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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回去歇息。 新房突然静下来,那对龙凤喜烛映着红色的幔帐,荡来朦朦的红光,红光中刘勋偷着看了眼绣卿,发现绣卿也在看他,他的脸就比红幔帐还红,一会子挠挠脑袋一会子搓搓手一会子又蹭蹭脸,这番局促倒像他是新娘子似的。 绣卿噗嗤笑出声来,软软的骂了句:“呆子!” 刘勋就呵呵呵的附和绣卿的笑,却甜甜的回了句:“娘子。” 绣卿慢慢走向他。 他慢慢后退。 绣卿喝道:“站住!” 他就立即站定。 绣卿徐徐跪了下去。 他一愣,冲过去托住绣卿:“娘子你这是作何?” 绣卿挣脱开他的手,固执的跪在他面前,话未出口,泪先流:“我曾经确实有害相公之心。” 刘勋噗通跪在绣卿对面,想给人家擦泪,笨手笨脚的忙活半天,把阔大的袖子在绣卿脸上磨来磨去,急切的道:“是我配不上你。” 绣卿顺势抓住他的手:“二嫂子和我赌了这一局,她给了我一点点巴豆粉,让我下在合卺酒里,然后就说你中毒,料定公公婆婆会来对我兴师问罪,她说你必然会保护我,我是有九分不信的,可是今晚你果然就护着我了,原来你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 刘勋大胆的反握住绣卿的手,难为情的一笑:“你不还是有一分是不信的么,善良只是一部分,更大的一部分是,是……是我喜欢你。” 绣卿难以置信:“你我今晚才算相识,哪里就喜欢上呢,还担着给毒死的危险来袒护我。” 刘勋非常笃定的表情:“娘子饱读诗书,应该知道有句话叫一见钟情,我对娘子一见钟情,况你是我的妻,我当然该保护你呀。” 绣卿的泪珠像打开牢笼的死囚,疯狂的宣泄,哭得浑身颤抖,从未曾想过自己能嫁一个如此疼爱自己的丈夫,刘勋百般的哄,她才止住哭声道:“我知道你怯弱,你那些嫂嫂们,甚至家里的奴婢都敢欺负你,此后有为妻在,看哪个敢对你指手画脚。” 刘勋双手拱起,给绣卿施个大礼:“谢娘子,不过……” 他拉起绣卿,夫妻俩往炕上相对坐了,他道出了埋藏太久的心里话。 原来,他的怯弱都是装的,甚至他也知道是谁给自己下的毒,只不过对方错把麻沸散当成毒药了,他一如公输拓般韬光晦迹,公输拓为的是公输家族的百年耻辱,而他,是为了躲避兄嫂们的陷害,江东伯刘桑农一直未立世子,怕的就是家里上演众子夺嫡的惨剧,可谁都知道他心里是属意让刘勋来继承伯爵之位的,于是,其他的儿子们很是不服,特别是大少爷夫妇俩,觉着世子一如太子,该立长不立幼,老大都三十好几了,还未见父亲给他这个名分,觉着就是这个老幺惹的祸,于是几次想杀刘勋,都给刘勋巧妙躲过,几年前刘勋觉着自己年幼,羽翼未丰,不敢与哥哥们硬碰硬,不成想来了京城也给人害,此时他对绣卿郑重承诺:“为夫无法在身高上顶天立地,但为夫可保你一世安然,为夫也没有过人的样貌和才情,但为夫可以让你一生荣华富贵。” 刘勋的话无疑是给绣卿最好的聘礼,绣卿喜出望外更加喜极而泣,偎依在刘勋怀里。 美人入怀,刘勋全身的肌rou都绷紧了,手慢慢滑到绣卿玉背,来回摩挲,本想说“娘子咱们歇息吧”,出口却是:“娘子你冷不冷?” 绣卿一拳打在他胸脯上:“呆子,在你怀里怎么会冷。” 如此调情,刘勋受了鼓舞,双臂抱紧绣卿……突然腹部又开始痛,忙推开绣卿道:“娘子稍等,我要去茅厕。” 说完跳下炕去冲出房门。 绣卿咯咯的笑得花枝乱颤。 122章 少夫人,刘姨娘回来了。 立春之后,南风时不时吹来,虽然仍旧是春寒料峭,向阳处的雪一天天的融化了,艳阳高照,为这个年增添了更多的乐趣。 而兰猗忙着cao持过年的诸多事务,一日中连晌午觉都不能歇,埋怨公输拓也不搭把手,他就道:“你主内我主外。” 兰猗嘴一撇:“你主外头那些女人罢。” 公输拓就哈哈大笑不做回答,继续带着卫沉鱼和念奴儿吃吃喝喝,天南海北的朋友也不知他何时结交的,总之是忙不过来的应酬。 这一天兰猗忙完了手头上的,伸个懒腰,让秋落陪着出来走走,正是晌午时光,头上的太阳明晃晃的,她眯着眼,难得这段日子家里外头没什么大事发生,她惦念起顾纬天来:“顾纬天与高阳公主定了亲事,来年春上就该成亲,公主大婚,宫里头不知有多热闹,到时侯爷自然少不了去恭贺,我和老太太也在所难免,我可真是不想进宫。”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明知求不得,每每提及顾纬天,秋落仍免不了黯然神伤,凄楚一笑:“奴婢更不想呢。” 兰猗不想进宫是怕见jiejie,亦或是还有宇文佑,秋落也不想进宫,兰猗晓得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怕见到顾纬天而伤心,侧目看她:“你也老大不小了,按规矩该配个小子了……” “我不嫁!”秋落急切的打断她的话,知道无礼,说完即将头垂下。 兰猗抬手拈起她鬓边的一缕头发掖在她耳朵后,淡淡一笑:“我还没说完呢,我知道府里的小子你是一个都瞧不上眼的,我同侯爷商量了,若想你嫁得好,首先必须要脱离这贱籍,所以我准备认你做义妹,虽然你的年纪比我大一点点,屈尊做我meimei可好?” 义妹? 秋落怔住。 兰猗噗嗤笑了:“傻瓜,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呢?” 秋落噗通跪在地上,哽咽道:“这是打着灯笼找不着好事,奴婢哪里会不答应呢,可是奴婢微贱,怕辱没了二小姐,更不知老爷夫人答应不答应,还有大小姐,她现在可是娘娘了,肯认下我这个meimei么?”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兰宜与兰猗是姊妹,兰猗假如与秋落成为姊妹,也就意味着兰宜与秋落也算做姊妹了,认个官宦的女儿做姊妹,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的官,或许兰宜有意见也能说服她,可是秋落身在贱籍,是奴仆,身为皇帝妃子的兰宜未必能同意。 兰猗还真就忽略了此事,又不好让秋落失望,只宽慰她道:“放心,一切事都有我呢。” 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