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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人家的圈套,兰猗还大大方方的告诉她:“你不知道吗,卫沉鱼已经让侯爷给休了,你现在有机会把卫沉鱼纳给老五了。” 卫沉鱼是悄悄走的,这事白氏还真不知道,听兰猗一说,白氏不知如何回应,脸上讪讪的,只道:“我家里还有事,就不送二嫂了。” 她匆匆离去,仿佛在逃避什么,秋落瞅着她的背影道:“可怜的女人,替丈夫纳妾,却招来丈夫的责难。” 兰猗忽然想起那个叫柳絮的丫鬟来,悠长一叹:“更可怜的是柳絮吧。” 秋落蛾眉轻蹙道:“是啊,有桃喜为参照,五爷不会喜欢她的,而她毕竟成了五爷的妾侍,五奶奶心里也会不舒服,她的日子哪里会好过呢。” 兰猗指指大门:“行了,咱们也别杞人忧天了,或许人家并非如咱们想的那样呢。” 回到倚兰苑,楚临风就在门口堵住了兰猗,虽然同住侯府,楚临风自知他是外人,十万火急的事也不好去后宅找兰猗,听说兰猗去四老爷家里吃喜酒,他算着时辰,料到兰猗该回来了,就守株待兔在门口,彼此见面,他道:“有话说。” 要说的,定是案子,可是因他一贯的面无表情,兰猗吃不准到底这事是否重要,点头:“咱们边走边说。” 两个人并行,楚临风刻意缓慢的迈着步子,以此配合兰猗的步伐,他道:“李灵虚的底我摸过了,最早只是个江湖术士,招摇撞骗,混吃混喝,后来得罪了人,给仇家追杀,就隐居在柳林庄了,前几年偶然的机会结实了公输老夫人,老太太信佛,也信道,甚至信奉一切神灵,李灵虚觉着有机可乘,就经常往侯府跑,过日子的,谁家没有些意想不到的事呢,他就说侯府闹鬼邪,老夫人就让他给驱鬼邪,为此他在侯府住了一个多月,那时,田大牛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一番话说完,兰猗相当纳罕,虽然未曾想过这个案子自己与楚临风平分秋色,却也没料到李灵虚住过侯府算是侯府的事,自己什么都没查到呢,楚临风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也对,人家是名捕,自己只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 老夫人信佛也好信道也罢,这都不足为怪,老人家,多是如此,兰猗不明白的是,驱鬼邪,一天甚至半天亦或是一个时辰都可以的,李灵虚为何在侯府住了一个多月。 她问楚临风:“这事,你查过吗?” 关于李灵虚为何在侯府住了一个多月,楚临风摇头:“我现在也是不得而知,不过……” 他欲说还休。 兰猗噗嗤笑了:“你何时说话也变得拖泥带水了。” 楚临风看着自己脚尖,无意中瞥到兰猗的脚尖,白色的软缎鞋面上绣着一朵幽兰,绣工之好,那幽兰呼之欲出,就像原本生长在鞋面上似的,他很少欣赏女人之物,甚至朋友同僚都说他不喜欢女人,大概是怀有龙阳癖,可是今天,他很喜欢看兰猗的绣鞋,多看了几眼,忽然察觉自己失态,忙道:“因我是猜测的,所以怕冤枉了人家。” 兰猗开解他:“我们只是在研究案情,又不是落案了,谁都可以大胆的猜测。” 楚临风点头表示赞同,遂道:“你说……李灵虚会不会是因为桃喜而滞留在侯府呢?” 这个猜测何止大胆,简直是胆大包天了,毕竟李灵虚是个道人,方外之人,何谈男女私情,兰猗猛然看向他。 眼睛太大,更兼是带着惊愕的,楚临风给她目光刺到了似的,垂头继续看自己的脚尖:“我甚至怀疑,李灵虚接触田大牛亦是为了桃喜,我查过,李灵虚在侯府住的时候,刚好是桃喜同田壮谈婚论嫁的时候,田大牛对李灵虚很是崇拜,连儿子的婚事都问他意见,甚至桃喜同田壮的婚期都是李灵虚定的日子。” 兰猗虽然佩服楚临风,却也不得不说:“你这些,不能说明问题。” 楚临风背在身后的手拿到身前,双手握在一处,显得有些拘谨,表情上还是非常自然的,对兰猗的异议他不反对:“是啊,这些不足以说明李灵虚对桃喜有企图,更不能说明李灵虚与田家的命案有关,所以我想去看另外一个人。” 兰猗问:“谁?” 楚临风答:“桃喜同田壮所生的孩子。” 兰猗不解:”算来那孩子不过三四岁,他能提供什么线索呢?” 楚临风仰头看天,做沉思状:“我也不知道,总归是与案子有关的人,还是看看吧。” 兰猗点头:“行,听甜喜说那孩子送给一个裁缝了,何时去,你告诉我。” 楚临风突然停下脚步,看她道:“我今天找你不是同你研究案情,而是告诉你,这个案子有我就足够了,以后你不用到处跟着我跑。” 兰猗大感意外,旋即不悦道:“我知道你是名捕,无论是红莲和绢绢的案子还是田家的案子,最终你都会破了,其实有我是多余,但这是皇上指派的,我不敢抗旨,所以楚大人,不好意思,我本不想与你平分秋色,也只能沾沾你的无限春光了。” 她这话算不上绝对刺耳,但也很尖锐,楚临风知道她误会自己了,可是,真相又太过尴尬,自己又惯于内敛,也只能由着兰猗误会了,当下沉默不语,兰猗以为他默认,对他慢慢建立起来的好感顷刻间荡然无存,一个男人,太过狂妄自大并非好事。 两个的谈话就此中断,兰猗拂袖而去,楚临风望着她翩然的背影怅惘出神,侯府传言他们如何如何,楚临风想,自己孤家寡人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但兰猗不同,她有丈夫,还是侯府的掌家夫人,她更有个贵妃jiejie,还有个院使父亲,即便是她母亲,也都是贺兰家族之人,所以兰猗的名声不能因为自己而败坏了,为此,楚临风不后悔方才对兰猗说的那些话,早晚,她会明白的。 忽然,楚临风笑了,自己很在乎她明白不明白吗? 347章 你赔我裙子! 京城北。 万家巷子。 丁记裁缝铺。 身为掌柜的丁福来正埋头裁着布,旁边的徒弟兼伙计拾掇着剩余布料,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蹲在地上,之后,啪啪的踩着才排出的尿,自娱自乐。 “哎呦我的小祖宗,尿可不能玩。” 丁福来忙放下剪子,拎起小男孩放到硕大的案板上,又喊徒弟:“快拿个抹布把尿擦干净,等下客人来了,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