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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招不停,流血不断,从此江湖之中又多一人的名号。 —正文完— 番外 夏末秋初,最是舒适。衍墨垂了手臂,闲闲拿着根树枝在半条鱼影都不得见的聚鱼潭里搅出几个水花。 半条鱼都没有的聚鱼潭。 啧啧。 许是真正闲得快要不行,衍墨一仰身,就这么歪歪斜斜靠着船舫中软垫寻思起那人究竟把这一潭子的鱼都藏去了何处。 正四处打量得起劲,几个捞了好几日仍旧没死心的渔夫晃悠悠进入眼帘。不得已,衍墨只得嘴角一抽,装作没有看见,装作与己无关。 其实,确实与他无关。 反正,都是那人做的。 所以…… 就让那些为了聚鱼潭中肥美鱼rou远道而来的人,再等几日好了。 如此想着想着,便有些忍俊不禁,微微抿了唇,泄出些许笑意。恰恰,被那个买回小食与糕点的人逮个正着。 「笑什么?」 衍墨摇头,习惯性将视线放在一个个的小纸包上。 无声挑挑眉,万俟向远顺手递过去。回身又将栓着条滑溜溜肥鱼的绳子在船舷上绑好,随后一丢,鱼就进了水里。 然后,就如衍墨曾经听人说起的那样——在夕阳落下时,聚鱼潭中,有鱼迎着落日余晖,不住在水面……蹦跶。 不过,好似不应该是这般的罢…… 「烤着吃。」看也不看周围那些对着水里活鱼脸红脖子粗的渔夫与游人,万俟向远掏出个小陶罐,搁在衍墨掌心。 嘴角弯得越发明显,衍墨拔开塞子闻了闻。 是梨花蜜,香甜得很。 然后他就这么坐着,瞧着身边的人将鱼从水里提起,去鳞,剖腹,洗净,抹上盐与蜜,生起火烤来吃。 等着吃到嘴里时,甚至连鱼刺都被挑去了。因为嘴里那些被破冰勒出,其实已经快要好了的伤口。 如这般不加人手的照顾,已经很久了。 从那日两人从山上下去开始,支开了所有想要帮忙的。 最初是粥食,约莫头一顿见他吃起来困难,待到第二顿,米就被磨碎了,粘糊糊的一大碗,却不难吃。 再后来,粥里会掺些菜末rou末,每日都不重样。 倒也难为了那些个准备饭食的…… 被如此悉心照顾,好得自然也快。等两人处理完寒炤阁中麻烦事,来到絮饶城,已经可以嚼些软食了。 但是,总有些不长眼色的,要抢食。 那日是个晴天,聚鱼潭边游玩的人格外多,聚鱼潭边酒楼中等着吃鱼的人也就格外多,颇有些僧多rou少的味道。 不过只要有那人在,两人总有办法吃到,而且是最好的。 所以当酒楼中食客看着两人明明去得最晚,菜却上得最快时,就有些坐不住了。 脾气好的,忍;脾气不好的,吆喝小二;不长眼色的……咬文嚼字酸溜溜讽刺起来。 两人是不会理会,对着些文绉绉的书生,连走过去吓唬一番的兴致都难提起。 可偏偏其中有个越说越来劲,直至搅合得酒楼中其他人也开始起起哄。 最后,还盯上他不得已细嚼慢咽的吃相,道是假斯文。 文人用文的,武人自然就用武的。 等某人眨眼工夫将酒楼中所有桌子削了个七零八落,两人才算真正得了安静,可以安心吃饭了。 然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第二日,聚鱼潭中就一条鱼都没了。 只有在他想吃的时候,才会冒出一两条。 番外 这一日,秋高气爽。 衍墨在院里练了一会剑,准备去东阁溜达溜达。 不是他闲得无事可做了,是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自从从永荆回来,东阁中那些死士就有些不太对劲。 见了万俟向远恭谨也就罢了,怎么见了他也是那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去哪?」 还没见到东阁大门,熟悉的身影就跟在了身边。衍墨咋咋舌,怀疑起自己身上是否被人栓了根绳子。 「东阁。」 似乎没了继续跟着的打算,万俟向远转身之前又嘱咐了句:「早些回来吃饭。」 「……嗯。」怎么都怪怪的?衍墨暗里琢磨着,决定快去快回。 之后确实是快去也快回了,不过半点门道都没有看出。 最后,还是在酒足饭饱以后,那人提醒了一句,道是问邱老头去。 只一句话,衍墨就觉出不会是好事。 次日寻到邱平壑一问,才发现原来这事早就人人知晓了,但却碍着万俟向远听之任之的态度,不敢在他面前议论而已…… 话,还得从两人没回寒炤阁那会儿说起。 当时为了不出意外,被制住的那些死士是由邱平壑看守的。起初分散关在几个地方,后来邱平壑为了方便训话,索性找了类似地牢的地方将人全部关进去。 然后…… 邱老头往那里面一站,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众人只是皱着眉,没有人回话。 邱老头又问:「知道萧衍墨是谁吗?」 这会儿,众人终于有点找到北的感觉了,估摸着萧衍墨就是衍墨,但也仅止于此,还是没人吭声。 许是觉得面前一堆呆子没什么意思,邱平壑一沉声,喝道:「他是我徒弟!我是邱平壑!」 邱平壑三字显然比前面那堆废话来的有效,众多死士这才竖起耳朵,准备认真应对。毕竟,命还捏在人家手里。 但…… 「我告诉你们,万俟向远那小兔崽子是求着我徒弟,我徒弟才肯看他几眼。今后怎么对待那小子,就得怎么对待我徒弟!」 「不对!我邱平壑的徒弟可比那小子金贵多了!怎么对待你们祖宗,就怎么对待我徒弟!不然我就抽了你们的筋,扒了你们的皮!搅合得你们寒炤阁一天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这般恐吓其实也没什么,东阁死士哪里会是些不经吓的?但恐怕再经吓的人,也受不了这般一天无数遍的「训话」。 更有甚,最后训话变成了提问。答不上来的没吃没喝不说,皮rou之苦更加别想逃过。 所以等到那些死士再被放回寒炤阁,想不变样都困难。 约莫稍加回忆,就能想起这么几句…… 「萧衍墨是谁?!」 「祖宗。」 「你们的祖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