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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用力把他家如此美好的娘子拽进怀里, 按着颈项急切地含住了他家娘子的唇。 这个吻,以温柔缱眷开始,渐而便成了强势的索取, 索取得甚至有些急不可耐。 急不可耐的,有些粗鲁。 静姝抓着谢瑾年的胸前衣襟,不自觉地便忘了呼吸。 随着愈发深入的吻,胸腔里的空气被谢瑾年掠夺了个干净,静姝有些晕眩,仿佛随着这晕眩感进入了一个瑰丽而莫测梦境。 梦境里有耀眼的星空,有温柔的谢瑾年,有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的小四合院。 小四合院里有“她”,仿佛还有一道朦胧不清的影子。 她情不自禁地朝着小四合院迈出脚步,却被谢瑾年攥住了手腕。 静姝站在漫天星河里,回首与谢瑾年对视。 那一双总是淡漠疏离的眸子蕴满了化不开的深情,藏着一声声挽留,静姝最终还是沉溺在这份深情里,收回了迈出去的脚,落进谢瑾年怀里,热烈而笨拙的回应着突如其来的吻。 梦里的吻,依然强势而粗鲁,藏着浓郁的占有欲。 静姝在梦里目眩神迷,仿佛又忘了呼吸。 极度的缺氧,让她开始挣扎。 谢瑾年禁锢着她,掠走了她最后的空气,才不甘不愿的松了口。 静姝睁开眼,盯着谢瑾年大口大口地呼吸。 谢瑾年凑过来,又含住了静姝的唇。 这一次却是极致了温柔,浅尝辄止。 静姝盯着谢瑾年,看他根根分明、鸦羽似的睫毛,看半阖的眼眸里蕴含着的、浓烈的深情,看那深情染上笑意,看他抬起头露出背后满目的缟素。 仿佛是莫测的梦照进现实,又好像是极度缺氧带来的幻觉。 若是以往她必是坚定的无神论者,然而穿书让她下意识地信了神佛、信了一切玄而又玄的东西。 静姝情不自禁地抬手,捏住谢瑾年的脸,隔着“人|皮面|具”摸索着她所熟悉的骨骼。 一双柔荑藏着小心,画出了她的心意。 一汪秋水漾着柔情,映满了他的影子。 谢瑾年低头,轻柔的吻落在他家娘子眉心,低笑:“傻姑娘。” 落在“人|皮面|具”上的手,改藏着浓情的摸索为无情的推搡。 静姝白着谢瑾年,轻哼:“谁傻?” 谢瑾年忍俊不禁。 掌心落在静姝后脖颈上,撸猫似的轻抚:“你也不怕为夫拿了你的‘护身符’便翻脸无情。” 静姝看着谢瑾年笑:“你会吗?” 谢瑾年含着笑道:“不会。” 静姝倚进谢瑾年怀里,与被谢瑾年单手抱着的小崽儿面对面对视着,沉默了一瞬,低声道:“浮云山往东三百里有一座百丈高的小山名曰长留,乃是我的陪嫁,父亲曾带我去认过路……” 谢瑾年心思微动,垂眼看着黏在他怀里的娇娘,轻声打断了她的话:“我知娘子心意,但有‘护身符’护身便已足够,旁的无需多言。” 静姝却是置若罔闻,自顾自地道:“长留山上有座庄子,庄子虽破败了些,庄子里有三株树却是十分值得一观。夫君若有闲暇,不妨带着护身符走上一趟,当能给夫君填些助力。” 谢瑾年拢紧手臂,沉默了好一会子,才道了一句:“必不相负。” 静姝莞尔。 若是没有这份自信,她也不会对谢瑾年掏心掏肺。 静姝攥住谢瑾年的手,认认真真地与他十指相扣:“万望珍重。” * 饶是静姝再三相劝,谢瑾年还是待得将静姝安排的妥妥当当之后,才于七月初五那日启程赶往京城。 天未明,便于灵堂里作别。 静姝目送着谢瑾年的身影融进夜色里,手心里攥着谢瑾年留给他的小瓷瓶,泪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直往下掉。 这可真是出息了。 谢瑾年才刚离开,她就想他了。 静姝缓了好一会子。 直至漆黑的夜空露出璀璨的天光,灵堂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静姝才转回灵前,从谢瑾年留给她的瓷瓶里沾了些药水抹在眼睑上。 药水无色无味无刺激,抹上之后眼泪却是刷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谢瑾年说,到“他”出殡她还有的哭,姜汁到底辣眼睛,这是他托蔺先生调配的,可代替姜汁的功效。 没想到竟是这般好用。 谢瑾年还真是事无巨细,处处都替她想到了。 静姝更想谢瑾年了。 谢瑾年离开的第一天,想他。 谢瑾年离开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谢瑾年离开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 静姝对谢瑾年的思念,随着一件件体贴入微的安排呈现在她眼前,而与日俱增。 * 七月十五,“谢瑾年”落葬。 “谢瑾年”落葬后,谢老爷果然如谢瑾年所说的那般留在了谢府坐镇,未再回他的繁花苑里修道。 谢老爷虽然退隐七年,却是余威尚在。 谢三老爷那般混不吝的人物都未敢作妖,谢家七房的族亲找上门来,就着谢家生意扯皮了一番,也在谢老爷的强势态度下打了退堂鼓。 便是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的谢老夫人,也一改先前的作风,关起门儿来做起了万事不理的老太君。 这一日,静姝正在怀瑾院里扶着小崽儿学走路,便有似锦院的白鹭来请,说是谢夫人请她过去说话。 算算日子,“谢瑾年”已然落葬五日。 静姝心中一跳,对谢夫人这一番相请的用意有了些揣测。 把小崽儿交给奶娘,又嘱咐立春留在怀瑾院里看顾着,静姝领着立冬、彩云以及四个二等丫鬟急匆匆赶至了似锦院。 似锦院,中堂间。 罗汉榻上不光坐着谢夫人,隔着一个炕桌也坐着谢老爷。 静姝不动声色地给谢夫人和谢老爷请过安。 谢夫人招呼静姝坐到身边儿,拉着静姝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颇有些心疼地道:“瞧瞧都清减成了甚么样了,你可得好生调养调养,不然世安在那边也不会安心。” 这话说的着实模棱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