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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在短暂失明后,他见到一片葱茏青山,数里桃林,大片粉色骨朵点缀枝头,似梦如幻。正是他记忆中两位师父居住的钟情谷。 桃林正中横卧一粼碧湖,湖心华亭内,一张白玉石桌、两把兽皮软椅,两位窈窕女子分坐其上,悠然对弈。 他循着竹径,步入亭亭内。 石桌左侧的高挑女子,一身白色低胸水袖纱衣,莹白乳.沟若隐若现,纱衣上点缀着不知名墨绿大花,妩媚而妖娆。她察觉到他的踏入,并未回首,只清冷道,“坐。”声音冰冷清脆,若冰晶玉铃,悦耳非常。 “是。” 景陵应声,回头便见亭边一张漆红矮凳突现,心中不疑,安然坐定。 再看右侧软椅上的娇小女子,一身藕荷宫装,娇艳非常。此时她正以一根葱白细指轻点朱唇,眉间轻簇,微现恼色。 景陵轻笑,换得那娇小女子狠狠一撇。 此时的他仿佛回到那段最为惬意、无需防备的日子,单纯、快乐,只需不断勤勉、思索、防备和拼搏。 明心火倏的自他体内钻出:“混小子,咱们再赌吧。谁赌赢了,谁就烤鱼去!” “臭老头,我赌大师父赢。” “啧啧,你真jian诈!那我这次只能赌月丫头赢了?月丫头,你这次可要加油啊。” 粉色宫装女子没好气的一把抓过明心火放在手里揉吧了两圈,扔到湖里,“月丫头你个头,臭老头,等着吧,压在我身上,今晚你就等着烤鱼吧!” 白衣女子略抬了抬目光,虽声音清冷,但仍能听出鄙视嫌弃之意,“让他烤?今晚是准备生吃鱼魄?我看还是我输比较好。” 明心火烤鱼,连渣都留不下,更何况鱼了。 粉色宫装女子一愣,急忙摆手:“那怎么行!怎么能让你输?”说罢又噌的站起身,一手掐腰一手狠狠的戳着景陵的额头怒吼:“你们不去好好练习控火,在我这里捣什么乱?捣乱就捣了,却连压注都不会压,想死吗?都滚去炼丹去!没炼够十个丹劫不许出来!” 景陵吃痛的捂住额头,口中滔滔不绝:“二师父你轻点,不是早就说好了伤人不能伤脸吗?而且明明每次都是你输,我有先见之明跟随大师父的脚步,还跟错了?什么烤鱼、控火不是那么控的!你自己用明心火烤的鱼还不是难吃到不行?大师父救我,徒儿去给你做桃花酿、桃花饼、桃花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绝对比二师父做的那堆玩意好吃多……” “闭嘴!”宫装女子眼疾手快的拿出一符纸贴在景陵唇上,咬牙切齿:“再说些废话、瞎话,就自己把它嘴粘上,明白?” 景陵:“……”不能说话,这绝对是他的死xue。 宫装女子吼完,将景陵一袖子甩出凉亭,而后手指顿了顿,慢条斯理的顺了顺凌乱的发丝,娇憨道:“刚刚吼的太大声,嗓子都有点哑了呢,润莹快帮我瞅瞅。” “……该你落子了。” “啊?哦,我看看、看看,别急。” 景陵看着二师父又开始双面作妖,不屑的撇了撇唇,刚才那副嘴脸都已经被大师父看完了,现在才想起维持形象已经晚了! 起身优雅的将身上的杂草拍掉,在湖边临镜自照,直到确认自己形象完美后,才捞起废了老大劲、自那诡异湖水中漂回来的明心火,回去炼丹。 虽说两位师父都对是他不错,但若能对他再好一些,就更好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晃而过,便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炼丹、丹劫、炼丹、丹劫……周而复始。 当第十次丹劫后,景陵兴致冲冲的去找两位师父撕掉嘴上的符纸,却被凉亭中放置的第三杯灵茶吓了一跳。这是为他留的? 高挑女子撕掉景陵嘴上的符纸,“喝吧,对你有好处。” 景陵兴奋的捧上茶抿了一口,果真滋味绝佳。 他抬头看天,心中充盈着暖意。头顶阳光缱绻,一时心生无限倦意,只愿时光就此静止,一坐不起。 午日倦阳,波光神女,缱绻暖意,岁月静好。景陵双眼沉重,困倦不止。 上下眼皮开阖数下,他望了眼二女,就待沉入安眠,却见那宫装女子对他抿唇淡笑。 她嘴角笑意柔顺,眼波温柔缱绻,衬着粉嫩的脸盘,水灵温婉。此刻她的笑容间带着几许标志性的狡黠,让景陵禁不住浑身一抖。 耳边似有细语呢喃,“陵小子,睡吧。” “呵!” 景陵猛的瞪大眼睛,强撑着甩掉沉重罩顶的睡意,吓得挺直身板、大口喘着粗气。 他双手反射性捂住额头,只觉此刻脑门上理应正被一根尖锐指甲狠狠戳来戳去。 然,此刻脑门无血无痛的诡异平静,让他心中刚刚升起的困倦、懈怠数息间消失殆尽,只觉背后寒毛竖起,如临冰渊火山,后知后觉升起一种大事临头的祸患感。 “二师父……”这茶有毒吧! 高挑女子回首,惯常清冷的面上带着罕见的温情笑容,如冰雪初霁,寒雪消融,美煞桃源碧澜,暖声道,“睡吧。” “砰”。 景陵自红漆矮凳上蹦起,将困倦等安逸思想抛向天边,使出浑身解数向湖外桃林处窜去。 边跑边不停低吼,“我命休矣……”白日活见鬼了,这一定是幻觉! 他双腿打着颤,爆发出平生仅有速度,直直冲出湖外桃林,视所有奇花异草、珍兽飞禽如无物,就连平日里最注意的形象都无暇顾及。 不知奔跑了多久,眼见前方有一模糊结界,一念间,他以舍生忘死的气势向结界撞去。 哪怕头痛血流,亦不罢休。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双目圆瞪、嘶声大吼! 数十次撞击下,结界微晃,似有被破趋势。景陵心中方见喜意,却见身后二女紧追而来。 白衣女子面露忧色,冷音道,“景陵,回来。” 宫装女子泫然欲泣,糯糯低语,“陵小子,你受伤了,快来……” 然而,在她们的催促声中,景陵却冲撞的愈发凶狠。似不要命般,浑身浴血,双眼难掩恐惧、崩溃和绝望。 “啊。”他蓄力低吼。 …… …… 再睁眼,凉亭中两位师傅仍旧在下棋,而他则躺在草坪上睡着了。他不禁长舒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擦了擦汗。 明心火刚刚爬上湖岸,“混小子,你怎么了?不是说去炼丹吗?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景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