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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小型妖兽的头骨…… 婆娑世界,又名五浊世界,在虚妄之眼下,果真毫无净土。 他摘下头顶那片看起来是树叶,然而实际上却是某种不知名妖兽的腐黑指甲细细端详,半晌,取出自己的雪白躺椅,静卧蓝玉湖边,放开气息,等待朱宝到来。 由于气息的放开,周围的大妖们亦蠢蠢欲动,他们或来打探消息,或欲与三人贴合婆娑手环,但均被墨襄和北姗挡下。 哲栋在蓝玉湖不远处,躺在一张与景陵样式一致、然颜色为橙的躺椅上,悠哉喊道:“我说你特意躲开我先行,不是来找夫人的吗?怎么现在倒是放弃了,难不成是准备投奔我的怀抱?” 景陵垂首莞尔:“闭嘴!” “喂喂!不要害羞嘛,虽然本君从未这样考虑过,但若你当真心诚,那咱俩可以先碰碰手环试试……” “……滚!” 半天后,朱宝回归。 “王上、王上,”一头棕色头发的圆滚滚小男孩远远晃着自己双色交融的婆娑手环喊道:“王上,我遇到我老婆了。” “然后?”朱宝身后并无他人。 “然后……然后她不见了,我甚至连她的样子都未瞧清。”朱宝笑容一敛,变得沮丧。 景陵:“……”猪,果然是妖界最蠢的妖,没有之一! 在墨襄的细致追问下,几人方知,几天前朱宝在被人围攻时,不小心撞到了身后之人。待他回头,对方却已消失不见。他只来得及看到对方的一袭黑衣、感到对方纤细的腰肢,之后许久,他才发现自己手腕上变色的婆娑手环,想再追寻时已毫无线索。 北姗:“……幸亏这次青痕没在,否则我已能够想象到他的辣耳点评。” 景陵与墨襄心有所感点头。 这个时候他们一点也不想去听什么狂追小娇妻一百招,一点也不想! 将脑海中的场景晃掉,景陵将手中的指甲扔掉:“多摘点这叶子,扔到前面的蓝玉湖中。” “诺!” 随着大捧大捧的绿叶被扔到了蓝玉似的湖水里,那些锋利的腐黑指甲全部沉入湖底,五一漂浮在水面上。景陵想了想,拾起地上貌似柳絮的妖兽毛发扔入蓝玉湖,毛发亦随之下沉。 这不正常。 五浊世界,分别为劫浊、众生浊、命浊、烦恼浊、见浊。 然而此处表面净土伪装下的种种恶劣惨景,与五浊无关却又有关,这之后到底有何玄机? 他抬首看向蓝玉湖边的界碑:“婆娑阶下舞仙禽,此地幽人酒独斟。” 悠然写意的字体,笔锋舒展,无锋利棱角,似自带一种舒畅休憩气息,纯净污垢,又似暗藏着nongnong的狠厉,在其中叫嚣。这石碑很奇怪,但它亦是整个秘境中唯二不虚假的存在之一。 蓝玉湖上,湖面清澈如镜。破开虚妄后,可见水面的石碑倒影中空无字迹,一片空白。 似虚似幻,似幻似实。他想,他已隐约触摸到了这婆娑境内境开启的核心。 解下脖间的纯白毛皮领,慢条斯理收起。在妖界初次露面后,名震一方,这才是他名字出现的正确方式,景陵对此信心十足。 自镜灵空间中取出一对双剑,景陵缓步踏上湖中心,衣衫轻拂湖面,滴水不沾,他立于其上,如履平地。 这个婆娑境,之所以会出现如今的两面现象,其实它的主人想要表达的并非是、什么五浊世界,妖界传言此处为一对爱侣所留,此传言应是无误。 爱侣双方一方纯净澄澈,一方污浊、黑暗,然而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因为他们有一颗互相爱慕的心,就如这片一望不见底的蓝玉湖。 而秘境真正开启的钥匙,便是那界碑上的字,若他所料不错,应是同时写下双方笔迹字体的诗句,写在湖面石碑倒映的相应位置。 他站在原地顿了顿,就待动作,却被一人握住手腕。 景陵身体一僵,身体洁癖开始发作,欲大力甩下,却挣脱无果。他看着手腕上赤红的衣袍,身上的汗毛再次绽放,牙花子开始发软:啊,与自己的皮囊面对面,真是诡异的紧。 ☆、第6章 交融 “有事?”景陵镇定回视。 “原先也有人试过,但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写这字的需要有两人,而且必须是两个婆娑手环互相交融过的人。” 景陵:“……”说好的世上只有他自己才是聪明蛋的伟岸形象呢? 这种塑造伟岸形象失败的憋屈感,谁人能够理解?! 他泄愤的再次欲甩掉孔令羽手腕,愤愤道:“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刚好凑在一起的有缘人,若真有,这内境也不会几万年都无人得进了。”当然,朱宝刚刚遇到了一个,可惜那人面都没露就消失了。 “砰~~嗡~~” 一声脆响,加一声回音,让两人身躯一滞。 只见方才景陵由于甩脱孔令羽桎梏的动作太大,双方手腕在不经意间碰触了一下,然后——它们竟然交融了! 纯白与赤红,随着“嗡”的回声,交融为一片绚烂色彩。 孔令羽手上力道一松,他立即抽回手腕。 景陵怔怔的看着手腕上赤红、纯白交错的婆娑手环,面上青红变幻,口中无声开合:搞鬼呢! “哇哇!混小子,我一下没看你,你竟找到媳妇了!我看看是谁……妈蛋,你竟然这么重口!这样自摸你确定你硬的起来吗?” “……你闭嘴不会有人把你当哑巴!” “难道你在心虚?” “马上给我圆润的滚!” 相比貌似镇定、实际已凌乱不已的景陵,孔令羽倒似没有什么情绪。 只听他沉声低笑,华丽的嗓音如仙池内低沉的灵泉,让人耳廓一颤,只愿就此沉醉不醒,微挑的眉衬着精致的面容,魅力非常:“啧啧啧,这真是老天送给我们的宝藏,怎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到婆娑境内境看看?” 景陵看着眼前人眼角无时无刻不在四散飘逸的桃花,努力安抚体表的汗毛:“当然。” 看在这该死的魂魄还有用处的份上,暂时放他一马。待之后……嗤!用我的皮囊给我抛媚眼,你他妈当我是死的吗? 回想这趟婆娑境之行,景陵不由捂住胸口:真是各种伤肝伤肺伤丹田! “混小子,那里是心,你捂错地方了!” “……滚!” 早已经瞠目结舌的围观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