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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一丝半点儿的空隙。 他和秦落笙,纠缠了有多少年呢? 从他年少总角之时,到了此时快要而立,人生有几度岁月,他在秦落笙的身边,却是用了接近半生,每一次每一次,分别总是会在他以为自己得到幸福的时候到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自己若是这个时候出现在秦落笙面前,和他再次在一起,等待他的,会不会是另外一次的分别? 秦落笙从前是庆王,后来是太子,现如今,是帝王,秦莫言知道,秦落笙定然还是爱他的,在乎他的,否则的话,秦落笙不会不曾大肆选秀充实后宫,不会让皇后独守凤仪宫,可是,秦落笙的在乎,从来都掺杂了太多其他的东西在其中。 他累了,他只是有些累了,只是追逐的有些疲惫了,他想,自己需要歇息一下,只要歇息一下就好。 “以后......” 秦莫言慢慢的,说出了心底最深处的话:“我总是做不到,放弃的” 无法放弃这段坚持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无法放弃坚持了这么些年的人。 竹染望着秦莫言的背影,望着他挺直的背脊,心底,叹了口气。 总是,做不到放弃的,那么,为什么,你不愿意再去争取一次,其实,何尝不是害怕?秦莫言在这段感情中,已经将自己能够付出的都付出了,他已经撞了一个不止是头破血流,秦莫言不是不死的,不是不痛的,也许,下一次,他再撞上去,便会得到一个解脱? 秦莫言,本来应该有一个肆意纵横,任意天下的潇洒人生的,只要他放下,凭借他的本事,哪里至于自己将自己变相的禁锢在这小小的镇子,小小的宅院中,一日日,任由某些可怕的孤寂将自己逼疯。 秦莫言不知道自己和秦落笙之间会有个什么样子的结局,正如同他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是个什么死法,可是,他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命被任意一些杂碎取走。 那个暗中窥探的人,果然带着所有人都来了。 夜色蔼蔼,暮色沉沉,一具具尸体,被随意的从房间中扔了出来,负责巡逻的侍卫们面色不变,动作熟练至极的将那一具具破败的鲜血淋漓的尸体尽数抗在肩头,向着府外跃去。 秦莫言将自己的五指从在墙外后门处把风,察觉到不对想要逃离的黑衣人的心口处掏出,心脏微微颤动,似乎还带着主人的活气。 五指紧紧一握,心脏化为血块散落在墙外的草丛中。 秦莫言的眼睛,望向京城的方向,他不好奇动手的人是谁,左不过那几个人罢了,只是,哥哥,你的选择是什么? 你,也会觉得,我已经成为了你的妨碍吗? —— “砰砰”的两声,桌椅被女人狠狠的推落在地,桌子上那些珍贵精致的茶具也尽数碎裂成了瓷片,地上跪着的几个下人,人人噤若寒蝉。 “娘娘,娘娘您别气坏了身子,只是意外,老爷说了,下一次一定会派遣更厉害的人过去的,老爷只是没有想到,那边的人那么厉害,先帝在那边派的守卫据说个个都是高手,才会一下子折损了几个好手,下一次,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麽麽在旁边小声劝说道。 “娘娘您保重身子才是,当务之器,其实不是去杀一个早已经被放逐了不知道多久的人,而是把陛下的心给拢过来,只要陛下的心被拢住,但凡娘娘您有个一男半女的,坐稳这中宫的位置,别说一个不能够下蛋的男人,便是再多千娇百媚的狐媚子,也是动摇不了您一丝一毫的” 麽麽的话按理儿来说,真的是一点儿都不错,真的是很有道理,宁氏这个时候,和一个多少年前被放逐的男人计较做什么呢? 除了留下把柄,除了让秦落笙不小心知道的话坏了自己的形象,除了折损家中的人手势力,真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麽麽,你不懂,你不懂!” 宁氏的牙齿紧紧的咬住了唇,几乎将自己的唇下咬出一个血淋淋的印子,听着麽麽的话,她却只想要苦笑,麽麽怎么会懂,她做了秦落笙三年有名无实的皇后,她守了三年的活寡,秦落笙但凡若是愿意宠幸一个千娇百媚的妃子,她也许还能够用自己的大度,用自己的细心体贴温柔,种种种种一切能够使出的手段将秦落笙拢住,偏偏,秦落笙三年来过的几乎是禁欲的和尚生活,偏偏,秦落笙一个人都没有染指过,她甚至,特意往秦落笙的殿宇内派遣那些长相格外出众,气质各自不同的美人过去。 那个男人,真的是帝王的心上人,一个帝王,愿意为了心上人守身如玉,听起来很感动,实则,于宁氏而言,是最残忍的事情。 她只有那么一次机会了,只要杀了那个男人,只要杀了秦莫言,她还可以有翻身的机会的,而现在,她的父亲,明显没有将她的话全部放在心上,只是意思意思的派出了人,人没有杀成,反而是让自己成了一个大笑话。 “机会,只有一次” 宁氏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身子有些发软:“麽麽” “奴婢在” “陛下,现在在何处?” “在御书房与朝中几位重臣商议事情。” “几位重臣?好,好,好” “将本宫的凤印与宝册,都取出,帮着本宫梳妆,本宫要去向陛下请罪。” “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您真的要认下来?不是事情没有牵扯到娘娘身上吗?娘娘,您要三思呀” “本宫,只能最后一搏了” 第一百三十章 冷情 皇后宁氏去了身上发间所有的珠宝钗环,去了满身的锦衣华服,只着一袭素色袍服裹身,不施粉黛,一时间,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后宫之主,皇后之尊,反而像是个待罪在身的普通妇人一般。 “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即便有些什么不对,您是皇后的位分,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身边的人还不能够明白宁氏究竟是怎么了。 宁氏自己却是清楚的很:“麽麽,你去看看,外面是不是多了些生面孔” 宁麽麽面色一变,不敢再怠慢,良久,她跑了回来:“怎么会” 只是这么一句,便说明了,外面确实是有些变化,甚至是她想要逃避却逃避不开的将要到来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