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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3

    已经进了门房,公输措身后也没跟什么丫头小子,她就道:“我来找大爷,就是告诉大爷,春樱姑娘其实是我家二小姐杀的。”

    这句话让公输措如同大冷天又吞下一根冰溜子,一个机灵,有点激动也有点意外,激动的是有了嫣红这句话,自己就可以把陈淑离送进大牢替春樱报仇了,意外的是嫣红可是陈淑离的贴身丫头,她为何突然背叛主子呢,带着几分戒备,他问:“你怎么知道春樱是你家二小姐杀的?你又为何大晚上的跑来告诉我?”

    早已谋划好的,嫣红张口就来:“因为我亲眼看见,我家二小姐用一条浸了毒物的帕子捂住春樱姑娘的口鼻,使得春樱姑娘窒息而亡,至于我为何跑来告诉您,因为我想要她陈淑离偿命。”

    公输措越听越兴奋,这次连陈淑离怎样杀春樱的都知道了,原来是用毒帕子,听到嫣红说要陈淑离偿命,他又茫然了:“偿命?偿谁的命?”

    329章 二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雪噗噗怕拍在身上,嫣红冻得跺着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请大爷随我来。”

    她也没问公输措同意不同意,转身就走,努力使自己的言行举止更自然,也就更可信。

    公输措跟是跟上了,止不住问:“去哪里?”

    嫣红回头道:“随便去哪里都成,在这里我怕给二小姐发现。”

    情理之中,公输措没有怀疑其他,建议道:“不如去史家客栈吧,那里安静。”

    嫣红晓得史家客栈是春樱事发之地,点头:“也好,到了那里,我可以仔仔细细的把春樱姑娘是如何给二小姐杀的告诉大爷。”

    地儿是他找的,公输措更加放心,喊嫣红:“你等等,那里可不近,我回去套车。”

    嫣红一把拉住他:“还是算了,街上有车马出赁,大爷回去套车,我怕给大奶奶堵住,大奶奶若是问大爷这么晚了去哪里,一旦发现是我同大爷在一起,奴婢这条命虽然不值钱,也还不想给大奶奶打死。”

    公输措低头思忖下,家里的那个婆娘是麻烦,遂同意去赁个马车,可是他拍拍身上:“不成,我出来没带银子。”

    嫣红晃了晃自己腰间的荷包:“赁个车马的钱我还是有,快走吧,这天冷的,我的脚怕是要冻坏了,回来得用雪搓一搓,听说那个法子管用。”

    如此,公输措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就随着嫣红来到街上,风雪交加,嫣红身子单薄,步履蹒跚,快到三道牌楼时手中的灯笼也给风刮跑了,她让公输措先走,然后自己去追那灯笼。

    一切都合情合理,公输措什么都没想,先行一步过了三道牌楼,巡逻的侯府护院见是他,不敢多问,只躬身施礼放他过去,他也冷,左顾右盼想找个车坐上去等嫣红,刚好看见街边停了一辆,还感叹穷人的日子不好过,这么样的天气为了糊口也得出来,过去询问:“你这车出赁吗?”

    那车主紧裹着着棉袍子,冻得佝偻着身子缩着脑袋,头上还扣着一顶兽皮帽子,一张脸没露出多少,也不看他,只点点头表示这车是出赁的。

    公输措实在冷的难耐,就爬上车去,然后道:“稍等,我还有个伴当。”

    那车主仍旧只是点头表示明白,待公输措坐稳了,车主从车辕上跳下来,然后来到车门前,推开车门的时候公输措方想问“干什么”,那人手一扬,公输措只感觉什么味道香甜清爽,然后头有些昏沉,心却突然豁亮了,喊了句“不好”,口鼻已经给对方用一条帕子捂住,须臾他感觉胸闷气短,最后无法呼吸,如茂松、春樱一样——窒息而亡。

    那车主抬起头来,对,是陈淑离,她得意的笑了笑,看着歪靠在车厢壁板上的公输措道:“我说过,只要我能活到明天,我就不会让你活过今晚。”

    把车厢门关好,自己坐在车辕上,拉着公输措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自从父母去世后,她投奔公输拓去了侯府,这是第一次回家,家破人亡之后她早已经把奴仆打发干净,只留下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仆看门,或许是年老耳不聪目不明,或许是没料到她能回来,她在门口敲门敲到手痛,老仆才从里面把门打开了,风雪扑面,老仆眯着眼:“呀!二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陈淑离简单道:“突然想家了,你把大门打开,我赶车回来的。”

    老仆答应着去开了大门,忽然发现陈淑离穿戴有点奇怪,指着她身上:“二小姐你这是?”

    陈淑离无法解释这一套衣服连同这马车都是从别人手里才买来的,想着一旦这老仆出去乱说,岂不坏了自己的事,于是眼珠一转道:“没事,闲着顽呢,车上是侯爷,他吃醉了,你上去把他搀下来。”

    老仆嗯了声,心里还纳闷,侯爷怎么痛二小姐来了呢?陈家可是发誓与公输家老死不相往来的,他费劲的爬上车去,打开车门,发现里面的人不像大姑爷,回头刚想问,只觉有什么蒙住了脸,他这样的年纪,一会子就倒在了公输措腿上。

    陈淑离唤了他几句,老仆毫无回应,陈淑离就知道他是死了,于是拉着马把车赶进了大门,直接到了后面的马厩,将马拴好,还不忘找了点草料添在石槽子里,草料搁置久了有点霉味,那马不肯吃,陈淑离冷笑:“不吃,你就等着饿死吧。”

    拔腿出了马厩,天黑,风雪大,到底是自己家里,住了二十多年,所以摸索着也能找到自己的房间,屋里冷的像冰窖,她就把所有的被褥都铺盖上,然后缩进去睡觉。

    这一晚她睡的并不好,细数自己的过往,说不出后悔不后悔,总之就是突然间感觉自己脚下没了羁绊,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心不知该往哪里安放才好,对未来更是迷茫,思绪纷乱纠缠,折腾得她头痛,好歹睡着了,却发现茂松、春樱、公输措、看门的老仆,四个人披头散发吐着血红的舌头扑向她,两个拽着她的胳膊,两个抓着她的双脚,要把她五马分尸,吓得她高喊一声呼哧坐起……

    天已大亮,阳光从窗格子筛进来,暖暖的落在炕上,风雪已住,鸟儿啼叫,难得好天气。

    她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发现是在自己家里,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家什,她明知道爹娘jiejie都不在了,还是喊着:“爹……娘……jiejie……”

    无人回应,这么大的家如今就剩下她自己了。

    她突然哭了,先是无声落泪,接着是笑声啜泣,最后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