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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是个瘸子。 阮晋江左手撑着一根两端包金的实木黑色手杖,他站在那里不动倒也看不出有何大碍,但他往前走了一步,马向卓嬉皮笑脸的对着他吊儿郎当的一打招呼:“阮先生好啊。” 阮晋江看着前面那位洋装小姐,洋装小姐手中握着一朵硕大盛开的莲花,莲花边的青年刚刚一双含着清凌笑意的眼撞进他的眼中,撞得猝不及防,让他愕然失守——这样美丽的一张脸毫无预兆的撞过来,他甚至是毫无反应的。 阮晋江点点头:“马公子晚上好。” 然后他对着马向卓一笑,这一笑很快的收敛起来,他看着凌熙然,声音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这位先生和小姐是?” 冯丽丽很诧异的看了这拄手杖的男人一眼,发现是位有着别样英俊的男士,这位男士一身讲究的西装,双手还带着一双白手套,西装胸口的口袋中塞着整齐的白帕子,然后是他脸,这是一张他极力内敛着神色但依旧让人看出了些许锋利冷硬的脸。 冯丽丽想,这人固然是英俊的,却是很冷的英俊。冯丽丽一笑:“密斯特阮,我姓冯,你可以称呼我密斯冯或者冯小姐。” 阮晋江也笑,笑的是很自然的温和,冯丽丽又发现他的冷不见了,阮晋江道:“冯小姐晚上好啊。” 然后阮晋江就盯着凌熙然了,是在等凌熙然回应,凌熙然正全身心的看着舞厅,舞池里进去了个八/九岁的小男孩,秦步川和这小孩子手拉着手笑嘻嘻的转来转去,有种单纯无垢的纯真与年少。 凌熙然看着抿起嘴笑,阮晋江顺着他的目光看舞池,看到那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孩,男孩回过头朝着他们这边,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很大的微笑。 阮晋江也笑,想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大而明亮,单纯干净,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人呐。一看就知道是个衣食无忧快快乐乐长大的孩子,一看就知道这种人会救他也是情理之中。 马向卓却是见凌熙然不回应,仔细想他大哥交好的人绝非等闲之人,就很自作主张的替了凌熙然对阮晋江道:“阮先生,这是我的朋友,姓凌,密斯特凌先生。” 凌熙然听到马向卓提他了,这才把目光从川哥儿身上收回,他似乎这才意识到有人过来与他招呼,于是依照惯常的不冷不热的客气对着阮晋江一笑:“你好,阮先生。” 阮晋江想,密斯特凌,凌熙然,二十一岁,又想秦步川,十八岁。他想想,还在想凌熙然与秦步川关系不一般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一对儿几乎不曾分离的挚友。 他想着这些,却想得觉得并无意义,早就调查过的信息,不过是个知道,知道了又怎么样,知道了也是没有必要有交集的人。 他做的事、他的人生与这两位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青年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人生。 凌熙然这时发出了轻轻一声,是“嘶”的抽气的声音,这一点点声音把阮晋江的目光再次吸引到了凌熙然那里,原来是冯小姐向着凌熙然倾了身。 她手中莲花的花瓣划过了凌熙然嫩皮细rou的脸,凌熙然便侧脸伸出手去挡这朵硕大的莲花。 花是美的,粉白相间似乎还带着水汽,人也是美的,美的简单,只有如玉般的白面皮和黑的过于纯粹的眼珠睫羽。 阮晋江点点头,马向卓大哥不过是打招呼,招呼打过了,他客客气气带着阮晋江离开,阮晋江左手撑着手杖,转身走了才心脏“咚”的一声。 舞厅没了,四周的人没了,灯红酒绿的销金库没了,他茫茫然然的一望是无边无际的大雪地,大雪地的白茫茫上轻飘飘的落了一朵红色的梅花。 他一眨眼,张了嘴,发出一声叹息般的话,没人听见,听见了也是一声叹息,他那句叹息说的是——真美啊。 黑山白水第一眼不甚在意,再看转身才是惊心动魄,原来不过黑白就已是如此浓墨重彩。阮晋江一路带着笑“嗯嗯啊啊”的混混沌沌的应付着马鹏盛的话,直到进了包厢才是一路的恍然梦醒。 他想,怎么会有人这么美呢。 一个半小时后,秦步川还在舞池子里跳舞,刚开始一个人自得其乐的跳,后来和小孩子跳,凌熙然在舞池边也没有很能安静的看着他跳。 总有女士或者男士过来邀请他一起,凌熙然对女士就很没有绅士精神了,拒绝的很果断,对男士更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冯丽丽和马向卓又是两尊大佛,如同凌熙然的左右护法一左一右的镇着,两人再次等来人想凌熙然邀请跳舞,不等凌熙然拒绝已经板着脸帮他拒绝了。 然后凌熙然就见一个转眼的功夫,秦步川手上就换了个人。 此刻秦步川右手搭肩,左手环腰,搭的肩膀和环的腰皆是出自同一位女士,凌熙然定睛一看,这位女士看起来是与秦步川差不多大的年龄,穿一身绿白相间的洋装,下面露腿上面露胳膊。 再细看,这位绿小姐脸白面嫩,和秦步川搭着手跳舞两人看着是十分相配的可爱美丽。 马向卓和冯丽丽也看到了,因为二人现在对秦步川已经没有了恋爱的意思,二人很公正的评价:“到是一对儿璧人的感觉。” 凌熙然向来不进舞池——因为他不会跳舞也懒得学,马向卓和冯丽丽就见向来不进舞池的凌熙然几乎是能称得上生气的走进了池子。 秦步川正搂着小meimei跳舞,这位meimei虽然来这里玩,人却是真的很单纯,秦步川性子里也还总有些孩童的单纯,与这位meimei就驴头不对马尾的很开心的聊起来。 正聊着,一只手横空出来挡在他和这位meimei之间,秦步川一抬头,凌熙然两道浓黑俊秀的长眉隐隐有了竖“八”趋势,凌熙然道:“回家了,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秦步川手一松,身子一矮,那位小meimei捂着嘴惊叹:“你是谁呀?” 这惊叹,是很惊艳的惊叹,秦步川心想,凌熙然这个花孔雀又来招人喜欢了,身子已经灵活的躲过凌熙然那只横冲直撞的手和胳膊,很伶俐的拉着这位眼见就要被凌熙然勾走魂魄的meimei快步钻进了舞池人群深处。 凌熙然不肯放过秦步川,跟在后面追,但秦步川向来是尾泥鳅,进了人群像是进了泥潭,他追到人群深处是举步维艰,秦步川却是鱼入深水转眼游得不见踪影。 凌熙然愤愤的喘了口气,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