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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不过,老爷子前些天别了脚,站不起来,他家人把他也抬去卫生院了。这……,要不,我去山上头那家问问,他家有摩托车,看看他有空不,载霜霜去卫生院,就是不知道晚上还有没有医生值班。” “舅舅,不用麻烦,我一点都没事。”许霜降阻拦道。 汪忠德瞅瞅许霜降的手臂,乌青淤肿还有点血痂,这点皮外小伤放在他身上根本不会在意,不过女孩子家皮肤白,看着是挺舍不得的。他迟疑地对陈池建议道:“舅舅这儿还有瓶土烧酒。” 许霜降激灵灵抖一下,祈求似地冲陈池摇头。 陈池也没法,只得先吃饭。汪睿是小孩子,饿不起。 汪忠德家有电饭煲和电磁炉,也有烧柴火的土灶,他平时烧灶,煮上一锅饭,饭上蒸个蛋花或者腊rou,或者弄个黄豆地瓜蒸五花rou,爷孙俩就足够了。另一锅可以炒蔬菜做汤,两大锅间的小眼子用来烧开水。灶膛里烧点苞谷秆枯树枝,一趟全有了。 这一回,陈池带了许霜降来,汪忠德想外甥爱吃大灶饭,外甥媳妇不一定吃得惯,他用了电饭煲和电磁炉,整饬出了六菜一汤摆到八仙桌上。 罩子掀开,许霜降馋虫大动,真正吃饭时却没有勇气吃。 汪忠德下手重,食材的份量多,调料的份量也多,每一盘菜都堆得满满的,而且油大,辣椒洒在其上,红的绿的都有。 辣子鸡里,鸡rou和干煸辣椒各占一半,许霜降挑了一块鸡,味道真是没得话说,就是吃了一块后,嘴唇立马火烧火燎。 泡椒黄辣丁,她吃了一条后,额头上全是汗。许爸爸管它叫昂刺,前一阵曾亲自下厨,给陈池熬了一碗nongnong白白的鱼汤,陈池吃完后,悄声说这是他头一次吃到不放辣的黄辣丁。现在许霜降终于有幸尝到了麻香酸辣的昂刺。 舅舅做的豌豆蒸香肠自不用说,自家灌的香肠风味独特,只是香肠里的辣油渗到了底部的豌豆,差点辣出许霜降一嘴泡。 茶树菇小炒rou用的是豆瓣酱,还是辣极了。 许霜降转向鲜嫩的豆角,第一筷就夹到了一截青辣椒。 还好,梅菜扣rou只是微辣,但是每一块rou都有肥有瘦。 她瞧着对面的汪睿将啃下的鸡骨头往桌底下一扔,就被候在下面的大黄接了去,心里羡慕得很。许霜降自打回国,被她mama鸡鸭鱼rou、时令不时令的各种菜式轮番伺候过后,才三天她就可耻地开始了挑食。这会子她吃掉了瘦rou,瞅着肥rou为难。 汪忠德在一旁说道:“霜霜,多吃点,这rou肥而不腻。” 好吧,许霜降垂着眼眸把肥rou也吞下了肚,她总不能学汪睿,把吃不了的东西扔给大黄。 她吃掉两块扣rou后,怅惘地将注意力归拢到丝瓜蛋汤上。它是整桌唯一清淡的菜。 ------------ 第192章 看得见风景的厕所 这是许霜降自己无福享受地道的美味。 她和陈池出发来舅家时,汪彩莲给汪忠德打电话:“大哥,你一个人在家,还带着孙儿,别费心想着怎么招待池儿和霜霜,都是自家人,大小事都让他们自己动手,就跟以前池儿上你家一样。霜霜这孩子不娇气,怎么住,怎么吃,都随和得很,还跟池儿说,她就想吃地道的家常菜。你让她吃自己家的鸡蛋、腊rou、蔬菜,她可高兴了。” 这话许霜降确实对陈池说过,陈池为了突显许霜降的乖巧,给他爸妈说了好几遍。然后汪彩莲为了不让她的大哥cao劳,也为了摆摆她新媳妇的乖巧,转述给了汪忠德。 汪忠德人实在,给外甥小两口接风的第一顿饭,全是原汁原味,一丝儿改良都没有,这种辣比陈松平做的菜还要劲猛,直把许霜降辣得满头大汗。 陈池陪着舅舅咪着一小盅土烧酒,舅甥俩经年难得碰面,摆起龙门阵。他抽隙瞄了两眼许霜降,自行去橱柜里拿了一个空碗,夹了两块扣rou放进去,把瘦rou剔下后夹到许霜降饭上,也没说什么话,很自然地把剩下的肥rou吃了。 许霜降瞅着,陈池有她爸爸在饭桌上默默地吃鱼头鱼尾的风范。她不出声地接收了陈池给她的瘦rou。 陈池又夹了一条黄辣丁,挑出鱼rou,给了汪睿。 汪睿的表现和许霜降一样,给什么就欢快地吃什么。 饭毕,汪家养的鸡也吃完了晚食,汪忠德去赶它们进窝,汪睿和大黄则过去站了一个方位,不让鸡乱走。 许霜降看得有趣,但只远远地瞧着,因为汪睿告诉她,鸡笨得很,看见生人站在窝边,就不敢进窝。 陈池洗碗,许霜降想帮忙,陈池不准她沾水沾油腻:“别动,抬起手再给我看看。”他蹙眉盯着她手臂上的青紫,“我一会儿去那赤脚医生家里问问,看他家有没有碘酒。” “不用了。”许霜降阻拦道,她真不会说话,给的理由特吓人,“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要感染早就感染了。” 陈池盯了她一眼,打定主意去村里走一遭。 汪忠德把鸡拦进窝后,听闻陈池要去赤脚医生家,说道:“舅舅去就行了,正好我顺路到村长家,问问柑橘供销社的事情。池伢子,你待在家里。” 陈池哪能让舅舅一个人忙进忙出,今天的祭祀和晚饭全是舅舅准备的。“舅舅,我和你一起去。”陈池还想着,万一赤脚医生家没碘酒,他就趁着舅舅到村长家去的时候,到处转转,问问别家,村里的老人家都挺慈善,问上去必应的。 陈池走时,回头望一眼许霜降,交代道:“就在家和睿伢子一起,别到处乱走,我们很快回来。” 汪忠德倒是明白陈池的挂心,笑呵呵说道:“没事,这里都是村里人,还有大黄看着呢。” 许霜降拉着汪睿,旁边站着大黄,一大一小加一条狗,站在屋前场地上,目送着舅甥俩走远。 大黄性懒,不一会趴回水池下。汪睿则兴奋地拿出好多叠得方方正正的薄纸块,好似豆腐干一样:“婶婶,我们来翻片儿。” 许霜降等汪睿演示完,立即就知道,这和她小时候看见男生们玩的游戏差不多,比的就是技巧和臂力,啪地把一张薄纸块打下去,震动得地上的另一张薄纸块翻个面,就算赢了。 她甚是哭笑不得,她文静淑雅了二十余年,现在要陪一个小毛孩玩这种游戏。 而且她还玩不过。 “睿伢子,婶婶手疼,你自己玩吧。”许霜降只要猛力甩手,手就隐隐泛疼,她只得要求退出。 汪睿不亦乐乎地翻给许霜降看。过一会儿,许霜降想去厕所,喊道:“睿伢子,婶婶上去一会儿就下来。” 楼上三间房,一间是汪忠德儿子儿媳的房间,一间是客房,中间是起居室,最旁边连着副楼上的房间,用作了洗澡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