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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马车来到神武门前,却给侍卫拦住:“站住,干什么的?” 兰猗下了车,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端庄施礼,道:“民妇狐兰猗,进宫拜见嘉宜皇贵妃。” 侍卫冷眼看着她:“民妇?哦对了,公输拓已经成了死囚,你也就不是侯爷夫人了,你也就不是一品诰命了,所以可不就成了民妇,大胆民妇,你当这是草市吗,这是皇宫,岂是黎庶能够进入的,赶紧离开!” 想着以前这些侍卫对自己的尊重和礼待,兰猗叹口气,世态炎凉,瞬间上演。 秋落可是个火爆脾气,怒道:“我们常来常往宫中,尔等不认识么,怎么就不能进了。” 侍卫讥讽道:“别再端着安远侯夫人的架子了,你们现在是庶民,皇宫不得庶民进入,这是规矩,更是律法,快滚!” 愈发的出口不逊,秋落正待发作,兰猗拉住她道:“人家说的没错,咱们是庶民,律法是规定不准庶民入宫的。” 那侍卫就有几分得意了。 兰猗突然从身上摸出一枚金牌,递到那侍卫眼前道:“但我有这个。” 这是宇文佑赐她的令牌,凭此她莫说进宫,在宫里亦可以畅通无阻。 侍卫傻眼了,也不知该如何应付了,按理兰猗是庶民,不准进入皇宫,可是兰猗又有令牌,可以自由进入,这种情况亘古未有过,侍卫一时间彷徨无措。 刚好此时从宫门内走出一个人,正是大驸马顾纬天,那侍卫赶紧施礼,并恭敬无比道:“大驸马!” 高阳长公主杀了太后,虽然宫内之人对她颇有微词,觉着太后好歹是她的养母,所谓生娘不如养娘大,太后或许不仁,杀了芳艾,但毕竟养育了她一回,太后可以死在皇上手中,就是不该死在她手中,这些话传得沸沸扬扬,但无论怎样,高阳长公主得宇文佑重视,在宫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水涨船高,顾纬天就受到更大的礼遇,所以这些侍卫才对他敬重有加。 顾纬天倒是往常一样,没有为此而飘飘然,但高阳长公主能与太后决裂,他还是松了口气,只是不见开心,好像是更添了忧郁,对那侍卫他嗯了声,算是回应过去,突然发现了兰猗,忙过来道:“夫人这是要进宫么?”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关键时刻才能读懂人心,兰猗一笑:“是的。” 秋落气鼓鼓的:“大驸马您来的正好,我们想进宫,可是这侍卫不让,我jiejie手里可是握着皇上亲赐的金牌,他凭什么拦阻。” 顾纬天也没看兰猗有无金牌,转头对侍卫道:“怎么说,这位公输夫人也还是皇贵妃的meimei,凭此,她都可以出入宫禁。” 皇贵妃的meimei,不就是皇上的小姨,那侍卫总算醍醐灌顶的明白过来,忙带着几分歉疚的神色看兰猗道:“夫人请。” 还真是个识时务的,兰猗也不同他计较,与顾纬天告辞,感觉出他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忧愁,顺带问了句:“大驸马气色不好,身子不舒服么?” 她能够看出来自己不对劲,顾纬天已然很开心,欲言又止,最后只道:“无妨,大概是昨晚睡的不好。” 兰猗就说了句“保重”,迈步走进宫门。 秋落跟在她身后,一步三回头的看去顾纬天,见顾纬天已经离开,她就追上兰猗道:“jiejie也看出大驸马不对劲是么,我觉着,大概又是那个高阳长公主的事。” 兰猗唉声一叹:“即便是,那也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你就别cao心了。” 秋落的情绪瞬间低落,默不作声的跟着。 待到了个僻静处,兰猗拉着她道:“你的心思我懂,可是大驸马不一定懂,你要是非他不嫁,好歹让人家知道你的心意,这样偷偷喜欢着算怎么回事,只怕你等到七老八十,人家也不知道你是为了他才不嫁人的。” 秋落鼻子一酸,哽咽道:“说了又有什么用,即便是大驸马同意,高阳长公主也不会同意。” 444章 明天开始,就把公主抱来我宫里养着。 兰猗悠然长叹:“是啊,即使大驸马肯纳你为妾侍,高阳长公主的脾气……你容我想想办法。” 秋落默不作声,对此感觉希望渺茫。 二人进了宫,直接来到兰宜的永安宫,此时兰宜正躲在房中继续研究那本。 公输拓身陷死牢,再无翻身之日,宇文佑最近可是春风得意,但兰宜却是食不甘味夜不安枕,她明白她在宇文佑的眼里心中,只扮演着棋子的作用,而今公输拓败了,她很是怕宇文佑来个狡兔死走狗烹,太子殿下的死因同永安宫那些宫婢内侍的死因如出一辙,她猜测宇文佑会不会已经知道太子殿下的死,虽然她是出于无意,到底还是死在她手里,这事若是真给宇文佑知道了,她的下场不敢想象,所以,她决定先发制人,特别是高阳长公主杀了太后给了她莫大的鼓舞,她觉着,论心智,自己不输高阳长公主,为何不敢呢,一定可以的。 上记述,有一种毒叫“美人泪”,无色无味,但是剧毒,只是配料有些繁琐,她正琢磨哪里可以弄到。 宫女进来禀报:“娘娘,公输夫人来了。” 兰宜一怔,不知道这个时候meimei进宫作何,既然来了,只能点头:“叫进来吧。” 眼皮下垂,相当倨傲。 宫女出去,不多时引着兰猗和秋落进来了,兰宜已经把藏在坐褥下面,然后曼声道:“宫中有规矩,庶民不得进宫,特别规定妓女和寡妇更不能进宫,你已经是弃妇,同寡妇没什么区别,你竟然敢进宫来,哪个侍卫放你进来的,行了,他的脑袋可是保不住了。” 字字句句,都是尖酸刻薄,兰猗不以为然,施礼,问安,然后道:“民妇不是寡妇,也不是弃妇,只是同丈夫和离而已,律法既然准许和离,就没有低贱一说,并且我有皇上御赐的金牌,可以在宫中畅通无阻。” 兰宜给她一段话噎住,半晌冷笑道:“金牌,大概是皇上忘记收回了,你该主动交上去才对,私藏,也是罪。” 兰猗顺着她的话道:“我今个就是进宫归还金牌的,想着咱们姊妹一场,怎么能过门不入呢,所以先来看看娘娘。” 兰宜脑袋一扬:“不必,你是庶民,还是个死囚的弃妇,你来我这里,岂不是晦气。” 兰猗面上仍旧保持着得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