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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套车。” 茂生离开,公输拓也无意纠缠方才的事,拉过兰猗道:“我与你一同去。” 兰猗摇头:“这个时候侯爷千万不能露面,宫里现在不知多乱呢,因为这或许涉及到惠王的死,而侯爷还要留在家里保护儿子。” 公输拓忧心忡忡:“越是这样,你越不安全。” 兰猗轻笑:“所有人都是中毒而亡,而我是医者,我懂毒,我就知道该怎么回避此事保护自己,侯爷完全不必担心,还是回去想想,明天和离,你该怎样把那折戏扮好,别让人看出端倪,那样非但不能成事,离开侯府离开你,儿子会更加不安全。” 她说完,不待公输拓有其他想法和说辞,匆匆离开,回房后换了身衣裳,又交代乳母好好照顾好儿子就出了倚兰苑,于西侧门上了马车,一路都在想着对策。 到了神武门时,早有宫人在那里候着,常来常往,彼此都认识,那公公愁眉苦脸道:“夫人来了,可是乱了套了,死了那么多人,竟然还有夫人府上的两个仆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行了这话也不该杂家问的,夫人还是想着怎么跟皇上交代吧。” 兰猗就道了句:“谢公公。” 然后换乘了内侍抬的轿子,直接赶往永安宫。 虽然死了很多人,都是宫女和内侍,都是奴婢,所以并无谁来哭天抢地,只是看着那横七竖八还未收殓的尸首,兰猗只觉到了地狱一般,而修箬和连喜的尸首也原地放着,这是宇文佑的命令,此时宇文佑就端坐在永安宫的临窗大炕上,脸色就像溟濛秋月下的草木,肃杀。 兰宜也给狐彦救醒了,在她宫里死了这么多人,她非但没有胆战心惊,还端然坐着,仿佛发生的一切她可以置身事外。 再见jiejie,兰猗按下的痛就像按下的葫芦瓢,咕咚冒了起来,牙根紧咬,一转头却看见了父亲,他老人家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或许他在担心,怕自己在宇文佑面前针对jiejie吧。 如是想,兰猗就暗暗道,父亲面前可以饶恕她,但此事绝不会苟且,jiejie的报应不会来的太晚。 “臣妇见过皇上。” 兰猗款款而拜,思忖方才jiejie到底面对宇文佑有了怎样的说辞,现在居然能够无事一身轻似的,唯有可能的,就是她把矛头指向了自己,若是真,她既然不顾念父亲的感受,自己势必要置她于死地,至于父亲,只能说声抱歉。 “小姨来的好快。” 宇文佑冷冷道,随后从临窗大炕上下来,径直走到修箬的尸首旁,垂头看着,问:“小姨给朕说说,公输家的仆妇,若何死在了宫里?” 兰猗还在想着兰宜方才是如何交代的,听宇文佑问,就模棱两可的道:“皇上该问问,公输家的仆妇,如何死在了皇贵妃的永安宫。” 415章 皇上觉着,皇贵妃真的一点嫌疑都没有? 宇文佑问——小姨给朕说说,公输家的仆妇,若何死在了宫里? 兰猗不答却道——皇上该问问,公输家的仆妇,如何死在了皇贵妃的永安宫。 两句话的不同在于,她刻意把兰宜扯了进来。 宇文佑狡诈成性,怎会听不出她的用意,就道:“方才朕问过了,皇贵妃说她对此事也不知情,当时她正抱着小老虎在园子里顽,回来时即发现这一状况。” 兰猗看去兰宜,不知这种说辞是她自己编排的,还是父亲替她想出来的,无论这话出自于谁的主意,她都不能自圆其说,兰猗嘴角上翘,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皇贵妃抱着臣妇的儿子在园子里溜达,可是永安宫的宫人都死了,当时是谁在左右服侍皇贵妃呢?” 身为皇贵妃,总不会身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兰宜狠狠的瞪了meimei一眼,明白她是务必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待宇文佑以同样怀疑的目光看向她时,她就漫不经心的唤了句:“春贵嫔,你来说说。” 兰猗顺着她的目光,这时发现春盛和另外几个嫔妃在一旁站着,春盛因为生了皇女,晋升为贵嫔,听兰宜叫她,她就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当时是臣妾陪着皇贵妃在园子里散步的,因为燕王千岁认生,皇贵妃就没让那些宫人跟着,刚好臣妾来看皇贵妃,皇贵妃就让臣妾陪着一同往园子里哄燕王千岁顽,是因为臣妾生养过玉帛公主,懂得怎样哄小孩子。” 这话听上去天衣无缝,仔细研究便漏洞百出,堂堂的皇贵妃,随便一嗓子,会有太多年老的宫婢或是保姆帮她哄小孩子,哪里就用得着春盛呢,并且小老虎既然认生,为何就对你们二人亲近? 兰猗想诘问兰宜,可是,忽然发现局促不安站在那里的父亲,父亲说,jiejie该死,但不能死在自己手里,手足相残,最痛心是父母。 兰猗劝慰自己,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别急。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宇文佑微微颔首,似乎相信了兰宜和春盛的话,但对于那些中毒而亡的宫人,有太医说同惠王的中毒迹象如出一辙,他问狐彦:“狐大人,你来说,太子的死同这些宫人的死,是否中了同一种毒?” 太子,即是惠王,痛失皇儿,宇文佑已经下了圣旨,追封惠王为东宫太子,大概是为了弥补自己因为考虑太多,一直没能立惠王为太子的歉疚。 狐彦一瞬的迟疑。 兰猗其实现在已经肯定,惠王即太子就是兰宜所杀,一方面希望宇文佑明察秋毫,一方面又担心父亲想救jiejie却不得其法。 狐彦垂手道:“回皇上,这些宫人同太子殿下是中了同一种毒,臣想,这个投毒之人何其厉害,竟然能随意出入宫禁。” 兰猗心里咯噔一下,她当然知道父亲不会把矛头指向她,但她担心楚临风,为了查案,两个人都有宇文佑的御赐金牌,可以随意出入宫禁,可以在宫中畅通无阻。 宇文佑颔首:“朕亦是这样想的,所以宣安远侯夫人进宫,宫里又有命案,仍旧是你同楚临风来查。” 无论愿意不愿意,兰猗都只能道:“是,臣妇遵旨。” 宇文佑似乎想起什么,突然道:“皇贵妃说,你从诗兰雅居回来时,这案子已经发生,说小老虎闹的厉害,她就同意你先离开宫里回了家,朕不明白的是,宫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回家送回燕王,为何不赶紧回来宫里呢?” 他怀疑的,是兰猗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