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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姑和爷爷吵架,爷爷打了小姑一巴掌,说奶奶和mama的死是司徒家的诅咒,让她不要重蹈覆辙…… 她跑去问小叔是什么意思,小叔给她吃一颗巧克力,对她说:“姗姗,把听到的话忘掉好不好?” 她一向最信赖小叔,听了他的话,把这些话藏在了肚子里,再也没有提起。后来随着她长大,这份记忆渐渐褪色了。 …… 直到看到司徒岚和司徒霖纠缠在床第之间,这一个月来,她一直做这些零零散散的噩梦,终于,她回忆起了当年爷爷完整的话。 * 宗云师父问她:“你听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 司徒雨抬起头,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你会解梦吗?” “你说说看。” “小姑还未出生的时候,爷爷在外面有一个情妇,那个情妇生性风流,竟和爷爷拜把子的兄弟生下了一个男孩。奶奶得知此事时即将临盆,动了胎气,生下小姑后就大出血死了。 后来爷爷的兄弟突然间疯了,他整日在司徒家门口磕头忏悔,有一天爷爷见了他一面后,他一头撞死在门前的柱子上。那情妇气不过,便去勾引了爸爸,爸爸竟然上钩了,而后mama自杀了,爸爸出了家。 爷爷后悔不已,得知自己的兄弟当初是被这个女人蛊惑,便将女人送进了精神病院,又带着对兄弟的悔恨将他和情妇所生的那个男孩带回了司徒家,男孩在恨与爱的矛盾中长大,小姑还爱上了他……爸爸,你说这个男孩对司徒家究竟是爱多,还是恨多?” 司徒雨用最冷静的语气和最平缓的语速去讲述这个血淋淋的真相,宗云师父听完后,不发一言。 他坐在凳子上,像一方枯木。 许久之后,司徒雨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时,宗云师父终于开口:“姗姗,你长大了,自己好好的。” 只这一句,让司徒雨一阵鼻酸,她站得笔直,“你放心,我会一直做司徒家最清醒的人。” * 寺里的住持一直将司徒雨送到庙门口。 因为司徒家对慈渡寺多年供养,住持总会送一些东西给司徒家来上香的人。有时候是佛珠,有时候是香炉。这一回,住持送给司徒雨一本手抄的。 司徒雨上了车,司徒霖见她比进去前要轻松许多,问她:“和大哥聊得开心?” 司徒雨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司徒霖:“小叔,你知道讲的是什么吗?” “是释迦牟尼佛在忉利天宫为母亲摩耶夫人说法。” “说的什么法?” “地藏菩萨在修行过程中的一些经历,讲的是……” “因果报应。”司徒雨替他说出口。 司徒霖看着她平静的脸,怔了怔,“你想说什么?” 司徒雨闭上眼:“小叔,我困了,睡会儿。” * 偏着头,司徒雨一直没有睡着。她耷拉着眼睛,静静地看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脑中不想任何事情。 直到车将要驶进司徒家的宅院,她抬了抬眼皮,马路对面,一个穿黑色棒球服破洞牛仔裤的男人正蹲在路边抽烟,他身旁还立着一个军风大背包。 看着这辆白色的帕纳梅拉,顾行云站起身来,他熄灭手上的烟头,抱着胳膊懒懒地靠在身侧的广告牌上。 司徒雨这才想起上山之后她就关了机,眼下立刻把手机打开,发现顾行云打来过数十个电话。 再一抬头,她看见顾行云冲她比了个枪毙的动作。 忽然间,司徒雨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洒几章狗血,大妹子们忍一忍。 第06章 下了车,司徒雨牵上NiNi往大门外面走。 司徒霖问她去哪儿,她说:“遛狗。” 雨停了,连接大门的柏油路上洒满落叶,秋景毕现。 金黄的路面铺在脚下,灰色的宅院做背景,穿黑色风衣的司徒雨牵着穿粉色裙子的小狗出现在画面里,顾行云脑中蹦出三个字——活挂历。 一只脚刚踏进斑马线,红灯亮了,司徒雨缩回脚,又收了收狗链子,与顾行云隔街相望。 司徒雨见顾行云的脏辫不见了,不由得盯着他的新发型多看了一会儿。 车辆来来往往,视线断了又连上。 十几秒后,司徒雨先移开目光,因为她发现顾行云自恋的笑了。 第六十秒,绿灯亮。 司徒雨走到顾行云面前站定,NiNi伸着脖子去嗅顾行云身上的味道,顾行云立刻往后退了两步。 “怕狗?”司徒雨问他。 顾行云耸一下眉毛,“对这种日天日地的物种过敏。” 司徒雨无语。 “你怎么来苏南了?”司徒雨又问。 顾行云朝她抬抬下巴:“不是你催我来的吗?” 对这份默契感到一丝惊喜,司徒雨没打算辩解,她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回苏南了?” “猜的。” “鬼信,肯定是打听了我同学,知道我回来给长辈过生日。” 顾行云从上到下扫她一眼,“你也知道家里长辈过生日啊,那你还穿得跟奔丧似的。” 司徒雨:“……” “唉,我说,这都一个多月了,你总不至于还没走失恋的阴影吧。” 听了这话,司徒雨的热脸冷了下来。 顾行云只好打住话题:“得,小爷也没空cao这份儿这闲心。” “那你啰嗦什么,东西在我房间,你要的话,我现在去拿。”司徒雨顿时没了接待“朋友”的兴致。 见她又回到那幅样子,顾行云只觉得自己高看了她,也懒得再和她磨嘴皮子。 将地上的背包挎在肩上,顾行云抬脚就走,“别动不动关机,老子在这儿等了你三个小时。” 这个男人大步迈得潇洒,又像个少爷似的丢下的这句话。司徒雨郁结更深,完全不明白他不拿东西跑来做什么,有一种一回去就把盒子扔掉的冲动。 转身往回走,又是红灯。司徒雨站在斑马线外,抬头看一眼灰蒙蒙的天,呼出一口闷气。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司徒雨回过头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折回来的顾行云将一个大红色的铁盒子塞进她怀里,不冷不热道:“拿走。” 司徒雨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又迈着大步走了,这回是真走了,步子都快了。 不自觉地翘了下嘴角,看了眼盒子上“南锣鼓巷特色酥糖”几个字,司徒雨将东西抱在怀里,牵着狗往回走。 走到这栋陈年老宅面前,司徒雨停下脚步看门前的几根石柱子,刚刚身上的那份鲜活瞬间散去。 那天看着酒单,她想起了,所以点了那两杯酒,纯属是一时兴起。眼下再看这栋宅子,却有种一语成谶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