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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孙虎奇本人都不曾提起,今日神来一笔,让对孙虎奇十分放心的常尚书险些没绷住脸。 孙虎奇却还未说完:“陛下。” 他跪的笔直,低着头语含激愤道:“鲜卑府南境驻兵惹出的事端已经落入匈奴的圈套,险些就将我军苦战十年才攻下的鲜卑府拱手相让,哪怕守住了城池,朝廷这八年来在鲜卑府的心血也几乎白费。而宁州益州驻军更枉顾边境百姓安危和我大靖国境周全,两军站前内讧,将羌敌与南蛮军“迎”进我大靖国门,如此作为岂能姑息?” “陛下,微臣惶恐,若再放任自流,恐怕养出来的内州军等不到上边境为国效命的那天,便已经自取灭亡了。” 孙虎奇最后一句,闻者色变。 兵部尚书常寿安站不住了,执笏出列道:“臣亦惶恐,孙侍郎拳拳之心虽有义愤之处,但所请却只为大靖黎民着想,还请陛下定夺。” 孙虎奇请命整个兵部尤其是他这个顶头上司都逃不了干系,他不能反对孙虎奇的话——孙虎奇是他一手提拔的臂膀,行事一向以他马首是瞻,拆他的台正也说明了自己御下无能、兵部内部不和——只能尽量为孙虎奇圆场。 贞元皇帝道:“兵部拟议各州驻军调动之数朕已交由军机处处理,至于,兵部提议裁兵一事,一个月之内拟出章程呈送军机处。”这么说着,贞元皇帝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异光,微微笑道:“兵部上下一心,既能当廷提议,朕相信,你们心中已有成竹,定不会让朕失望。” 常寿安的冷汗撑不住冒头,口中连连应是。 退朝之后,兵部尚书极力掩饰怒容让孙虎奇一同离开,他们在兵部内室中商议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只是自那之后,常尚书对裁兵一事一反之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中庸心态,连日召见左右侍郎和四司主司商议,积极之势可以看出,这一次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不等兵部议出个所以然来,鲜卑府传来一则振奋人心的战报! ——朱老元帅再斩匈奴王! 朝野为之沸腾,新任匈奴王的野心连大靖末流文官都看出来了,他展现出来的魄力和能力都不是他最让人忌惮之处,让人最眼热的恰恰是——他的年纪。 新任匈奴王还未到而立之年,之后这许多年在他的带领之下,匈奴势必不安分也一定会发展壮大对大靖更具威胁。 匈奴王在大军王帐中被杀,哪怕哀兵强势压向大靖国境造成破竹之士气,也依然大快人心。 就算打了败战也没关系,匈奴王的死可以说让大靖避免了至少三五年的危机。 贞元皇帝在连日的阴霾下第一次露出笑脸,哪怕他得到朱家的密报获悉匈奴王被乱军冲散下落不知生死不明,这个战报是为了造势同时打破羌族和匈奴的联盟,他依然高兴。他如今,只剩下这个天下了…… 宁衡得到消息时也是十分惊讶。 他们竟然直接越过重重重军,直接杀入了匈奴的大本营,杀入匈奴皇宫,直取匈奴王的首级。 朱小侯爷曾说擒贼先擒王,就连他都只以为他是想让精兵杀入匈奴营帐之中,斩杀此次率兵的亲王——朱家军中斥候却是也多次刺杀匈奴亲王,谁也没想到这只是故布疑阵,声东击西,让匈奴王对朱家斥候不设防罢了。 虽然行动落败了,但朱家在匈奴的暗桩第一时间就将这一次刺杀定成了已经成事的命案。 匈奴王族并非只有匈奴王野心勃勃,在王族之中树敌颇多。如今树倒猴孙散,就算匈奴王能够侥幸逃过朱定北的精兵设下的重重围杀和连环追杀,匈奴王族也能助他们一臂之力,让匈奴王再也无法回归王族。 宁衡叹道:“大善!匈奴王的“死讯”一能振奋我大靖军心,二能打破羌族与匈奴、匈奴与李党的联盟,一石二鸟,果然高明。” 要论用兵之道,不论宁衡如何努力,始终不是朱定北的对手。 他不嫉妒,反而为之骄傲倾心。 朱定北侧脸一笑,“长信侯爷此言差矣。”他眨了眨眼睛,道:“匈奴王的命,才是我真正抛给胡尔朵的诱饵,就是不知道啊……呵,这条鱼还能冷静到几时了。” 第189章 猜测真相 匈奴王之“死”,没有给朱定北带来太多喜悦,毕竟是他计划之中的事情,进展顺利他更多地是松了一口气。 他此时也有一件烦心事。 关于他老爹。 朱振梁离京五日之后,一脚还未踏进鲜卑府就被皇帝密诏调派宁州挽救局势。 连朱定北都没料到皇帝居然对朱家如此“放心”委以重任,在他原本的设想里,宁州的局势越糟糕皇帝就越会对鲜卑军和凉州军施压,令他们挫伤匈奴和羌族大军,围魏救赵。没想到,竟然让他老爹亲自上阵。 鲜卑府中的长生天奇迹已经上演,眼看着朱振梁进了鲜卑府便能过上一段好日子也可以接着养伤,怎料到半路杀出程咬金,把他的计划都打乱了。 “这个时间,阿爹应该已经到了宁州境内。”朱定北皱着脸道:“他身边没一个用得上手的人,宁州又是那么大一摊子烂事,我实在放心不下。” 军师古朝安身在鲜卑,副将朱凡还在侯府中养伤,他两个最亲近的伙伴不在他身边分忧便罢,就连朱征北都留在京中掩盖朱振梁离京的事。除了朱定北派遣的十五名精兵以及镇北侯府三名得力府兵,朱振梁身边再没有其他人,只拿着一封可能被认作是伪造的皇帝密信前往宁州接管大军,说是光杆司令都不为过。 宁衡摸了摸他的头,无声地安慰他。 尽管朱定北能够料事于先,但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岂能尽在掌握? 他倒是不担心朱振梁,身为大靖国唯一的兵马大元帅,他的职衔可不是因为朱家军的拥戴,个人能力功不可没。 朱定北笑了笑,拂开他的手道:“还要阿衡多费心了。上阵杀敌我不担心阿爹的赢面,我就怕他身边没有一个能及时拉住缰绳的人,让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更不轻松了,自己老子自己清楚,别看他平时稳重守成的作为,若真论起来,他自己和爷兄加起来都未必有他的冒险劲儿。 宁衡有些惊讶,对朱定北的话却没有半分怀疑,于是点头应承下来。 其实就算没有他的嘱托,宁衡对主帅安危的关注也不曾松懈。 有他的承诺,朱定北放心了不少,两人便又对三境的局势探讨起来。 而此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