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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到如今他还是不习惯,不习惯她不在他身边,不习惯看不见她的笑颜。四年里,他的身子越来愈来差,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受凉,胃口也越来越不好,每每吃不下多少。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大碍,他会这般只是因为心病。他的心里住了一个不该住的人,他努力想要把她赶出去,却只是让她在自己心中越陷越深。或许,四年前他若是狠狠心真的定亲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看着满桌子的佳肴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木林有心劝主子多吃几口,但见主子沉着脸也就没有多说,只盘算着待会再让主子吃碗燕窝粥。他用完膳,没有去卧房而是去了书房。 他挥退了跟在身边的木林,从书架间抽出一本书籍,打开里面一页页都是福宁的画像。福宁笑着撒娇的模样,福宁故作委屈的模样,福宁大笑着捉弄人的模样,每一页上的福宁都栩栩如生。 若是心中没有福宁,根本画不出这般生动的画像。他的指尖抚过画像上福宁的脸,一页页慢慢的翻看,这些都是他这几年想福宁时画的,画像多到可以装订成书册。 他知道错的人是他,是他对福宁有了超出meimei之外的感情,还让福宁看出了这份感情,本就是他的错,为什么要让福宁来承担。他这般想着,手中的书本就被高高悬在了烛火上。 这本书里有他对福宁的感情,他对福宁的思念,若是把书烧了,是不是他就可以忘了对福宁的这份感情。他拿着书的手越来越低,眼看书的一脚就要被火吞噬,他如同被针扎了一般慌忙收回手。 他苦笑着看着书籍,终究他还是舍不得,只要一想到画像里头的福宁会被烧成灰烬,他的心就痛得不能呼吸。福宁,你回来了,我们究竟该怎样,才能够得到解脱。 今夜对他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他整夜坐在书房里,看着夜幕退去太阳钻出云层,看着天光大亮,他起身把书册重新塞回到架子里。今天福宁总该从宫里回来了,等福宁回来他再想办法劝她回去。 只是如今的他并不知道,今日过来会有一个重大的改变,改变了他和福宁额未来。 ☆、笄礼 天还蒙蒙亮,一干小宫女捧着洗漱用具等在了偏殿里,阳春和白雪进了内殿走至床边轻轻掀起床帘,“公主,该起了。”顾覃兮一向早睡早起,听见声音马上睁开眼。 阳春和白雪随即退到一边,身边的福宁睡得正熟,脸儿深深的埋进被子里,连日里的赶路让福宁疲惫不堪,现在正是好睡的时候。顾覃兮轻手轻脚的起身,福宁呢喃了一声翻了个身睡得香甜,她替福宁掖了掖被角,示意阳春她们小声。 顾覃兮这一次直接去了浴房,由阳春白雪伺候着沐浴,浴桶里放了很多桂花满室生香。阳春在手心抹开香露揉按在她肩头,白雪仔细的替她梳洗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沐浴完毕,阳春取来一套米色的衣裙,仔细的替她穿戴好,腰间垂挂的配饰逐一整理好。十五岁的少女,容颜清丽如同出水芙蓉般秀雅,一身米色的衣裙正好衬托出她的素雅。 顾覃兮左右看了看,一时间有点不习惯,她从没穿过如此素净的衣裙,乍一看铜镜中的女子有点不像自己了,也不知道等会出去会是什么效果。顾覃兮不自在的抚了下宽袖,施施然坐在在梳妆台前由白雪梳头,福宁已经起身此时正由宫女伺候着穿衣。 福宁今日没有穿大红色的衣裙,而是挑了件嫩黄色的宫装,穿戴整齐后走到顾覃兮身边,围着她绕了一圈,“昭宁,没想到你穿素色的衣裙竟会如此漂亮,清淡素雅如同芙蓉,一点都看不出你平时的跳脱。” 顾覃兮没好气的瞥了福宁一眼,“福宁,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漂亮如芙蓉确实是夸人的话,可福宁后半句的跳脱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平时很闹腾,很没有淑女气质? 福宁笑了一声道:“昭宁,天地可鉴我是真心实意夸你来着。”顾覃兮看了看快要梳好的长发没再说话,福宁朝她抛了个媚眼走到另一边的书案前坐下,无聊的拿了本书翻看。 等到梳妆完毕,皇后身边的金嬷嬷来请人,两人跟着金嬷嬷去了栖凤宫。顾覃兮不由得有些紧张,今日之后意味着她长大成人,再不是一个可以肆意胡来的孩子,她的肩上有她必须承担的责任。福宁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右手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捏了一下又很快放开,她心中的紧张感顿时消退不少。 栖凤宫,皇后早已等候多时,待见到顾覃兮眼中满是骄傲,她的女儿长得如此出色,今日过后整个大启都会知道昭宁嫡长公主长大成人。皇后对着福宁柔和的笑了笑,牵起顾覃兮的手走向未央宫。 今日是昭宁长公主的笄礼,京中有资格参加的命妇全部来了。香案放置在殿庭,冠席放置于东房外,坐东向西,设醴席于西阶上,坐西向东,设席位于冠席南。 内执事众命妇盛装华服站在一边,乐声起,恭迎鸿武帝坐上御座。顾覃兮从宫道上走出,步伐轻盈身姿优雅,不少命妇还是第一次看见昭宁嫡长公主,不禁在心中感叹昭宁长公主容色出众,完全继承了鸿武帝和皇后的优点。 顾覃兮行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跪坐在在笄者席上,皇后拿起梳子象征性的给她梳了下头,把梳子放在席子的南边。顾覃兮转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镇国公夫人走到她面前;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镇国公府人随后跪坐为顾覃兮梳头加笄,皇后象为她正笄,她行过礼后又回去重新换了一套衣裙。如此一拜二加后,皇后为顾覃兮在发间插上一支凤钗,顾覃兮又回去换了一身和头上凤钗配套的宫装,如此笄礼才算结束。 鸿武帝龙心大悦,当即下旨把泉州作为昭宁嫡长公主的封地。众人心中惊讶昭宁公主的受宠程度,暗自在心中感叹,昭宁公主是大启唯一一个拥有封地的公主,公主不用去封地又能拿到封地全部的出产,这份恩宠无人能及。 笄礼后晚上还有宫宴,顾覃兮顶着一身厚重的礼服先回了琉璃宫,福宁跟在她后面笑得乐不可支,“昭宁,你现在总算知道笄礼的辛苦了,想当初我写信同你抱怨,你还嘲笑我,现在可算是轮到我来好好笑话你了。” 顾覃兮已经累得没力气和福宁斗嘴了,福宁行及笄礼时她没能去参加,只是送了礼物过去,没过几天她就收到了福宁的信,福宁在信中抱怨笄礼的辛苦,她当时不以为意,现在却切身体会到了。 这么一场仪式下来简直比练功还累人,她换了好几套礼服,穿着一身厚重的礼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