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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皆知,你们作为他的凤翎卫务必小心小心再小心,若是有个万一,可不是你们几个承担得起。” “谨尊凤君教诲。”少年们声音尚有三分稚嫩,却显得十分严肃。 “雪桥,这几日便由你先教教他们规矩。”唐修意摆摆手,立在他身后的大妇寺应雪桥便躬身应是。后宫仆役多由兽人担任,雄性入宫则要服“净身汤”消除X能力,因此雄性宫仆数目相对稀少,但品位大多不低。大貂寺洛尘谷和大妇寺应雪桥分别为大内总管和凤印尚宫,乃是后官品位最高的内侍首领,应是大族,洛更是八大贵族中的下五族,甫一入宫就由如此高品级的内侍教导,无形中的压力让刚入选的凤翎卫充分感受到了皇宫大内的独有气氛。 被希烟凌举荐的少年就是武艺最为出色的希奇,他和沈听河被选为贴身近侍,按羽歌夜的意思,除了小童瓜子,便只由这两人侍候。所以在交代了坤宁宫规矩后,应雪桥只将希奇和沈听河带入了羽歌夜居住的清梧院,其他人都入住外院。坤宁宫占地广大,清梧院本来是配殿,是为了唐修意就近照顾羽歌夜特意改建,连侍卫仆役居住的外院耳房都已建好。外院就在清梧院外,也是坤宁宫外,但是仅仅一墙之隔,地位却天差地别。 进了一方小院,院内种着三棵梧桐,色作青碧,乃是上上品“碧屋“桐,院内正房匾就写着“碧屋“二字。进了这院子,莽撞如希奇,细腻如沈听河,都不由面容微赧。这院落两侧各有两间厢房,正是凤翔卫和仆役居所,而若有人被四殿下收入房中,有了侧室名分,便可独享一间厢房。 〝四殿下不喜吵闹,因此除了随身侍童一人,只有管事内监一人,起居大仆四人。你们两人入了清梧院,品秩与管事内监平级,是院中最高品秩,但清梧院管事白逢年是你们前辈,年纪也大了,凡事多恭谨些。〞应雪桥说完,希奇只是不住点头,沈听河却道:“这是自然,多谢大妇寺提点。”沈听河知道宫中雄性仆役地位极高,每位皇子身边自小陪伴的雄性仆役,都是亲信,大貂寺洛尘谷就是皇上龙潜时的管事内监。 “今夜你们中一人住在碧屋小间,另一人便先住在西厢吧。”应雪桥说完回头一看,眼中微现笑意,原来沈听河后退一步,将希奇显了出来。希奇面红耳赤,又不敢辩驳。“这间厢房从此便属于你们二人,这是钥匙。〞应雪桥将钥匙交到沈听河手里,碧屋中已走出一个中年雄性。 “见过白管事。”二人同时开口,白逢年盯着二人看了半刻,才轻哼一声:“且跟我来。” 羽歌夜不是一个奢靡的人,从不喜欢穷奢奇巧的东西。但由俭入奢易,他贵为凤君嫡出四皇子,吃穿用度真正是贵而不显,华而不炫。乍一进碧屋,看不见任何奢华装饰,素雅之气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十一岁孩子的房间。但细细看去,满屋家具虽然朴素无华,却都是采自洛蒙山脉的百年银丝楠。正中墙上挂着一卷画,乃是山川星河,明月大江,两侧题着“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画是“寸笔江山”张庆湍,字是“锋毫醉墨”草圣王旭川,可见气象。画下桌上放着一尊小鼎,古拙鼎腹上四字铭文“万寿无疆”。 希奇呼吸一滞,沈听河不知原由,颇为困惑。白逢年面色不波:“这便是当年藏族始祖藏王炉敬献圣师六十大寿的`万寿无疆'鼎,与之相对的功德无量钟就贡在当今陛下早朝龙案上。以后还请小心对待。” 话说得不重,但却字字千钧。圣师时代留下的古物如今都已是社稷神器,价值不可衡量。希奇一眼便认出此乃至宝,这份眼力不是等闲人家子弟能够拥有的。沈听河知道自己露了底,却依旧带着恭谨笑意,倒是让白逢年心里又稍稍拉回一分评价。屋中古物大多价值不凡,亦有匠心独运的近代奇珍,不过看了万寿无疆鼎,两人反倒能波澜不惊。 再里面便是羽歌夜的住所,一扇翡翠屏风将房间隔断,里面是卧室,外面便是小间,屏风边有一张小榻。凤翎卫之所以身份不同,就是因为他们担任着皇子所有贴身仆役,每天晚上就睡在这间小榻上,随时听候皇子吩咐。所以一旦皇子兴趣大发,凤翎卫就是皇子唾手可得的美味。一旦来到这间屋子,等若把身心都交给了羽歌夜。 “四殿下喜欢清静,没有吩咐不要进入内间。”白逢年对有些羞涩的希奇说道,“清梧院重重门户,一重门是一重天地,这扇屏风,就是最后一道门。屏风里睡的是龙子,没有那分鱼跃龙门的本领,就别胡乱扑腾。” 希奇脸上一紧,心里几分旖旎担忧都压了下去。白逢年只眯缝着眼无声冷笑,随口有条不紊讲着守夜种种规矩,不紧不慢,能听到多少,就看这个莽撞少年的造化。 转眼入夜,希奇忐忑不安地躺在小榻上,初看这小榻简约无华,然而一旦躺上去,就觉得舒适之极,床褥枕衾都是淡雅素净的棉布,却质地细密,针脚精致,于细节中见奢华。他能透过那带着淡淡墨色的翡翠屏风看到里间的烛火,忽然听到“白叔”,他一连听了四五声,才意识到过去白逢年的位置换了自己,只是四皇子还不记得自己名字罢了。他连忙起身跑进了屋里,单膝跪下道:“请四殿下吩咐。”说完也不敢抬头,屋里静的可怕,他偷偷用眼角余光上瞄,看到羽歌夜拥着一方烛光映黄的薄被,倚着枕头,单手握着书卷,黑发随意披散,落在他白色的里衣上,白瓷般精致的皮肤在灯下多了一分人气,点墨般双眸沁着两点灯火明辉,此时正略显古怪地看着希奇。 希奇第一次近处细看羽歌夜,不由有些入神,此时才发觉状况似乎有些不对,他连忙低头,却不由“呀”了一声,原来他自小习武,身体强健,火力旺盛,平时睡觉最多穿条内裤,今天一时疏忽,竟然就裸着身体,只穿着内裤就进了里间。他先是面色通红,毕竟还只是少年,骤然被人看到自己近乎赤身**,难免羞涩,俄而想到白逢年的话,又面色惨白,若是被四皇子当成媚意勾引,那可就是大罪。 “你不冷么?”不想羽歌夜却问了这么一句话。 “回四殿下,奴才自小习武,身体健旺,在家四季这样穿着,一时失仪,请殿下责罚。”希奇总算没白白浪费了金吾卫训练和白逢年一番提点,此刻立刻开口辩解。 羽歌夜有些嫉妒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明明年纪相若,可是身体素质却天差地别。雄性虽然持家治国,为一家之主,身高体格却天生弱于兽人。希奇年纪不大,已经看出宽肩窄腰,肌理强健,显出蓬勃的男孩少年的朝气。反观自己,本就是雄性,又自小体弱,希奇还穿着内裤乱跑的时候,自己已经穿上一身睡衣,不由轻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