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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晓霍将自己的行李往上铺一扔,毅然决然地挤到下铺,和白竹并排坐到一起。 白竹这几天一直心不在焉,连迟晓霍都察觉出来不妥了,这回趁着这个机会,他一把坐到白竹身侧,打手一揽,将白竹扯到自己这边来。 然而涂恺之将行李往对床的下铺一扔,迟晓霍搭在白竹肩上的手就暗搓搓地收了回来。 阿迪里看见涂恺之的动作,自动自发地将行李摆到了上面,高高壮壮的一只,愣是轻手轻脚地爬了上去,没发出一丁点的响声。 空气间弥漫着一阵诡异的沉默,涂恺之将行李放好,往床铺上一躺,面朝里直接睡了过去,徒留下一个背脊对着他们。 迟晓霍暗暗观察着白竹脸上的神色,心里叹了口气,悄悄摸到白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啊,白竹。” 白竹一脸疑惑地扭头看他,迟晓霍还想说些什么,对面的涂恺之突然一个翻身,迟晓霍瞬间噤声了,眨巴眨巴着眼看向白竹,眼里尽是无辜。 ☆、想通 好端端地被迟晓霍道了个歉,白竹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果然这两家伙好在一起了。 他僵笑着应了一句,“道什么歉呢,这种事情谁也阻止不了的呀!” 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后,白竹在迟晓霍眼里看到满满的同情,他打了个寒颤,甩了甩头,跟着一头扎进枕头里。 迟晓霍挤在他身侧,和他抢一个枕头用,白竹翻了个身,脸正对着迟晓霍的脸,两人鼻尖只差了那么两厘米的距离。 白竹:“……” “你挤我床上干什么?” 迟晓霍嘿嘿一笑,“别介,这一大早的,睡什么觉呢,咱来聊聊天?” 白竹没好气,扭过头不理他,“有什么好聊的,这床好挤,你赶紧滚回上铺去。” 迟晓霍丝毫不管白竹的话,一手搭在他腰间,白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立即又拍开他的手,恢复冷冽的神情,“干什么呢你,去去去,别在这儿杵着。” “你就不好奇我和涂恺之的事了?” 迟晓霍这话几乎是贴在白竹耳边讲的,声音足够小,但白竹一听,精神马上就来了,可他头一偏,明明抓心挠肺想知道,却偏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你们那点破事我才不想知道呢。” “哦~这样啊。”迟晓霍说,“好吧,看你真的挺累的,那你好好睡,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一下,”迟晓霍身体才往上倾了那么一点,白竹就扯住他,他另一手揉了揉鼻子,不甚自在地说:“昨晚上睡太沉了,今天精神头很足,还有十多个小时火车呢,我、我还是陪你聊聊天好了,等一会再睡。” 迟晓霍内心窃笑,但脸上不露,嘴上还嘟囔抱怨,“神是你鬼也是你,到底要不要聊!” “要!” 迟晓霍哼哼唧唧地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躺好,白竹还给他侧身让了点空间,两人手臂贴着手臂,鼻翼间呼出来的气息都融在一起。 “说吧,就知道你丫想炫耀来着。”刚一躺好,白竹迫不及待就开口。 迟晓霍在脑内好好组织了一番语言,然后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白竹挑眉,“怎?他是欺负你还是强迫你来着?还叹气呢。” “你不知道,”迟晓霍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那可怜见的,“那天你跟我说你要帮我,回去我不知道有多高兴。” “是啊,我不都把地方让给你们了么?怎么样,我够兄弟吧!”白竹说话时心里怄极了,要不是我那么靠谱,你们现在还指不定一根手指头也没碰到呢,还来得瑟个没完了现在。 迟晓霍腹诽:就是你丫太靠谱了!他说:“那天开始我就展开了强烈的攻势,但我实话跟你说,涂恺之到现在都还没说过他喜欢我呢。” 白竹一听,眼睛腾地瞠大,“怎么回事?他这是欺负你了?给我说说,我回头念念他。” 迟晓霍煞有介事地又叹了口气,“我时常觉得他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只是碍于不好拒绝我而已,”他顿了一下,看了白竹一眼,又说:“但每次我这么想,他又做些让我很困惑的动作,让我觉得他也许是喜欢我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白竹听出些兴趣来了,忙问:“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会摸我的头,捏我的耳朵,有时候还亲我耳朵,那动作不是情侣的话根本不会做。” 迟晓霍一说完,白竹就在心里骂娘,这些动作以前都是本少爷专享的啊,现在让你这家伙占便宜去了,还不满意了? 他假惺惺地扯了扯脸,“照你这么说,不应该啊,他应该是不好意思而已吧。”说完了内心还暗暗窃喜,以前涂恺之可是常对他说喜欢他呢,看来现阶段涂恺之对迟晓霍的爱还没那么深。 怎料迟晓霍没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走,他沉吟片刻道:“是啊,我觉得也是这个理,回头我好好敲敲他的脑袋瓜子,让他开窍了,兴许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白竹当下一愣,这是要坏事的节奏,他忙说:“我觉得你应该矜持点比较好。” “怎么说?” 白竹眼睛转了一圈,道:“你看,你们才刚在一起不久,你这么暗示他,不就是在逼他表态么?涂恺之这人我认识十几年了,最清楚他的为人,他就是不能逼得太紧,邹武的事你也是知道的吧?那时候他其实并不是不想做素的,就想歇一歇,但他爸爸一个劲地逼得紧,最后硬是十多年下来没切过一片rou。” 迟晓霍咬唇思考片刻,白竹又说:“我觉得啊,你应该晾着他。” “啊?”迟晓霍惊讶地看向白竹。 白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你听我的准没错,你就晾着他,让他知道你不是没了他不行,这叫那啥,对,欲擒故纵你听过吧。” “哦!”迟晓霍恍然大悟,“就是让他看得到吃不到对吧!这个我懂,但是……” 白竹眉心一跳,“但是什么?” “但是如果我吊着他,远离他,他被其他人抢走了怎么办?”迟晓霍一脸纠结。 “就是要……”话说到一半,白竹定住了,一瞬间所有模糊,所有不爽,所有不甘的心情顿时有了解释——就是要让涂恺之被我抢走! 白竹被自己心里面的真实想法吓了一跳,但是比起这段时间一堆负面的情绪,这个念头反倒让他激动起来。 凭什么迟晓霍才认识涂恺之那么几天,他们俩就好得跟什么似的,自己花了多少年陪在涂恺之身边,两人共同经历过多少事情,然而现在一个转身,本该享受的疼爱通通跑到别人身上,本该陪着自己的人,却一句道别也不说,拍拍屁股就待在别人身旁了。 白竹看了眼迟晓霍,虽然作为朋友,他也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