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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贞看到他手心流出浓稠的鲜血,不由得尖叫起来:“不要啊……哥~开门啊~!” 小棠哥离得并不远,只以为贞贞是初次怕疼,便躲在一边暗笑,并不来开门。 贞贞赶紧披了衣衫下床,扑到小郡王身边:“别,别!” 小郡王从小没受过苦难,虽然是娇气,但也倔气,将碎瓷片握在手心,压入rou中。 直直的瞪着贞贞:“为什么,门是拴着的?” 贞贞哭道:“是哥哥……我这就叫他开门……” 贞贞扑到门上,用力摇着,大声叫道:“哥!哥!快开门!求你了!出事了!” 小棠哥听到她声音中的焦色,半惊半疑的走到门边,推开门一看。 只见小郡王赤着上身站在屋中,地上一滩鲜血,他正双目赤红的盯着自己。 贞贞衣衫不整,哭得正伤心。 小棠哥勉强一笑:“这是怎么了?” 小郡王也不理他,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到了自己的客房,拿出件长衫套上,背上自己的包袄又冲到马厩中牵了一匹马,翻身上去。 小棠哥跟了上来,连忙拦住:“水湛,这怎么成,你快下来,这事是误会。” 小郡王神智已经没有多少,却抱准了一个念头,全不理他,一抽马鞭催动马就开始奔跑。小棠哥险险的往边上一躲,差点没让马撞到。 小郡王握着缰绳的手心里,还卡着块碎瓷片,一路狂奔,始终有血流出,不知道撞翻街上多少摊子,但别人见他双目赤红,衣衫不整,还满是血迹,谁也不敢招惹他。 他就一路上赶着马,没日没夜的沿着官道狂奔。 所幸左卫城离国都极近,并且在左卫城和右卫城都驻扎了军队护卫国都,为了行军方便,一条官道修得极便捷,小郡王奔了四日,堪堪入了国都城门。 立时就有守城官一溜烟的去向秋夫人禀报。 小郡王人已经是迷糊,却还知道往王慕翎家去,一路冲进她家院内。 王慕翎正在院中,看见他进来唬了一跳:“秋水湛?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小郡王此时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也没听进王慕翎的话,只隐约听到她的声音。便放了心,一松手从马上摔了下来。 那马往前小跑两步,也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王慕翎赶紧叫了两个小厮把小郡王抬进屋里,又命人去请大夫。 下人还没来得及给小郡王抹脸,秋夫人就急冲冲的杀到。 她冲到屋里,一把推开王慕翎,就看到了小郡王。 心头一酸:“我的儿啊!” 小郡王眼下发青,面上一层尘土,蓬头乱发,只罩了一件长袍,胡乱的系着带子,手心的血已经凝成黑色,碎瓷片扎在上边看着就教人心惊。 她一把揪了王慕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王慕翎能体谅她的心情:“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冲进来了。我已经请了大夫,马上就来!” 秋夫人这才稍稍冷静,抢了一边小厮手中的帕子,轻轻的帮小郡王擦脸。 又不敢去动他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一会儿大夫来了,帮小郡王夹出了手心的碎瓷片,用酒洗了伤口,再包好。 小郡王虽然是中了药,但隔了这几日,大夫已是看不出来,只说他是失血过多,又疲劳过度,倒没有大的问题,毕竟年轻,调养一阵也便好了。 秋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回身命了秋清:“他这么一路奔来,定然极显眼,你给我去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把我湛儿弄成这副模样!”想起起因始终是王慕翎,还是忍不住瞪她一眼。 王慕翎实在是无辜,但又怎能和她对着来,苦笑一声,转了出去。 秋夫人因听着大夫说小郡王现在不便挪动,好好养几日为好,便在王慕翎家住下不肯走。 过了一会,水正夫也从宫里回来,看到秋水湛这副模样,也是好一番伤心。 王慕翎命人给他们收拾了房间,又命人给小郡王熬药,还得去喂苏苏,忙得团团转。 秋路隐看了弟弟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到了夜里,拉住王慕翎,低声道:“慕翎,水湛这条命,只怕是要断在你手上。你就当可怜他罢?” 王慕翎咬唇,摇了摇头:“我……并不喜欢他,又何必让家里多一个人,给大家添堵?时间一久,水湛总会想得明白的。” 秋路隐一时也是无语。若是因为顾然,裴衣和墨砚,他还有法可想,但王慕翎不点头,他却无计可施。 第 96 章 蓝裴衣手肘支在车窗上,指尖轻按着眉心,羽绒一般的眼睫覆下来。纵然他一切已经看得淡了,但事关到自己家,还是忍不住有些闹心。如今家里乱成一团,秋夫人天生习惯了发号施令,丝毫没有做客人的意识,带了大批的下人在王家进进出出,把小小的王家院子挤得满满的,几欲喧兵夺主。小景受了惊,哭闹不休,怎么也哄不好,苏苏也憋着嘴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他日日在家中脱不开身,今日实在是秦琉馆到了要查月帐的日子,他才出来这一趟,两耳边仿佛还有小景的哭叫声。 孩子实在是又可爱,又可怕。可爱起来粉粉的一团恨不能让人含进嘴里,可怕起来魔音穿耳,让人实在想跑开。 正好笑又好气的叹了口气,马车却慢慢的停了下来。蓝裴衣也不发问,果然,不一会儿,大柱子挑开了车帘向他禀报:“三爷,有人拦住路,给您送了个帖子。” 说罢一伸手递了上来。 蓝裴衣眼角一瞥,这帖子是朱红色,边角包着一层金箔,光这颜色就不是一般人敢用的。 他伸出手去,用修长的两指夹住帖子,从大柱子手中抽出。拿到面前来打开一看,却是不动声色,过了半晌,淡淡的对大柱子吩咐道:“改道去临鱼院。” 大柱子应了一声,一甩马鞭,利落的赶着马车在大街上调了个头,往临渔院去。 临渔院是间茶馆,一半倚着竹林,一半建在水上,湖波荡漾,里边喂了一群五颜六色的锦锂,以此得名,十分清幽。 蓝裴衣的马车刚入了院,就有小二恭敬的上去帮他挑帘,放了个凳子在车后方便他下车。 待他下了车,小二也不多言,低眉垂目道:“蓝三爷,您这边请。” 蓝裴衣微微一笑,自随他去。 穿过几道回廊,又到了水中心的一座两层小楼下,被引着上了楼,就见这阁楼二层被一道竹帘隔成两半,前面这半只墙上挂着些水墨画,正中摆着一张矮桌,一个气质卓然的男子正席地而座。竹帘后传出细细碎碎的响声,显是有人藏在后边。 蓝裴衣端正施礼:“草民蓝裴衣,拜见莫贵君。” 莫贵君自拎着茶壶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