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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督促陛下严厉追究,不得姑息,怎可自己坏了规矩?” 颜喻林想起王慕翎哭得眼泪汪汪的模样,欲要再说。 颜正君却一抬手止住了他:“你不许再插手此事,我意已定。” 颜喻林原先就知道无望,也不过一试,见事情没了余地,也不再多说。 便打道回府,只隐隐的有些觉得不好同王慕翎回话。 、 这厢小郡王收了信,见着同王慕翎相关,虽然他并不想救一个跟王慕翎有暧昧关系的男人,但若是救了,王慕翎心中必会感激,指不定就会多了几分好感,再进一步的话……他想来想去,便立时从路州城写了封信遣人送入宫内。 信刚送出,还是觉着不妥,马上又同秋夫人撒赖,只说国都生了这么多事情,觉着新鲜,想要去看看,保证不乱跑,只去皇宫转一转,叫她只管派人跟着。 秋夫人见着拘了他在身边大半年,也没见生事,便了放了两分心,又见国都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让他去看一看,警醒警醒也成,再说,女皇一直忌惮秋家,秋水湛常往宫中走走,倒能调节一二便。这么一想,便派了身边得力的两个老仆跟着他,放了他去。 一路上小郡王安安份份,心无旁骛的赶路,倒叫那两个老仆觉着诧异。 、 王慕翎正巴巴的守在颜喻林家门口,待看到他一回家,就满腔希望的迎了上去。 颜喻林望着她,微微的摇了摇头。王慕翎顿时面若死灰,颜喻林看得不忍,微微叹了口气。 见她跌跌撞撞的,又怕她出事,叫了车把她一路送回去。 墨砚正在家里着急,王慕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出去了,一见她被送回来,立时挽了她的胳膊:“妻主,在家歇着吧,成吗?” 苏顾然一边看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只得上来向颜喻林道谢。 两人都不是会热络气氛的人,倒也没话可说。 颜喻林想了一会,道:“王小姐……这副样子可不行。我替她开些养神的药,熬给她喝了,晚上睡得稳一些。” 苏顾然听了也觉得好,向他拱手道:“多谢颜大夫,有劳了。” 颜喻林一边提了笔,写了两张方子,又看了伏在墨砚肩上的王慕翎,叹了口气走了。 苏顾然把方子交给小厮去抓药,就叫墨砚把王慕翎扶到屋中,看着她的模样,又心疼又无奈,却也说不出安慰她的话来。只得让她坐在一边。往香炉放了些安神檀香,再拿了卷经书坐到她身边轻声诵经。 苏顾然的声音,清越动听,让王慕翎略略回了些神,她也知道这阵自己的失常,是委屈了苏顾然和墨砚,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看到蓝裴衣去死。 这时伏下身去,揽着苏顾然的腰,脸埋在他腰间。 苏顾然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眼睛却没有离开经书,直诵到她入睡,这才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到床上去。 秋路隐打点的官员全都传回了无望的消息,王慕翎眼瞅着希望一点一点变小,只能指望着小郡王。 等小郡王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国都。 他立时扑进了宫里,扑到女皇陛下膝上:“陛下~” 女皇陛下用指头揉了揉眉心,微笑着看了看这撒娇的小子。 “水湛竟然会这么乖来看朕?” 小郡王跟她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女皇却只微笑,这小子必然有事相求。 果不其然,一会儿他就耐不住性子:“陛下,我想求陛下放一个人。” 女皇心中一动,因着这桩与剽国通商的案子,这阵子,已经有好几拨人来求情。 倒不知道这小子,和谁扯上了关系。 小郡王道:“水湛求陛下开恩,放过蓝裴衣。” 女皇不动声色,却想起这段时间以来,有过好些官员来向自己求情释放蓝裴衣。 蓝裴衣身世并不清白,即是风尘中人,又是蒲台宗敏的二爷,按说大家都不会愿意在明面上和他扯上关系,免得惹了一身腥。他的身份注定他绝无免罪的可能。怎的有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为他求情?就连一向命清流的苏门顾氏也隐晦的提过两句。水湛又从那里和他扯上关系的? 若是平时,饶过一两个死罪之人,自然无碍。但眼下,事情闹得太大。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开了个缺口,便难以打止。尤其是莫贵君,为了能释放他哥哥,不知道闹过多少场。颜正君又死压着这事,倒教她夹在中间,一个头两个大。 女人就是这样,若同谁有了亲密关系,感情上便难以决断。 这时她若是给小郡王开了这个例,只怕场面更难收拾。 她摸了摸小郡王的头:“这件事,朕不能答应你。” 小郡王岂肯罢休,跟牛皮糖一样赖在她身上,把自家爹爹都搬出来了:“就看我爹爹面上,答应水湛这件事吧?” 女皇把面色一沉:“住口,这种话也是你能放在嘴上说的?” 秋水湛一愣,从未看见过女皇这副模样。 女皇见他被吓住,又放软了声音:“水湛,你也不小了,该知道,世上没有随心所欲的事情。就算是朕,坐在这个位置上,也有不得已的时候。” 小郡王自宫里出来,惴惴的想去王家小院,但又有点怯。巴巴的去找了秋路隐。 又不肯直说,只同他说:“你去不去看王慕翎。” 秋路隐手下噼哩啪啦的打着算盘,也不看他:“我上午才去过。” 小郡王道:“我要去回她个信。” 秋路隐手顿了顿,心里想着她不知道会如何失望……他真想买通天牢,换个死囚替了蓝裴衣,偏偏却打听到蓝裴衣是跟蒲台宗敏关在一起,蒲台宗敏自然不会看着这事不吭声。 想到这里他心中叹息:“唔。” 小郡王见他不上钩,也没办法。只得自己去找王慕翎。 到了王家小院,门人一通报,就见王慕翎急切的迎了出来,一双眼睛只盯着他,晶亮晶亮的。 小郡王越发不敢说,王慕翎也不敢催。跟他一齐走到屋里,下人奉上茶来。 小郡王捧着杯,眼睛盯着桌面。 王慕翎眼里的光亮就一点一点黯了下去。 “不行是不是?” 小郡王听着王慕翎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轻,没有这么平白过,心里一惊,抬眼看她。 就想要去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苏顾然正在一边,冷眼看见,顺便就拿了手上的一卷书,来架住他下落的手。 小郡王讪讪的收回了手。有些闷然道:“对不起……陛下不肯答应,不过她给了我一面令牌,说是可以去天牢探视。”之前女皇下了令,任何人不许探视,王慕翎就算千想万想,也没能见着蓝裴衣。 这时听得可以探视,眼里腾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