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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但留下了语言障碍和思维混沌的后遗症,现在还要继续看康复科。 家中如果有上了年纪的人,出现手麻,头疼,颈椎疼,还是要多注意,可能都是前兆。 第72章 第七十一回 昔时灯火辉煌的永和宫里, 如今变得静悄悄的。 永庆帝下了旨意把甄氏贬为答应, 但照旧住在永和宫中,一切起居用度虽比不上盛宠之时, 还是维持着妃嫔的待遇, 都是为了她腹中的皇子还未降生的缘故。 这天日头刚好,黛玉牵着小香芋在院子里采下一箩的红橘, 正教她一个个剥开放入盘中,恰巧紫鹃才打帘子进来,回禀道:“陈国公夫人那儿办宴,递帖子来请王妃去散闷。” 黛玉想了想,便笑道:“想必是她家的姑娘要出嫁了,叫咱们去玩一会儿。回个话, 说我必定到的,只把好东西都预备上,不许拿那些个陈年的玩意儿来糊弄。” 紫鹃应了一声, 垂着脸欲言又止:“听说, 北静王的那位妾也会去,毕竟现在的薛姑娘……” 黛玉拈起一片剥好的橘子,手不由停顿了一下,因想起心上的事,轻轻的叹息:“以前的事恍如梦一场, 现在各归各位,心思定了也好。只是我在想王爷前两天说的话,总觉得能替他做些什么。” 尽管紫鹃不懂她的意思,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波折风浪,姑娘也长成了有主意的当家主母,心性更比从前坚韧了百倍。 直到宴请那日,京城里大半的名媛淑女皆来了。正如黛玉所料的,原是为了陈国公之女定了婚事,又是千里迢迢的嫁到草原去,故请了相熟的女客图个热闹。 到了那里,陈国公府上打点齐全,黛玉自有国公夫人等在家接着,便问道:“大小姐定了那一日的婚事?” 国公夫人虽还在笑着,脸上到底有一丝不舍:“劳王妃惦记。小女定了下月初的吉日出发,这一去没有个把月怕不行,我这心里直打鼓。” 黛玉听了,忙安慰说:“夫人也别烦忧,有那么一大队的人护着,姑爷也自然会派人迎亲,大小姐这一行必然畅意,一对璧人如花美眷,国公爷和夫人便放心了。” 陈夫人方略略展颜,点头道:“承王妃吉言。”正说着,又有别的女客来,见了主人家和黛玉,都先问安,便问小姐出嫁的事,少不得再细述了一遍。 黛玉在旁边吃茶,恰好宝钗也过来了,见到她倒替换了一副好颜色,笑着说道:“王妃妹子好清闲,怎么不去那儿和大家说话?还是爱一个人躲懒儿,和从前一样。” 黛玉也不答言,低着头拨弄了一下帕角,似是在凝神想什么,冷不防的唬了一跳,才抬起眼往她脸上扫过,长吁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是jiejie,这么一下子冒出来,把人都给吓出个好歹来了。” 宝钗听说,又见她登时红了脸,眼神有些闪烁,回思了一回,便坐下来低声问:“我不过说了一句就吓了一跳,倒问心里是不是有什么鬼儿了?” 听她说,黛玉比先前更不好意思,忙急回身趁势把绢子压在袖口下,摇头道:“当着许多人该怎么讲呢?” 宝钗原也是随意一说,不想因问出了虚实,她一向知道黛玉心直单纯,便改口探她的口风说:“咱们姐妹虽然之前有些个不快,但如今都尘埃落定,各自管不着了。好歹mama清醒时,也好过一场,结了一回的金兰之谊,还信不过我么?” 黛玉因见她满面劝导端庄之色,忽又见她说这到话,不由在心头微微冷笑,故作迟疑片刻,把手一撒开,露出一块绢子来挥动了两下,带起一阵甜腻的香风。 “你闻到了什么味儿?”黛玉拿眼瞟着她,神秘的说:“永和宫出事之前,那位主子宣各诰命进去过请安,这绢子就是她遗落的。” 宝钗一听便心知此事大有文章,忙问:“这到底是什么?” 黛玉左顾右盼了一回,生怕叫旁人看出端倪,把绢子往她怀里一塞,只说:“你不如自个去问,那么的脏东西,我都不敢回王爷,再者现在宫内宫外多少双眼睛热辣辣的盯着,落井下石的名声可不好,我与甄家原没有什么瓜葛。” 宝钗再要多问前后,黛玉也只好含糊应了,只说的似是而非,越发令宝钗信以为真,心中一阵暗喜,好向王爷讨个主意。 等宴席散了,这里薛宝钗自来见过北静王,把黛玉所述的事一一回明。北静王听见什么永和宫一段,就拿绢子嗅了嗅,面色顿时凛冽起来,寒着脸问:“消息可确切?” 宝钗之前只见北静王文雅和气,但看他阴下脸来气色不善,忙说道:“妾身素来与廉王妃熟悉,她为人虽多心却也耿直,在这事上该不会说谎。再者到底是真是假,王爷差遣人去打听一番总有理论。” 等北静王打发人在外打听明白,等批详回来说明属实,不禁心内狂喜,与一干谋士日夜筹画,不久后京城里就听路上三三两两传说:“有个贵妃是妲己褒姒转世,把皇上弄得五迷三道,一边上朝在抽芙蓉膏,天下要不太平了。” 这谣言越传越盛,还全须全眼儿的由不得人不信,老百姓原也对皇城根里的人好奇,于是外头的讹言慢慢的吵嚷到了里头,还落进了皇帝和太后的耳朵中。 太后闻言就惊疑的了不得,赶着请了永庆帝到慈宁宫,母子俩不知说些什么,心急慌忙宣召廉王进宫,足谈了一炷香的时辰才罢了。 这一出来便闹了个大动静,太后降下懿旨因祸乱宫闱将甄氏废为庶人,罪无可恕,终身幽禁于冷苑,不得出入探视。 懿旨一时传遍六宫,永庆帝虽顾念甄氏腹中胎儿,但芙蓉膏一事证据确凿,他着实难以替其分辨,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夜不能寐,也只得默许了这般严惩。 那甄氏原是“花为肠肚,雪作肌肤”的人,如何经得冷宫的磋磨?内务府也不拨冬衣炭炉,不过受了几日的怠慢,便四肢懒动,茶饭不进,渐次黄瘦下去,一些孕相都没了。 这天夜来合上眼,只见先皇后孟嫤妤手捧襁褓,满头满脸的鲜血,形状诡怖的前来,狞笑道:“你这贱人,当日编了花言巧语蛊惑陛下,害我母子俱丧黄泉,如今老天可怜,终要你替我等偿命!” 甄氏又惊又吓,在梦中胡言乱语、踢打哭闹,唬得两名婢女跪在冷苑前求侍卫禀告。只是这宫廷惯来捧高踩低,自然无人应答,直到那甄氏哭得昏死过去,恹恹得只剩一息尚存,便哭着合在侧的婢女说:“我的命大约不能保了!倘你们能见到陛下,告诉他我死时有多惨,我的孩儿死的有多惨!” 还未说完,下渗血行不止,于是整个人昏迷过去。把守的侍卫怕真出了人命担责,还是去通传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有御医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