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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时候的情景。 那时白衣的少年提着鲜红的花灯,眼中像汇聚了漫天的星光,在橘色烛光的摇曳下,陆黎在他眼中只看到了自己。 少年接着就眉眼弯弯的对陆黎说:“爹爹,翎儿爱慕你。” 陆黎当时虽然很嫌弃的‘哼’了一声,最后却还是将清翎手里的花灯接了过来,拿回寝室的桌子上充当油灯。 那个鲜红的花灯一直烧了三天三夜,直到他们离开流芳阁的时候都没有烧完。 “爹爹?”青年疑惑的声音让过去的回忆就此终结,陆黎怔怔的看着黑衣的青年,他的手中正提着一个鲜红的花灯,似乎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清翎将手里的花灯递给他,说:“送给你。” 陆黎没动,也没伸手去接。 他看到了清翎眼中的祈盼,那是不忍心让人打碎的希冀。他专注的看着陆黎,陆黎又从他暗沉的黑眸中看到了自己。 陆黎缓慢的抬起了手,他的动作很慢,却让始终得不到回应的清翎心如擂鼓,呼吸都开始急促。 察觉到他的动作,清翎的双眼愈发的明亮,他也同时抬起了手,将花灯递给了伸过手来的陆黎。 陆黎抿着唇,握住手柄,将燃烧着的花灯拿了过来。 清翎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只是他的喜悦还没从脸上表现出来,整张脸的表情却彻底的凝滞住。 陆黎手向上一挥,那鲜红的灯火扬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高高的弧线,最后飘落到了水里。 火星垂死挣扎般摇曳了几下,最终在水的浸泡下彻底熄灭。 清翎原本灿若星辰的眼神慢慢变得黯淡,最后变为死寂,与这无边的夜色融为一体。他看着不愿屈服,数次令他心伤的男人,缓缓的,平静的说道:“沈庭君,你不要不识好歹。” 陆黎看他阴沉的面色有些发憷,心里却坚定的想要打碎清翎的希望,只好强作镇定道:“我说过,我不会心悦你,不会接受你的心意。” 他一字一顿道:“我、恶、心、你。” 清翎的双手垂了下来,在宽大的衣袖下遮掩起来,握成了双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头微垂,鬓间的黑发落下几绺,挡住了他阴晴莫测的表情。 陆黎又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身就要走。 却猝不及防的被一个力道拽了回去,胳膊上传来的痛意让他吃痛的皱紧了眉,陆黎被拉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接着就听到青年如一涓溪流般轻缓的嗓音:“爹爹,翎儿虽然脾性尚佳,但你莫试图激怒我。” 他的唇蹭在陆黎敏感的耳垂,轻声道:“我怕我会忍不住……彻底毁了你。” 陆黎遍体生寒。 清翎揽着男人劲瘦的腰,忽然将他拦腰抱了起来,足下轻点,便凭空跃了起来。 没有内力,也无法再用轻功随意飞行的陆黎被他抱在怀里,此时却有点恐高。他闭上了眼睛,手指动了动,却忍住没去抓清翎的衣襟。 陆黎用双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说道:“放开本座!” 清翎低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抱住他继续向前。 陆黎感觉到抱住他的胳膊蓦然的收紧,让他无法再做出危险的动作。他焦急的问道:“你要带本座去哪?” 清翎却不回答,夜风将他的长发吹散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俊秀的面容,银色的月光朦胧的将他的脸庞勾勒出来,在无边的夜色映衬下,身姿挺拔的青年似乎变得更加好看。 陆黎眼里的清翎仿佛自带了特效,加了BUFF一样。 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陆黎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大势已去的任由清翎抱着自己。 衣袂纷飞,月夜下两人的身影似乎被无限拉长。 清翎从二楼的窗户上直接破门而入,走进的是一个雅致的厢房,里面摆设了屏风,古琴,铜镜以及梳妆台,柔软的床榻外面罩了一层浅浅的薄纱,隐隐绰绰,欲盖弥彰。 陆黎还闻到了空气里隐约漂浮的脂粉香气。 清翎将他放到床榻上之后,陆黎就腾的坐了起来,质问他:“这是哪?” 黑衣的青年没有说话,只是退后几步,接着就开始慢条斯理的解下黑底金丝外袍的系带。 陆黎直觉很不妙。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清翎才开口道:“爹爹是否说过要把我送到勾栏院?现下这春风玉露阁,便是勾栏院。” 还春风玉露阁?陆黎十分怀疑这个名字取自于他的春风玉露丸。 看陆黎面上浮现的疑惑,清翎还好心的为他解释,“春风玉露阁的阁主便是爹爹。” 陆黎皱眉道:“本座可不屑开什么勾栏院。” 清翎只是把外袍的系带解开,接着就走上前,去脱陆黎的衣服。 陆黎额角抽疼,不知道这小子又要作什么妖。 清翎边去解他的衣服,边说:“我说是,便是。” 是是是,你小子说什么都是对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陆黎忍无可忍的拍开他解自己衣带的手,不耐道:“滚开,你解我衣服做什么?” 清翎的动作一顿,随即盯着陆黎的眼睛,认真道:“翎儿方才顿悟,既得不到爹爹的心,得到爹爹的人也不错。在此之前我还对你存有些爱怜之心,只是经过爹爹的一番举动,才让我明白了——心意被弃之敝履的疼痛。” 转眼间,陆黎身上的衣服就被脱得干干净净。他看着清翎,开始还有一丝的挣扎,后来就都变成了释然。 陆黎听到自己平静的问他:“你想做什么?” 清翎见男人没有反抗,甚至于说顺从的行为还有些诧异,他没有去绑住陆黎的手腕,而是欺身上前,手指摩挲着男人艳丽的容貌,最后指腹流连于那殷红的唇。 他低喃着,就像恋人间的耳鬓厮磨:“翎儿想要爹爹。” 清翎接着说:“很想很想,从很久之前就在想,想要的都快疯了。” 陆黎看他就像重症的精神病人一般,这么病态,偏执的向他告白,心中涌起的却不是反感,反而升起一种怜悯的情感。 陆黎像着魔一样抬起了手,向上轻易的就触到了清翎的脸颊。 青年深不见底的黑眸闪过片刻的柔情,冰冷的面具开始逐渐松动——陆黎甚至都听到了,he度在涨的提示音。 一切都只是因为他这么小小的举动。 陆黎轻轻的说:“你真可怜。” 或许是说给清翎,又或许是说给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