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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替小香解释,她的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不过分寸在我这里,”她伸手抚上胸口,对着绿萝浅笑:“感情的事我会尽快做个了断,你们不用为我cao心。” 几年的时间,她早把小香和绿萝当成了她最知心的家人。 门口江离的马车旁边却停了范家的漆黑马车,范思诚背手站在车前也不知等了多久。 小香脚步慢下几分,伸手拦一把绿萝,贼兮兮地说:“范公子又来接她,我们需不需要隐身?” 绿萝瞥一眼小香又看江离,江离面上的冷清神情。 绿萝说:“我劝你别算错了姑娘的心思,在范公子面前,姑娘最不想咱们隐身。” 绿萝径直向江离身边走了过去。 锦杌软枕的车厢分两间,范思诚与江离隔着矮桌案相对而坐。桌案上放书本,范思诚身边的小厮斟完茶又退去,看江离一左一右伴坐了两个丫头端坐不动,范思诚神情忐忑,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江离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看,借以打发从绣坊到江家这段路程的时光。隔着书本开口问:“听说大燕有新到的使臣来京城?” “嗯。”范思诚把局势略略对江离一说。 最近大燕屡次在边境挑衅,还在边境各处要塞新增了防卫,大军压境之势跟当年对南陈发难之初如出一辙,朝廷一面消极备战,一面采用了秦元化的建议,一面召来大燕使臣了解情况。 江离担心着云彤说的大燕民间访问团来京学习制锦工艺的事,一问范思诚他竟是不知。 范思诚安然的神情,并不把江离的担心当回事。 “你如果真担心朝廷分派到传授技艺的任务给梅记,我倒是有个主意,你那间作坊才刚刚起步,朝廷的旨意又还未下来,你趁早关门,宣布停产便是。” 范思诚闲闲的口吻,手抚下巴侧头打量着江离。 江离合上手里的书,剜他一眼没吭声。 范思诚越说越起劲:“反正女人迟早得在家相夫教子,我们这样的人家,本也不需要你忙活开什么作坊。就算你今后还想再开,你让我出面就是,作坊里的事交给底下的人打理,哪里用得着你事事cao心。” 江离冷眼打量着范思诚。他的脸上已不见三年前的青涩,自从定亲过后,话语间多了些独断专横。 江离撇撇嘴角,显然对范思诚的话不以为然。相处这么久,心里一直有个想法在转:他的那两匣子水净珠还有家传的白玉,要怎地还给他才好? 范思诚显然也有心事,一路上他有意无意地瞟过小香好几眼,不时对着江离话到嘴边又咽下的忐忑神情。江离看出他有话说,不过他不开口她就懒待问。 马车一停,车夫在外面说声到了,范思诚忐忑的神情更盛,勉强开口笑道:“江离meimei,今天我带你来这儿见两个人。” 不是回江家?江离主仆三人微微一愣。 小厮前头打帘,江离扶着小香的手下车,面前是一座寻常宅第,范思诚领先往里走两步,停下来等。“要见的是什么人?”江离边走边问。 “一位是我的母亲,她有些话想对你说。这里是范家的外宅,选择在这儿让你们碰个面,你也不必顾虑到那些琐碎的规矩。”范思诚说,“我希望这次见面能让你开心。要知道不是每一个姑娘都能像你一样,有机会在婚前跟自己未来的婆婆在私底下见面谈心。” 这样的见面谈心是不是该感到荣幸?江离翻个白眼,跟在范思诚背后进了大门,一边暗自揣度要见的两人中的另一个会是谁。 ------------ 第一零四章 娶妾不娶? 这是江离第二次见到范夫人孟氏。 想到她与母亲梅氏的交情,江离大大方方地进去,行过礼后,坦然地坐在一身家常打扮的孟氏面前。 江离先后认识了范家三兄弟,忖度有其母必有其子,能生养出三个性格气质迥异的儿子的孟氏,也让江离很好奇。 孟氏圆盘大脸、肌肤微黄,依旧一副世故精明的模样,只是比起三年前在绸缎铺子上匆匆见一面时的模样,显得苍老发福了些,眼角嘴角多了些细纹。 她一副长者的慈祥亲切模样跟江离寒暄几句,言语轻柔,一脸的春风和煦,时不时把问询的眼神投在范思诚面上,范思诚给母亲使了个眼色,微微摇头退了出去。 江离冷眼瞧着这对母子的表情,还有范思诚一路的欲言又止,忖度他们母子说的是约自己谈心,瞧这神情分明是有所算计。 “我约你来这里,是有一件为难的事要征求你的意思。”孟氏开口,勉为其难的神情。 果然如此!江离挑眉,不动声色地等着孟氏说下去。 孟氏凝视着江离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做主给思诚娶妾,你是愿意不愿意?” 这个时代男人娶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这位范夫人孟氏不让自己的男人娶妾,却拿这样的问题来问江离。江离心头想笑,却呆板着神情。 瞧着江离的神情如一、始终冷清,孟氏看江离的眼神透着讶异。 江离也不说愿意不愿意,放下手里的茶,接过绿萝递来的手绢沾沾唇,淡淡地说:“这个问题先不提,我想听孟姨讲讲我的母亲。” 孟氏说:“你长得跟你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看到你,就让我想起我们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我和你母亲也跟你现在一样,正是青春正茂的年纪,从认识起一直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孟氏讲起她跟梅氏过往的点滴,笑得暖如春风,一副要与江离促膝长谈的口吻。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江离都对自己的生母没有清晰的记忆,如今孟氏再提她的生身母亲,江离一下子来了兴趣,冷清的神情多了些温度。 “孟姨,那么你觉得我母亲是怎么样一个人?呃,我是说性格脾气。”江离一直都想找人问这个问题。 孟氏凝视着江离的脸庞,想了想,世故精明的眼神因着笑意愈发地慈祥,“你母亲是一个通情达理、温柔娴淑而有貌美如花的女子,就跟你现在一样。” 江离摇头,“孟姨错看了江离,我跟我母亲完全是不同的性子,我也不准备学她的样子,做个通情达理温柔娴淑的女人。” 江离欲笑不笑的神情:“要学我也应该跟孟姨您这样子的长辈学,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看看我母亲一生的结局跟您现在比,你觉得我该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孟氏一怔。 江离瞟一眼孟氏:“既然孟姨说以前曾跟我母亲无话不谈,相信当年我父亲娶了赵姨娘过后,我母亲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还有她多年来内心的苦楚你也应该清楚。不过我也能理解您,您自己一生独得丈夫恩宠,却肯定希望自己儿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