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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秧明白,这孩子,在齐家,是真的与世隔绝。 她随后又想起什么,问:“不回齐家没关系吗?” 齐桓解释道:“我托虫子送信回去了,说会晚些回去。” 井秧收回手,提起购物袋,难得温柔说:“jiejie给你做好吃的。” 肖南拦下来她,笑道:“还是我来吧。” 井秧清了清嗓子,“那还是你来吧。” 今晚,在老洋房,大家总算是吃上一顿好的了。 施家。 自从上回井秧走后,施常山虽每日照常处理事务,但每到晚上,施常山都懒散倚在卧室的沙发上,眼神迷离,手中红酒不断。 青黛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许久之后,他站起,按了个固定电话的数字,是城堡的内部电话:“明天让他们来一趟。” “是。”电话里的人恭敬道。 切断连线,施常山将酒杯置于桌上,解着自己的衬衣扣子。 “大石……”他四处看了一遭,显然金毛又不在。 他无奈,又按下电话的数字键,“大石呢?” 电话那头的警卫道:“刚才它从后门溜了出去,我们也没拦它。” “知道了。”施常山冷冷回答。 难道又见到她了? 施常山想着金毛大石似乎一直与青黛有联系,前几日在大厅,它甚至都不听他的命令。 “去找它的位置。”他修长的手指按下电话的按键。 “是。” 施常山将自己解开的扣子又一颗一颗扣回去。 “在望天湖南侧。”电话那头的警卫员人说。 “备车。” “是。” 望天湖南边的香樟林,金毛大石跑来跑去,似乎玩的很开心。 如果有人路过,看见这一幕,也只当这狗是疯了。 “大石,来。”青黛唤它。 大石向她跑去。 “坐下。”青黛挥了挥手。 大石老老实实的坐下。 青黛轻叹气,“现在也就你不怕我。” 大石摇着尾巴。 青黛走到鹅卵石的地上,坐了下来,鹅卵石路尽头对着的方向就是施常山的住所。 大石在她身旁坐下,听话的很。 青黛伸手摸它面颊两侧,“你这狗,怎么就能见到我呢,还不怕我。” 大石吐着舌头哈气,想是跑累了。 “大石啊……你说……我还有机会吗……”青黛喃喃。 她神情落寞,“我最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如果到时候我失手伤了他怎么办……”青黛担心。 施常山住处的佛器被她上次引来的风震碎了一半,她现在几乎能随意进出他的家中。而且,他身边好像没有那串檀珠了…… 她害怕,会跟第二世一样…… “先生,就在那边。”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青黛看了看,朝大石说:“我先走了,要离他远一点才好。” 金毛大石站了起来,“呜呜——” “下次再玩与你玩。”青黛说完这句话,消失了。 大石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最后向远处走来的施常山跑去。 施常山见大石向他跑来,蹲下,摸了摸它的脑袋,“她还在吗?” 大石只是吐着舌头,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看着一个方向。 施常山直起身,手插裤袋,顺着大石的方向望去。 而目光定格的地方,却是他的家。 青黛一直在这里看着他,是吗? 第34章 第十一章 昨晚施家打来电话, 让井秧今日去一趟,所以他们一袭人此刻又坐在了施家大厅的沙发上。 大厅已经全然变样,或者说,焕然一新。井秧还记得那晚这边的惨烈,现在环顾四周, 倒是一点也看不出。 施常山姗姗来迟,依旧让警卫自备了一张宽椅, 坐于他们对面。 这倒让井秧觉得,这个长沙发是为他们准备的。 “抱歉, 处理些事情来晚了。”施常山彬彬有礼。 肖南扫了一眼施常山,他的袖口还有些血迹。 身为私家侦探的白桦,也敏锐察觉到这一点,微微皱眉。 齐桓隐身坐在沙发一隅,离身旁的肖南稍远一些, 除了井秧,他还是不喜欢与别人肢体触碰。 金毛大石自己用脑袋抵开门, 先是走到施常山身边嗅了嗅,估计是闻到血腥味和杀气了, 倒是朝着井秧走来, 乖巧地坐在她面前。 井秧唇角一笑, 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她怎么没带小咪来, 大石应该挺想小咪的。 不过今日施常山身上戾气有些重,她微微蹙眉。 “井秧, 今日我想听你讲故事。”施常山开门见山。 井秧无表情,淡然道:“嗯,我知道。” “那我开始了。”井秧问。 施常山缓缓开口:“她在这里吗?”那个她问的是青黛。 井秧看了一圈:“不在。” “哦……”语气有不易察觉的失望。施常山拿出手帕,擦着染血的袖子。 “你刚才去……”井秧盯着那血迹问。 施常山厉眉横起,冰冰凉凉道:“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为好。” 施常山身侧的警卫倒想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井秧深深地看了施常山一眼,薄唇微启,缓缓道来:“那是民国元年……你叫林鸿。” *** 民国元年,一月。 河南府,盗墓者猖獗。 一袭人戴着面纱正悄无声息的摸上青鸣山,他们走的是侧面陡峭的小路,每走几步,队中几人就四处张望,瞧得出他们谨慎小心的很。 “林哥,今儿个守山人不在吧。”队中一年纪稍小的压低了嗓音问。 “嗯。”林鸿答。 另一个五大三粗的人接着问:“那咱们是去倒谁的斗?” 林鸿停了下来,镇静地朝身后的三人说:“不清楚,那天偶然来这里踩点,才发现了那地儿。” 四人蹲在一起,围成了个圈儿。 林鸿问对面那个黝黑的男子:“大庆,家伙带全了吗?” “全了,林哥。” 叫大庆的男子是林鸿的发小,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是老余,那年纪最小则是小衡。 汉·陈琳著有,其中一言有:“cao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这四人,就是这檄文中所述的那些个摸金校尉。 “切记,见机行事,不可鲁莽,清楚不?”林鸿提醒。 “清楚。”异口同声。 “那走吧。” 三人跟在林鸿身后,去往青鸣山的那个无名墓室。 摸索半天,林鸿停了下来,“到了。”他说。 大家直起身,将这半山腰的风景纳入眼帘,满天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