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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长衣是在沈无虞有孕后新做的,故意没加腰带,只在腰间添了根系绳,防止衣服松开。苏挽之接过长衣替他换上,沈无虞一边理衣角一边站到铜镜前反过来正过去地照,确定看不出隆起的腹部了,才肯去大堂见客。 磨蹭来磨蹭去,到大堂的时候已经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两名女子算教养好的,并没露出不耐的神色。见沈无虞来了,那名水杏色衣裙的少女一下站起来,莲步轻移走到他面前,盈盈一拜,柔声道, “素柔谢过沈公子搭救之恩。” 说完,她慢慢将头抬起来,如桃花般冶艳的嘴唇轻轻勾起,唇角两颗小巧妩媚的梨涡,端的美得不可方物。 沈无虞也怔了一下,虚扶起她,面露疑惑道, “搭救一事,还请姑娘明示。” 话一出口,素柔的脸色黯了黯,原来她心心念念着上门道谢,别人早将她忘干净了。 待稳了稳心神,强笑道, “沈公子或许不记得了,百果节那日在梨花巷,多亏公子出手相助。” 她一提百果节,沈无虞才恍然大悟,想起那日的确救了一名遭恶少调戏的女子,不过情急之下没有细看,实在记不清女子的模样,便不好意思地摸着头道, “哪里哪里,是我家小妾看不过眼,定要逞能。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姑娘无须挂在心上。” “公子家的小妾?” 素柔愣了片刻,满脸喜色化作无边的尴尬。沈无虞纳妾一事,当初在攫阳城内传得风风火火,倒没有几个人不晓得。只是传闻那男妾并不受宠,曾有人亲见他在雁栖湖畔摆摊,被沈无虞生生拽回府里,当日就卧“病”在床,后来更是鲜少听闻他的消息。她以为沈无虞早将那男妾悄悄休掉了,却不知自己那日是承了那男妾的恩,心里多少有些疙瘩,却还要顾着面子,作出感激的样子,问道, “素柔不知个中曲折,既是多亏了他,不知素柔能否有幸得见,也好当面致谢。” 一般人家的男妾是上不得台面的,家里来了客人更是要躲得远远的,免得拂了客人的面子。素柔不过试探下那男妾在这里的地位罢了,却并不是真心想要见他。 谁知沈无虞转身就从背后牵出一名男子,推到她面前,笑道, “这就是贱内——挽之,姑娘要谢,便谢他吧。” 方才苏挽之是同沈无虞一起进门的,他跟在沈无虞身后,素柔以为他是沈无虞的朋友,根本没仔细看他,没想到他就是沈无虞的男妾,并且还随身带着,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他来。 苏挽之的模样是没得挑的,儒雅俊美,身形修长,因为年长一些的缘故,透着一股沉稳包容的气质,沈无虞初见他时都呆掉了,何况素柔这名情窦初开的少女。脸又红上一层,如涂了胭脂般醉人。她刚要弯身拜谢,却被一股力道拉住了。 “meimei是糊涂了吗?” 原是鹅黄衣裙的少女制止了她。 素柔不解地望向她,那少女瞪她一眼,道, “meimei什么身份,怎能屈贵向小妾道谢?” 她虽是凑在素柔耳边说的,音量却不小,该听见不该听见的人都听到了她的话,绿衣红衣面露不平之色,苏挽之的脸红了又白了,只有沈无虞斜她一眼,淡淡道, “还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少女没听出沈无虞话中嘲讽之意,一脸得色道, “凌素容,家父凌龙,这是家妹凌素柔。” 凌龙山庄被誉为天下第一庄,比攫阳首富鲍家还有名些。鲍家再富,也是商贾,总大不过官。凌龙山庄却与朝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在江湖中占有不容小觑的地位,难怪凌素容将凌龙的名字抬出来压阵。 众所周知,凌龙山庄的大小姐二小姐是凌龙的掌上明珠,多少人上赶着巴结的人物,如今自己送上门来,是人都该感恩戴德了。 凌素容虽然没再说什么,眼角眉梢的得意却满得快溢出来了,就等着沈无虞表个态。 谁知沈无虞看也不看她,握了苏挽之的手扯进怀里,捧着他的脸责怪道, “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苏挽之点点头,抽回手道,“有一点头晕,少爷,我想下去歇歇。” 沈无虞眯了眯眼,手一挥,准了。 苏挽之如蒙大赦,礼貌性地别过两名少女,逃也似地回书房去了。 凌素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一心等着苏挽之做小伏低,没想到让他溜了,气得脸都绿了,又不好发作,只好拿红衣的茶水点心撒气。一会儿水太烫烫了嘴,一会儿芙蓉酥太咸齁着了,无理取闹的程度更甚从前的沈无虞。 红衣委委屈屈地端着点心下去换,暗地里差点把帕子绞碎了,巴不得那位难伺候的凌大小姐赶紧走人。 说什么点心太腻太咸,也没见她少吃啊! 红衣走了不久,绿衣也被凌素容借故支走了。 “凌姑娘,有事但请直言无妨。” 沈无虞再迟钝,也知道凌素容是冲他来的了。 “既然沈公子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与深闺中将养的凌素柔不同,凌素容自幼便跟着父亲习武,外出游历,算是实打实的江湖儿女,向来快意恩仇,不兴委婉曲折。 “jiejie……” 倒是一旁的凌素柔扯住她的衣袖,微微低下头,又不好意思地挑眼看沈无虞。 她眼中欲语还休的脉脉柔情,瞧得沈无虞心里咯噔一下。 莫不是…… “沈公子,那日你仗义相救,家妹感怀不已,深觉无以为报,便决定以身相许。” “!” 以身相许这种事,凌素容说得比喝水吃饭还简单,沈无虞一时惊得说不话来,再看凌素柔,双颊绯红,美目含情,分明对他有意。 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自然不言而喻。 若是从前,沈无虞肯定就应了,不仅应了,合该甘之如饴。他本就喜爱美貌娇俏的女子,何况凌素柔一看便知性子柔顺,出身也好,真真万里挑一。 可他的心,除了初见时的惊艳,便再也没动过。 下意识便婉拒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感谢姑娘美意,只是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