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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种处变不惊的气质,沈戈担心地看了一眼苏温优,眼睛里面闪烁过隐约的担心,闭上眼睛,他认真地加入了进来。 他其实……原先以为,他不会来。 可是他还是不了解这个男人,这个喜欢吃东西,笑起来眯着眼睛的温和男人,到底有怎样的执拗性子,所以现在……他是真的,很心疼。 很心疼很心疼。 沈戈的手同苏温优的手在键盘上交错着,沈戈低着头,视线落在了身旁的人的侧脸上,他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专注,他有一种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魅力,当他专注地时候,是那样的吸引人的注意。而沈戈被他吸引了,所以沈戈也注意到了,他的眉间微微的颦起。 那不过是极其微小的波澜,便好似是一池春水吹皱了湖面,可是落在沈戈的心里,若不是在舞台上,他是一定要帮他抚平的。 他知道,他此刻身上难受。沈戈纠结的不成样子,他的手指微微地拂动琴键,好在弹琴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否则他不知道,该是一个什么样子,可能音符都要在他的指尖破碎成支离的片段吧。 苏温优不知道沈戈在偷偷在看自己,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唱好这首歌,在舞台上,所有的别的情绪都不应该带进来。所以他很努力地放空自己,指端在空气中里颤抖,他的声音仍然很稳,音质干净温和,像一块琉璃。 他们选择的对唱歌曲他先唱,而这一段,本是女声,对于气息的要求,更加的高。苏温优的声音温温和和地娓娓道来,平静里多了一点别的,沈戈的声音跟随在其后,他的声音清亮透着冷,一个转音,便足够抓住别人的耳朵。 他是上天赋予的好声音,羡慕不来。 两个人不断应和,竟是渐渐地渐入佳境。 但是第二段出现了问题。钢琴前,苏温优的气息有些不稳,他已经做到了极限,可惜不能再进一步……绵延开得疼痛叫人精神恍惚,他尽力地在钢琴下敲击着每一个键,却觉得整颗心砰砰地跳动,身旁的男子声音清亮,落在他耳朵里,却只觉得更加的恍惚。 精神不对,身体更加不对,苏温优强撑着不倒下去。 沈戈自然不可能发现苏温优的身体状况,他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按照计划苏温优后面有一个极其出挑的高音,但是他明白,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唱了。 音乐还在继续响起来。 沈戈咬了咬唇,却是毫不迟疑地轻轻碰了一下苏温优的手,他的动作很快,又刻意避开了镜头。 苏温优一愣,险些弹错音。 沈戈却没有再继续说话,镜头下人是最为身不由己的。乘着苏温优一愣的时机,他直接唱了下面那一段应当是苏温优唱的那一段。 苏温优手指敲打着琴键,却有些不知所措。 沈戈没有给苏温优反抗或者是拒绝的机会,他一直唱到了结尾,在最后那个高音之后,他站起来,目光里的担心几乎满到快要溢出来,苏温优的手不引人注意地撑住了钢琴,只一下,然后他也站了起来。 脊背挺直,风度翩翩。 这个世界上,只有沈戈才知道,他为了舞台上的风度翩翩,需要忍受什么。 所以他觉得心里像是被一片铺天盖地的情感填满,他觉得心里酸涩,闭着眼睛,他跟他一起走到了舞台中央,再一次鞠躬。 身前的大红花本来是滑稽可笑的,沈戈闭着眼睛的瞬间,却是觉得若是自己不闭眼睛,只怕是要有眼泪流出来了。 在他心里,这从来都不是滑稽可笑的事情啊…… 苏温优……你听我说好不好? …… 回到休息室的路上两个人谁都没说话,有跟拍的摄像机。一旁的编导也没敢说话,做这行的,个个是人精,如今气氛不对,谁敢贸然开口? 只是到时候剪节目的时候只怕是不大好减…… 不理会别人的纠结,这两个人一路走进了休息室。 公共休息室里面空无一人,他们是第一对出场的歌手。 而沈戈哪里有看电视的心情,他看着苏温优侧脸,看着他闭着眼睛沉默的侧脸,只觉得心里的酸涩快要酝酿出一片海。 他的声音轻地像是呼吸:“我……有些话想要同你说。” 苏温优闭着眼睛,仍然是皱着眉头,轻轻地举着手,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沈戈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看着他每一点每一滴的细节,觉得心里像是被惊涛骇浪拍打,究竟是怎么样,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够知道。 可是他忍不住在这个时候不说话,他甚至觉得……若是他不说话,便会离这个男人,远一些,再远一些。 这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不能够忍受的事情,所以他开口说了话。 “你生气了对不对?” 这句话其实问的普通寻常,但是苏温优突然浅浅地张开了眼睛,他的声音显得平静。 “我确实生气……但是我有点生气,不是生气你上了我,不是生气你让我唱不好歌,我只是生气,你这个人而已。” “我原先那么笃定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你偏偏做了,所以我有点生气……或者说,难过?我也不知道。” 他的声音平平淡淡,声音也很低,落在沈戈的耳朵里却宛若千钧,这个年轻的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朦胧的侧脸,缓缓地合上眼睛。 “始终是我对不起你……你生气都是应该的。” 苏温优沉默了。 公共休息室里陷入了一片难堪的沉默,两个人谁也没有多说话,谁也没有心思去看今天别人唱的歌,哪怕是看着谷欢乐上蹿下跳在舞台上好似个猴子,苏温优的嘴角也没有半分的笑意。 沈戈觉得心里一顿一顿的疼……但是他觉得自己不后悔。 对于一个哪怕拼了命不顾一切也要得到的人来说,怎么小心也不为过,可是对于他来说,他只是觉得得不到的每一天都是煎熬,何况他离他只有一步…… 这一步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迈,因为总还有时间…… 可惜没有了时间,可惜他怕他离开…… 沈戈闭着眼睛,声音微小而细微。“温优……” 他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那个温和的男人,皱着眉头,神情比一开始又苍白了两分。 沈戈的心突然开始沉甸甸的痛。 …… 这一场比赛谁也没有用心去看接下来的内容,苏温优回到家之后,躺在沙发上,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就是抱紧了自己的龙猫抱枕,躺在沙发上,微微地呼吸着。天花板上有像星空一样的细碎的灯光,他静静地看着,然后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天下了一场纷纷扬扬好大的雪。 苏温优躺在沙发上,醒过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