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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一滴一滴滑下,让倚天抓不住朔夜的脸。朔夜往地上一阵乱抓,却摸不到枪。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炎——!」 砰! 一声有点闷枪响。倚天转过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御鬼。 「你……」刚刚的闷响是枪口抵在rou上开枪,才会有的声音。他看到御鬼拿着原本属于他的枪,目光淡然。拿枪的手上有喷溅的血迹。 那血……该不会是他的吧? 「你不是……」死了吗? 「我是华族的白子,月亮的孩子。」将枪再次抵上倚天的身体,御鬼面无表情。「从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人了,是怪物。不断进化的怪物。」 倚天看着御鬼身上的枪伤,原本被子弹穿透的伤口已经愈合,呈现恐怖的暗红色。 远方传来警车的鸣笛声,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要到隔壁城市才有一所警局。 御鬼不疾不徐地又开了几枪,完全不在乎血全部喷到自己雪白的衣服上,直到倚天睁着不可置信的眼倒下为止。 「……」朔夜震惊地看着御鬼,然后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紧紧将昏死过去的炎凌耀抱进怀里。 「炎……炎……醒醒、醒醒啊……」 血缓缓地流淌,御鬼把枪丢在血泊上,看着不停哭泣的朔夜。 为什么看着他们,自己会觉得想哭? 这种感觉,让御鬼想起当初,华威廉在对他做了那种事后,选择转身离开的那一幕。当时的他,心里也充斥着现在这种感觉。极度的痛,把身体撕碎般的痛。 你这么做,也不会让那个男人多看你一眼。 你疯了!那不是爱! 那什么是爱? 这就是爱吗? 为什么你们的爱让人动容,我的爱却让那个人想逃呢? 炎凌耀对无月的爱让他愿意为无月牺牲生命,毫不犹豫。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他是怎么有这种勇气的? 即使无月曾经对不起他,他还是选择爱他。 无月对炎凌耀的爱让他选择背叛组织,却在制裁者到来时束手就擒。他是为了避免炎凌耀受到伤害,才决定默默离开。 即使炎凌耀曾经伤害他,他还是选择爱他。 而自己呢? 御鬼转头看向倒在远处的华威廉。 自己为什么不阻止华威廉和倚天的对决?明明早就知道结果一定是如此。他却选择袖手旁观,让华威廉一步一步迈向死亡,就因为自己由爱生恨,恨不得他下地狱。 为什么自己爱的人是为别人而战呢?这样的自己是什么? 御鬼看着自己的手掌。 是怪物。 御鬼想起之前问起为什么彼此不能相爱时,华威廉回避自己的反应。 还是因为,我是怪物? 华威廉没有回答,但行为已经给了解释。 在问是不是因为彼此是堂兄弟所以不能相爱时,华威廉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自己。 但是当问到是不是因为自己是怪物时…… 御鬼浑身一震,一股沁寒从尾椎直冲脑门。 不理会不停哭泣的朔夜,御鬼转身走到身受重伤躺在远处的华威廉身边,跪下。 眼镜已经不知遗失在什么地方,没有了眼镜的遮挡,让御鬼清楚地看到他斯文中带着邪魅的面容。紧闭的双眼象是不会再睁开了,眉间沾着血迹。 华族,杀手组织里的高层,代代为组织效命。主掌药学,组织里所需要的药物都由华族cao手。 他们崇尚力量,也崇尚自然。华族的孩子,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有一股邪魅的气质。 华御是第一个诞生在华族的白子,虽然是自然的突变,但仍被当作是神的赐与,甚至有人希望他能够接任下一任族长。但是当他视力开始退化、甚至瞎掉时,开始有声音说他是无用之人,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只有这个原本可以继承族长之位的男人,始终陪在自己身边…… 「你一直是我唯一的光啊……」 一台警车由远而近驶来,一个急煞停在船只控制中心前。两名警察迅速下车,并拔出配枪,但是当他们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却不知道要将枪口对准谁。 「天哪!」其中一名看起来较为稚嫩的警察惊呼。 御鬼拔刀划破自己的手臂,将鲜血洒在华威廉身上,特别是在左胸口的位置,几乎浸泡在血水里。 「我听到了,你那时呼喊我的名字……」御鬼的眼神很温柔,他轻抚着男人冰冷的脸颊,「我好高兴。」 即使我是怪物,你依然为我担心。即使我不会死,但在我受到伤害时,你的目光还是朝我望了过来。 害你输了的人,是我啊…… 「你、你们!放下武器!」看似比较冷静的警察举着枪,对御鬼大吼。而另一名稚嫩的警察则对准远处抱着炎凌耀的朔夜。 这时,突然有近十辆的黑头车向这里疾驶而来。两名警察搞不清楚状况,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黑头车停在警车周围,数十名黑道兄弟迅速下车,将警察包围住,并大喝着要他们回到警车上。其中一台开向朔夜所在的方向,停在最前面。 「夜!」一个男孩跳下车,朝朔夜的方向奔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两名警察已经不能在保持冷静了,他们惊恐地看着围住自己的黑道,是黑道火并吗?那边好像死了几个人,可是…… 当他们看到那名白衣白发、散发着诡异气质的美丽男人站了起来往这边看时,他们几乎要吓到腿软了。 「不好意思,可以请你们回到车上吗?」 说话的是一个魁梧刚毅的男人,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两名警察,一双鹰眼锐利如箭。 两人逃命似的冲回车上,但还是没有离开。 「夜、夜!你还好吗?」朝杰冲到朔夜身边,目光却被浑身是血的炎凌耀吸引。「天哪!他、他……」 「朝杰……」朔夜泪眼婆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伤势对杀手来说可能还能应付,但对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足以致命了。 明明身为杀手的是自己、明明较能抵抗伤势的是自己、明明被追杀的人是自己…… 但是他却把他当作盾牌。 想到那时爱人出于信任将枪交给自己,却用rou身护在身前的样子,朔夜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没用。 为什么当时不推开他? 他一定很痛吧……一定很痛…… 抚着炎凌耀身上的伤口,朔夜痛哭失声。 「夜、夜,你别急,我们赶快把他带到医院……」即使知道已经来不及了,朝杰仍安慰般地提议。 「他不会有事的。」 说话的人是御鬼。 两人看着御鬼将满手的鲜血洒在炎凌耀身上,原本还在流动的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