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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坚持和执拗。大概自己要是不答应他就要翻脸了。 玄昀叹息道:“你不怕吗?” 赵佑安咬着牙道:“不怕!我要保护你!”说着使劲挺了挺胸脯。 玄昀苦笑道:“好吧。” 赵佑安满脸据理力争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来,便咧嘴笑起来,露出白花花的牙齿。 玄昀用手指点他的鼻子,满带宠溺地嗔道:“你啊!真拿你没办法。” 赵佑安咧开的嘴又往上咧了一些,眼睛都眯了起来。 傍晚时分,马车走到官道上的一个岔路口,车上的人都从车上下来,这时从路旁的树林里等候的人牵出几匹马。 玄昀对他身边的伴当道:“外公,你就从这条路绕道南疆。” 玄战英背着手点点头,道:“你到了阳西县就可以联络玄家那支私兵。洗马关一带山多最适宜伏击,你在那里拦截皇帝的追兵应该可以坚持到我做好准备。” “孩儿明白。” “你第一次带兵,没问题吧?” “外公放心,我这些年的兵书并没有白读。” 玄战英拍拍他的肩膀,眼中满含慈爱和期许,本想再叮嘱几句,最后还是没换了话题,道:“你就带他一个人成吗?”瞅着赵佑安的目光有些怀疑。 玄昀回头看看赵佑安,笑道:“他现在的功夫还不错,阳西县不过四、五天的路程,外公回青海少说也是大半个月,而且南疆那边有很多大顺的jian细,孩儿不想外公再有危险。” 见玄战英还有些犹豫,又道:“外公还不放心孩儿的功夫吗?何况,皇帝暂时还不会要我的命,沿路我也可以召集飘渺楼的人。” 玄战英走到赵佑安身边,低声对他道:“你不错,有胆色。” 赵佑安这时才发现,这人便是跟着他们坐那辆车的伴当。敢情他和玄昀说的话都被他听去了。 他还来不及脸红,就听玄战英沉声道:“我把昀儿交给你了。”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赵佑安一腔热血,他挺直脊背,响亮地答道:“您放心!” 玄战英不再说话,带着人上马,转身飞驰上暮色中的大路。 玄昀带着赵佑安骑上马,走上另一条路。 再晚一些,他们在路边一家农舍借宿。山间的茶饭,自然极为简陋。赵佑安取箸擦净,在松明下将玄昀那碗饭里夹杂的糙米都挑到自己碗里,又煮了随身带的rou干,才拿去给他。 玄昀还是觉得饭菜不堪下咽,握着竹箸只是沉吟。。 赵佑安端着碗弓腰出门去,农家还在厨下煮着自家的饭。灶间柴火微微,他揭开锅盖看见里面全是野菜根,连饭粒都无。他也不说话,将自己的一碗饭和rou干往锅里一倒,搅合一下,和着野菜根重新捞起一碗,才招呼道:“老人家一道用饭。”。 玄昀勉强把饭吃了,皱眉看着屋内发呆。 赵佑安抱来稻草将破篾席铺满,抱歉道:“只有此席,你将就下。” 玄昀见他扎起衫角在腰间往外欲走,不由问道:“去何处?” 赵佑安道:“适才老人家说,东山有一块田,至今未曾犁遍。眼看春深,再不犁田就点种不成黍子了,我答应趁夜闲无事,替他们犁。” 玄昀拉住他笑道:“我和你一起去。” 赵佑安好笑道:“你几时会犁田了?”脑海中想象着玄昀顶着张桃花脸犁田的样子,怎么想怎么别扭。 玄昀捋着袖子道:“你都会武功了,就不许我会犁田吗?别忘了,在赵家村可是我们俩一起犁田的。” “我倒忘了,你在赵家村犁过田。你可不能穿这身衣服去地里,换一下吧。”赵佑安上前解他的盘扣。玄昀才注意到他已经换了一身粗布衣服,也跟着换掉了一身的绫罗绸缎。 赵佑安将松明留给他,自己出门到草棚下去摸农具。眼前一亮,却是玄昀持了火把出来,一身粗布短衣,裤脚捋过小腿,脚上竟然穿了一双草鞋。 这个人虽然是农人打扮,却还是丰神俊朗,笑如春风。 赵佑安看他半晌,才递过一顶斗笠去:“山间露水重,戴了斗笠。” 玄昀笑呵呵地接过来。发现那斗笠顶还拴着一根放牧的短笛,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赵佑安负了木犁,提了长锹,拉着他向东山坡过去。 (六十)逃亡之路2 山道间全是老树,投下黑影交错,树梢风过,露水便簌簌而落,湿了两人的鬓发。走出山道眼前却是一亮,看见山窝里一道溪水绕着几分薄地,半轮月已升上树梢,映得波光粼粼。 这般月亮用不着松明,便吹熄了火把。 赵佑安指着溪边一块大石对玄昀道:“你坐,我去挖土。” 玄昀放斗笠在石上,起身笑道:“我帮你扶犁。” 赵佑安转头眨着眼看他,始终不太相信他能干农活。玄昀对他笑笑,挽起袖子走下田。。 夜风吹动树梢瑟瑟作响,天上薄云流动,月光时晦时明,惊得树巅宿鸟怪声乱啼。 一张曲辕犁其实不甚沉重,纵使以人代牛,套上犁绳,步下也踩得极实。赵佑安将绳子负在肩上走在前面。玄昀扶了犁尾木柄,小心翼翼跟着他走,眼看泥土在犁铧下翻开黑色的花,心头竟有些新奇的触动,仿佛又回到多年前在赵家村的时光。。原创网 @ 赵佑安套着犁绳堪堪走了两个来回,已听背后玄昀轻微喘息,便停步道:“你歇息罢。” 玄昀摇头道:“才耕一角,哪能歇?” 赵佑安失笑道:“原来你是当真……愿做此事?我当你弄着玩呢。” 玄昀也笑道:“你休小觑了我。”。 赵佑安上前替他擦汗,笑道:“真是的,让堂堂安宁侯犁田。” 玄昀笑嘻嘻道:“说不定以后我就是个农人。” 赵佑安挑眉道:“如何?” 玄昀笑道:“好啊,和你犁一辈子田也使得。” 赵佑安摇头道:“你这是说好话。” 玄昀推他一把,道:“走吧,好不好话的今后就知道了。” 犁田最是枯燥,只是机械地一步步走到垅头便回头,将气力和汗水都洒在脚下黑土里。耕到一半汗流浃背,两人脱了上衣继续拉犁。 玄昀却不觉得累,心意竟是飘忽的。月光下看着赵佑安弓背前行,汗水流了满背。那脊背不是曾经爱抚过的细腻肌肤,因为用力,脊梁骨便显得有些突出,肌rou鼓鼓起伏,充满原始的力量。玄昀忽然很想相抱他,抚摸他,感受那种仿似土地一般的质朴沉稳,犹如家乡。 沉默中耕完了这几分薄地,月亮已经升到中天,照得满山如洗,那一湾溪水在月下更是清亮透彻。玄昀满身是汗,解开衣袍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