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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隶话音出口,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谢宇问依巴索:“你怎么在这。” 依巴索越过丁隶望向他:“去年冬天齐谐已病入膏肓,于是他假作事故从归心堂脱身,来到此处请老依巴索用法术替自己医病。然而经过几个月的治疗,他的病情丝毫不见好转,之后老依巴索仙逝了,齐谐在弥留之际听到一个声音同他说话,要带他去见天地神明。他的尸体停了三天三夜,再次醒来过后离病便康复了,同时他也继承了老依巴索的神力,成为了村中的大萨满。” 谢宇不以为意:“我查过一些萨满教的资料,据说一些老萨满死后不久,周围就会有人患上‘萨满病’,出现痴呆、癫颤、呓语、木僵等怪异的症状,并声称自己已经被老萨满附身,是他的继承者。然而这些新萨满仍然保有原先的记忆,附身之事可能是他们的臆想,或者博取群众信赖的戏码。” 依巴索摇了摇头:“我的确拥有齐谐的记忆,所以能够认出你们,可我不是他,这并非臆想和作戏。” “阿静你……听我说。”丁隶握住他的手,勉强自己笑了一下,“你可能是精神障碍复发了,所以自我认知出现了问题,我陪你去医院看看,治疗过后就能恢复的。” “我没有精神障碍。”依巴索淡然,“我知道齐谐曾经有过,而且十分严重,在被萨满附身之后,这副身体获得了神祇的垂怜和关照,精神疾病已然痊愈了。” 丁隶望着对方空洞的眼神,不禁心疼起来:“这大半年你究竟是怎么过的……” 依巴索只说了三个字:“我很好。” “你一点都不好……”丁隶凝视着他,“从刚才到现在我都没见你笑过。” “一个人笑不代表他高兴,不笑也不代表苦闷。”依巴索回望他,眼中没有丰沛的情感,只剩无际的澹泊,“古话讲求仁得仁,对我而言,齐谐已经是过去时了,他的喜恶悲欢就像被大雨冲刷掉的泥渍,统统不复存在了。现在的我内心非常平静,再无痛苦与绝望,我从未觉得世界是如此圆满……” 丁隶深深呼吸,问他道:“可是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事你都能忘掉吗?我们之间那么多年的情义,你都能放下吗?” 依巴索拿起了一只空碗,举至齐眉,一松,啪地摔碎了。 “杯子扑落地,响声明历历,虚空粉碎也,狂心当下息。”他缓缓吟念,“曾有一位虚云大师,某日被开水溅带,失手打碎了杯子,那一刹那他如梦初醒、内外洞彻,从此顿悟了。你若要问为何杯子打碎即是悟,你便未到悟的时候,那就是一刹那之间的事……山河大海,日月星空,宇宙洪荒,一刹那全部涌进心中,你就和天地万物同在了。你能够洞悉一切事物,即使在最漆黑的深夜,眼前也是一片光明,你只需侧过耳朵,便能听见云低了,听见草在长。” ☆、风雪 屋里安静着,只剩火塘里微小的噼啪声。 除去依巴索之外,剩下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三位不辞劳苦找到这里,可惜我并非你们要寻的那个人。”依巴索望了望窗外,“天色已晚,赶路不方便,我叫达瓦领你们到隔壁用餐休息,明日风雪停了便请回吧。” 依巴索说罢,起身将手中的面具挂到墙上,又对外喊了一句,不一会儿达瓦来了,谢宇和卫远扬跟着出了门,却有一个人赖在原地不肯走。 “我想和你说说话。”丁隶言辞恳切,“……就我们两个。” 稍作犹疑,依巴索点了头,达瓦会意地将房门带上。 偌大的屋子终于只剩他们二人。 依巴索将宽大的萨满神服脱下,内里是一件青灰色束腰长袍,丁隶看出他的肩膀宽厚了一些,身形也结实了不少,不再像以往那样瘦削。 “坐吧。”依巴索的背影说。 丁隶没有动作,客人的坐席在火塘另一边,他好不容易站在了他的身旁,不想再退回去。取而代之地,他喊了一声阿静,轻柔的,试探的,似乎想把以往的时光唤回来。 依巴索转回身,一双眼睛还是漠然,声音沙哑地说:“不若你先去吃饭,有话回头再谈。” 丁隶向前走了一步,将他们的距离缩短至抬手即可拥抱:“你的嗓子怎么成了这样。” 依巴索毫不在意:“先前喝了一些烈性的药汤,灼坏了。” 丁隶眉间紧锁,喃喃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依巴索摇了摇头:“一切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你分毫,所以不要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我有!”丁隶捏住了他的双肩,“我是个懦夫,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我心里一直有你,却因为种种顾虑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的苦!” 依巴索长久地望着他:“这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 丁隶心中一悸,愧疚地说:“你的标准真低……” 依巴索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 这么一个简单的表情,丁隶竟看得失了神,只见对方极慢地眨一下眼睛,接着说出了让他一生都忘不掉的话语。 “丁隶,你听我说。”他缓缓道,“倘若站在你面前的是陈靖,他会告诉你,从十七岁那年他就喜欢上你了,之后再没有喜欢过别人。倘若换成了齐谐,他会说你是他一生的挚爱,至死不渝。可惜我不是陈靖,也不是齐谐,我是依巴索萨满……” 丁隶听得呆了,大脑完全过滤了后面的话,他从不知道阿静对他的感情是如此深厚。无法自控地,他向前走了半步,接着垂下眼睫,低下头。 把一个吻压在了对方的唇上…… 丁隶不在乎他正吻着谁,陈靖,齐谐,还是依巴索。 他只知道就是这个人,他深爱的人。 太久太艰难的忍耐把这个吻发酵得无比漫长,好像一秒钟过去,就已经天荒地老。 依巴索不落痕迹地推开他:“时候不早,你该走了。” “我不走!”丁隶攥紧他的胳膊,“我不管你是齐谐还是别的什么,我要的就是你!” “你清醒一点。”依巴索用命令的语气将他的手抹掉,丁隶根本不理睬,径直揽过他再一次吻下去。依巴索想推开他,丁隶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边继续拥吻一边将手掌从他的领口探进去,粗糙地抚摸着他的身体。依巴索使劲推了两下无济于事,正待运上妖力挣脱开,对方却一停。 异样的触感让丁隶愣了一下。 拉开依巴索的后领,只见从肩胛骨到腰际,一片狰狞的疤痕爬满了他大半个背部! “这是怎么回事!”丁隶震惊地问。 “没什么。”依巴索趁机抽回胳膊。 “到底是怎么回事!”丁隶瞪着他逼问。 依巴索犹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