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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一下,随风而灭。 她第一次在这里看到黑色军用悍马。 楚爱甜小时候家里书架上没有别的书,除了用来装场面的道具书,就是交通百科全书,里面介绍了不少车型,其中她最爱的两种就是皮卡、悍马。 那是一种出去挥手买下两头母猪也不愁带不回来的安全感。买不来的。 出于怀旧的心情,楚爱甜走过去,凑在窗户上看了看,一片漆黑。 楚爱甜目光在车上转了一圈,在主人改装过的部分停留的稍久一些。 她四下看了看,没什么人。毕竟这是后街,就伸出手小心扣了扣车门,然后立马收回了手。材质……好硬。 但视线上移,楚爱甜发现这玻璃真干净,就着路灯,连她鼻子旁新长得痘痘都照出来了。 她戳了下痘痘,又把滑下去的抹胸往上拉了拉。接着左右活动了下,忍不住打了几个军体拳的动作,这还是她大一时在国内上体育课学的。都五年了还没忘光,她真是太厉害了。 不过也不能完全归于成自己的功劳,那时候体育课好像有初恋男友一起上,他教了她好久,到分手都以为她真的四肢不协调。 天真。恋爱中的人都太天真。 楚爱甜屈膝,冲着空气挥出一拳,右手成拳收在腰际。军体拳打着打着,还是忘了动作。她又打出了感觉,不想停下。干脆手臂一转,剩下的内容用第二套广播体cao凑合了。 刚做完收尾动作,手机刚好响了,她接起来,心情已经从周一的阴霾中微微转晴,连带着声音都轻快了些。 “喂,什么事?” “俏俏,在哪呢?出事了!麻溜点!有人砸场!” 电话那头是明璐焦急的带着哭腔的声音。 ☆、第三章 她听得手一顿,下一秒就把烟用指腹摁灭,微蹙了蹙眉:“我在后门,现在回去。老板不在吗?” 老板还真是不在。他失恋了,放了自己三天假,拍拍屁股散心旅行去了。 基本事务安排好,正常运作是没问题的,这里的常客都有基本的修养。 但今晚这位,端的是孙悟空闹天宫的架子,进门二话不说,先把吧台上的酒一扫而空,砸了个干净,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一看就不好惹的成年男人,冷笑着劝了一圈惊魂未定的客人道:“现在滚还来得及,误伤了概不负责。” 来者点名要找祁菲。 祁菲是兼职服务生,乌发雪肤,瘦,静,整个人有种空灵纤秀的美。这工作的人都知道,她家境拮据,母亲又重症缠身,所以一个晚上要打两三份临时工。 楚爱甜赶来,站在外面,堪堪看见了站在包围圈里局促的明菲,还有坐在对面,双脚大刺刺搁在桌子上、一脸阴鸷的男人。 她冲明璐做了个口型:“罗明轩来干嘛?” 毕竟工作了一段时间,这位热爱假体网红的叛逆富二代动辄豪掷千金,她还是认识的。 全场静默的大气也不敢出,看着罗明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嘴角讽刺的笑明晃晃。 “祁菲,我玩你就玩了,你要多少钱给你就是,告我是几个意思?想在这星球上消失就吱声,老子满足你。” 祁菲的脸在灯下一层层变得惨白,努力压抑着的肩膀在颤抖。 楚爱甜跟她说话不多,但对温柔的女生有天然好感,所以挺喜欢祁菲的。 然而当下这情况,在场就算有人想为她出头,也不知该怎么插手。 罗明轩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伸手从桌子上捞了个杯子,倒了杯伏特加,金色的液体澄澈到近乎透明。如果他不往里面吐口水就更完美了。 “喏,喝了,然后跟我走一晚,放过你。怎么样?” 楚爱甜咬了咬腮帮子,没有抑制住冲动,向前跨了两步,准备冲出去。 但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另一个捎着笑意的声音忽然横亘进来。 “不怎么样啊。” 包围圈的某个部分打开了,人群散开又重新合上,如同古罗马兽场的布局,圆形观战。喜欢刺激,仿佛是人类与生俱来的特质。 来的是个年轻男人,单枪匹马地进了圆圈。 他单手插在裤兜里,短短几步走得优雅闲适,停下来时俯了身,捞起那杯吐过唾沫的酒,饶有兴趣地扬了扬眉:“你是觉得这样比较好喝吗?” 罗明轩脸色难看至极,肌rou微微抽搐着,是混合着不甘、恼怒和恐惧的表情。 男人冲罗明轩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位。后者磨了二十秒,还是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只是坐下时,男人还是错开了刚刚罗明轩坐过的位置。 他两条长腿轻松交叠着搭在前面的桌上,抬头看着罗明轩时,pub里迷离的光线勾出他线条漂亮的侧面,桃花眼微眯,隐有笑意。这人色相嚣张极了,五官兼具成年男人硬朗线条与少年人的慵懒写意,危险而迷人。 “你没长眼睛看不见?人家不想喝。” 褚望秦动了动手腕,轻摇了下酒杯,眼神垂下,望着酒杯中的液体,仿佛望着情人:“不过,既然是你倒的,那你就笑纳吧。” 话音还没落完,一整杯酒已经干净利落地,全数泼到了罗明轩脸上。 楚爱甜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WTF? 这种偶像剧常见泼妇戏码还能这样上演!厉害厉害! 另一边,罗明轩脸色铁青、呲目欲裂的瞪着褚望秦。 空气里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仿佛绷紧的弦。 这栋建筑里唯一放松的男人把酒杯摔碎,从沙发上站起来,收了笑容,懒懒道:“我刚回来,你就破事一堆。老子去年说了什么?滚出T市对吧?我妹来过个生日,你来我眼前晃,怎么?嫌活得长?” 褚望秦眼神朝二楼轻掠过,让所有人都跟着瞟了过去。 二楼栏杆旁的女人肤白貌美,着一身藕粉色的不规则拼接裙,此刻对着自家兄长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 哇哦。打call。 二位真酷。 楚爱甜站了一天,正蹲在那默默感慨人间仍有真情在呢,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她不是在心里说呢吗? 不是…… 不是吗? * * * 罗明轩是花天酒地的富二代,但管不住他的家庭与父母都耳提面命教他,什么该惹,什么不该。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行。 褚家他惹不起,他们家的老大褚望祺虽然温和守礼,但那个家庭并不是的。褚家一开始在民国时从码头起家,积极积累了财富,而后又积极的参了军。虽然以铁腕手段阻止了自己的孩子也走这条路,但铺了另一条道给他们。 褚家的第二代也很争气,该做的生意做大了,该留的人脉扩宽了。褚望秦、褚望祺以及褚潇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