十点左右? 梅老先生抬头,天气不好的时候,光看天是看不出时间多少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即使是在阴天里,屏幕亮度调的太低,也会跟黑屏没两样。 凭着直觉感官把手机亮度给调到了最亮。 手机屏幕的上方显示着时间。 9:45。 离十点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他看见屏幕左上角的信号格,已经空了三个,剩下最短的那一格若隐若现,眨眼间就变成了无信号。 因为是荒郊野岭,所以连一点信号都没有了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旧戏台(十八) 梅老先生心有不安。 地方偏僻的山区,网络信号差,也还有个缘由。 朔溪这地方不是一线城市,但怎么也比山区要强吧! 在市里,也没听谁说信号差的事情,他还用手机和家里的孩子开了视频通话,说了一个小时,也没出现视频卡顿,声音不清晰的状况,可见市里的网络信号是没有问题的。 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就只剩下旧城的特殊性了。 难不成这旧城真的如同传闻中那样,是座鬼城,才会自带着屏蔽信号的功能? 旧城上方凝聚的阴气忽然间一齐涌动,死气与煞气纠缠在一起,裹挟着城中的诸多血气,化作光团朝着西边飞过去。在场的三人里,只有梅老先生一人看不出旧城上空的风起云涌,他看不见,却不代表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们,有没有……” 手机还没有放回口袋,梅老先生正准备开口,敞开的城门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来人从城门深处走来,衣角掠过路旁血红色的花朵,当他停在三人的面前,星星点点的红缀满他的衣角,分不清是未褪去的血迹,还是沾染了花汁。 微风拂过,卷起来人的衣角,露出他若隐若现的双脚。 身着素白长衫的男人停下之后,鬼泣之声随之消失。他侧身而立,一手放于胸腹之间,另一只手遥遥指向城内,惨白的没有一丝人气的脸上忽而出现了一抹笑,声音沙哑的说:“请贵客入城。” 贺知舟蹙眉,宿臻却直接走上前去。 疑问目前尚不得解,等见着了正主,直截了当的问出口,总能真相大白的。 梅老先生握住手机没有放开,对那素白长衫的男人看了又看,他总觉得这人很是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城内的景象与宿臻他们上次前来,已经是大有不同。 先前无处不在的新鲜血迹全都被大红色的花朵替代了。 地下墙上,无处不在的花,给废弃的旧城增添了更加诡异的气氛。 大概是因为只看得见血红色的花瓣,却看不见绿色的叶子、 因而不仅看不出生气,反而看出了邪气吧! 城门口前来迎宾的男人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似乎他之所以出现在那里,就只是为了说上一句‘请贵客入城’。 落入眼中的,除了那些无处不在的血红色的花以外,城里连个引路的人都没有。 偌大的朔溪城,无人引路,是很容易走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的。 梅老先生幼年是在朔溪城长大的,但孩童时期的记忆,经过了几十年时光的蹉跎,谁又还能记得住呢? 他看着城里的街道,只觉得处处都很熟悉,全都是他魂牵梦绕的模样。 可那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