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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个,而且居住条件不佳,住的人缓一缓就会搬,以后说不定你的邻居经常换,这样烦不胜烦。” 许霜降发现陈池比她看得远,她点点头,开始为乔容成离去后的情形发愁。 陈池和许霜降到钱家的时候,正是晌午。巧的很,乔容成也才从许霜降的学校机房回来不久,在灶台前煮意大利面,而钱先生在喝咖啡。 许霜降为大家做了介绍,两人在客厅稍作逗留,寒暄一番。 “苏西,你回来了?”乔容成打量着陈池,文质彬彬地说道,“你好。” 钱先生每次有新鲜一点的面孔上门,总是会激发起适度热情。他从沙发上起身,用英文短句高高兴兴地问陈池,要不要咖啡。 “钱叔叔,你别客气,我一会儿就要走。”陈池婉拒道。 “这么快要走啊,苏西,你应该让你先生留下来的啦。”钱先生的玩笑还是那么生硬。 乔容成和许霜降陈池打过招呼后,弯腰打开小冰箱,将刚刚拿出来的鸡蛋盒放进去。陈池瞄过去,那随性的马尾辫方才让他略略意外。乔容成直起身时,陈池礼貌地笑了笑。 “钱叔叔,约翰,那我们先上去了。”许霜降说一声,拉着陈池上楼。 陈池仰头望着许霜降门前的木楼梯,手搭在梯架上,停在那儿若有所思。许霜降矮下身绕过去,开了门扭头笑道:“池蝈蝈,小心撞到。” 陈池一笑,猫腰穿了进来。 ------------ 第275章 夕阳下的背影 屋子有段时间没住,有些尘气,许霜降忙忙地开了阳台门,先顾着收拾自己的背包,将里面的衣物拿出来,分门别类放回衣柜。 陈池熟知许霜降的癖好,也无需问她,自端了椅子摆到阳台,这时候太阳正旺,他将许霜降的薄被抱起,抖开搭到椅背上。而后取了一块抹布,替她把电脑桌和衣柜沿面抹了一遍。 许霜降没管陈池,跑去检查那盆兰花草,见还长得碧绿,抱着去给陈池看,乐颠颠道:“我总算选对正确的品种了,这一盆放在外面日晒雨淋,两个星期不管它了,竟然还这么坚强。” 陈池拨开叶子瞧瞧底下的土,取笑道:“胖meimei,麻利点,给它口水喝,它要撑不住你的表扬了。” 许霜降哼了一声,不再废话,走去洗漱间。 陈池噙着笑拍拍许霜降的床单,盯着那一个细格子枕头套摸了摸,直到现在,他还好奇他那不善女红的媳妇儿怎么就想到要手工缝枕套了呢,当然,她心地真好,给他的那款确实比这原始版要强上不少。这版,才是一个纯粹的布袋子,大概就是一块布对折后缝起来的。 楼梯间有脚步声传来。陈池扭头看去,见许霜降正捧着兰花草的底托从洗漱间转出来,向着楼梯招呼道:“约翰,吃好饭了?” “嗯,你们呢?”随着说话声,乔容成走上来,“给花浇水?”他瞥到打开的房门,转头向陈池颔首致意。 陈池坐到床沿,看出去,许霜降和乔容成分站在木梯两旁对话。“嗯。我们路上吃过了,待会儿再做一点,钱叔叔吃过了没?”许霜降打听道。 “钱叔叔不吃午饭,他说吃个苹果就够了,没人用灶台了。”乔容成一笑,攀上楼梯。 陈池手撑在床边,瞅着他咚咚咚地爬上去,许霜降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抱着兰花草挪进屋。他起身正待关门,却听上方嘎吱作响,抬头一看,乔容成拎着包爬下来。 “要走了?”陈池扶着门框笑问。 “出去兜兜。”乔容成几步跳下来,“你比利时过来的?挺远的啊。” “还行,我老婆说你八月底就去新学校了。”陈池聊道。 “差不多,报到了就搬过去。” 两人闲谈了两三句,乔容成告辞下楼,陈池阖上房门,返身见许霜降从阳台进来:“咦,约翰走了?刚刚还听见你和他说话。”她随口笑道,“你们不认识,都能说上话。” 陈池把她拉到身前,拂着她额前的头发,蹙眉道:“霜霜,你这里这么挤。” “还好啦。”许霜降煞是好笑地抚抚陈池的心口,感慨道,“我一直住在房间里,其实没受什么大影响,约翰才叫可怜呢,住了好些天沙发,只有晚上的几个小时才能清静会儿,现在他阁楼那个进口都整天整夜不能收拢,等于睡觉都要开着门,有时候钱先生房里的烟味飘到他阁楼里,很难闻的,他只好忍着。” 陈池静静地听着,半晌问道:“那你被烟味熏到了没有?” “没有,我关着门呢。”许霜降调皮地眨眨眼。 陈池原本将许霜降送到后,就要回去的,但这天他走得非常晚。 “快走吧。”许霜降已经是第十遍催了,“再拖下去,天暗了,我送你到火车站都送不了了。” “本来就不要你送。”陈池笑道,“急什么?” “午饭晚饭都并作一顿,给你吃过了,你这时候出发,到那边都要黑灯瞎火了。”许霜降鼓起腮帮子,皱着眉头,“拖拖拉拉还不是要走?” 陈池眉一挑,正待要开口说话,敲门声响起。 “笃笃笃,笃笃笃。”很轻。 “洁姨。”许霜降搞笑地唇语道,她上前去开门。 “苏西,你回来啦。”黄洁眉开眼笑道,越过许霜降朝房里望来,“小陈也来了。钱生和我说,你们做的通心粉,味道特别不错,谢谢啦,招呼你们钱叔叔一起吃。” “洁姨,这有什么客气的。”陈池起身,上前和许霜降站到一处,笑道,“我胡乱做的,钱叔叔肯赏光。” “小陈你就是谦虚,你们钱叔叔在吃上标准高,他说好就是真好。”黄洁瞅着陈池,满是赞赏,“像你这岁数的年轻人,下厨房有几个?按现在的新标准,会读书肯做饭,那就是能文能武,新好男人了。” 她呵呵笑着,兀自叨叨咕咕,说得兴起:“钱生啊,只要我不在家管着他,中午就在家饥一顿饱一顿的,一点都不关心他自个儿,我今儿回来,听他说你们给他弄了一盘通心粉,这心啊,就高兴得不得了。苏西,小陈,待会儿一块下来吃饭啊。” “洁姨,不了,他马上就要走的,回去路上还要不少时间。”许霜降忙推辞道。 “呀,小陈你怎么不多留几天?”黄洁惋惜道,又絮絮了一番。 两人听着黄洁的脚步下楼,陈池忽地一笑,揪揪许霜降的脸颊:“就数你把我赶得最急。” “我最急。”许霜降点头承认道,抱住了陈池,靠在他胸前仍在催,“走吧走吧。” 陈池牵着许霜降下楼时,乔容成还没回来,黄洁和钱先生正坐在桌边吃晚饭。 “小陈,这就走了?吃了饭再走吧。”黄洁放下碗筷,热情地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