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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饮而尽。 胖道士宠爱的看他一眼,笑着说:“若说在床上的风情万种,世上没几个能比得上你。若说桀骜不驯心思百变,也没几个比得上你。可是经的事情多了,我还是喜欢这样傻乎乎的小东西。干净的像张白纸似的,想要捏成什么形状,就能捏成什么形状。” 旁边就有客人垂涎的上下打量赵端,又看了看畏畏缩缩的四郎,便叹道:“各有各的好处。若仔细论起容貌,倒是这位小郎更加中看。若是论起风情,这孩子便有些木木呆呆的了。我还是喜欢小老虎一般艳丽而张扬的美男子。玩男人就该有玩男人的样子,若是小白兔一般,和个女子也没什么分别了。” 说着,他就朝心不在焉拨弄手环的赵大公子赵镇笑道:“不过,镇兄却喜欢调教这样单纯的雏儿,我记得你家里不是专门买些什么都不懂的小童,从三四岁就开始教习。对了,你有个叫檀奴的侍童很是出众,今日怎么不见你带着他出来。那孩子也是刚烈,以前让他过来我家里,他显些没有以死明志。虽然只是娈童之流,却也是个重情义的。 赵镇今日不知为何,总是魂不守舍的拨弄手上血红的一串相思豆手链。 听到客人调笑他,赵镇十分忧郁挟了一箸自己跟前的粉蒸rou,食不下咽般吞进肚中,然后长叹道:“素日檀郎最爱做这道菜与我吃。如今在店家这里又吃到了一样的口味。米粉细腻的咸鲜,雪花rou软弹中的小甜,实在是我此生最爱。唉,说起来,雪花rou这名头,还是我与檀奴一起取的呢。罢罢罢,人都去了,说什么都没用。干爹,若是掌柜的舍不下自己的侄儿,那也不必强求,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只不要叫檀奴的悲剧重演罢。” 瘦道士皱着眉,觉得这干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对男色有些过于痴迷了,便不悦道:“檀奴那种蛇蝎美人有什么好的?至于人都死了还叫你念念不忘?在我看来,檀奴连这个少年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再说了,想讨这孩子回家也是镇儿你自己看上后求我的。怎么今日又心软反悔?” 赵镇似乎十分畏惧这位干爹,嗫喏道:“檀奴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到底有些情分在里面。这孩子那日见过一面之后,我的确十分喜欢,想要他长长久久伴在我身边。可是今日我在路上好像又看到了檀郎的身影,想起他对我的情谊,一时心如刀割。想来,他也是不愿我身边立时便有美貌新人的。那我再等一段时间也无妨。” 这一番话说下来,周围的客人便有人面露嘲讽之色——当时社会战乱,贵族们一发的醉生梦死,家里养娈童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对娈童动了真情却到底不怎么体面。 再说,这位赵家的独子也未必是什么真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檀奴是怎么死的,他如今在这里假惺惺,没得惹人笑话。 瘦道士心里暗恨死去的檀奴,那张颧骨高耸的脸上却露出一个慈和的笑,对着角落里的槐大和四郎招手道:“罢罢罢,既然镇儿也这么说,看来是真与你家侄儿没有缘分。只是这孩子长相极好,还请掌柜的看好这孩子,日后不要使他出来见生人,否则恐怕会被鬼神偷走啊。” “这……”槐大受四郎叮嘱,不再和道士死犟,只为难道:“我们小门小户的,不叫他出来帮忙也不行啊。不知道长可有什么法子替我侄儿破了这样悲惨的命格?” “罢了。就与你一个符篆吧。”说着,瘦道士就把四郎拉过去,烧了一个符篆,化在自己的白玉杯里,又倒了酒,在四郎额头和耳朵背后各点了几点冰凉的酒液。 四郎闭着眼睛,只觉得那几点酒液和自己皮肤一接触,浑身上下都浮起一种飘飘若仙的感觉。之后,酒液便迅速顺数化作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自己的印堂潜入紫府。 想不到这个符篆居然凶险如斯,四郎惊出一身冷汗。 “宝住?” “啊?”四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小名”。 槐大皱起眉头,呵斥自家侄儿:“不早了,还不快谢谢仙长,然后回你的狗窝睡觉去。” “啊……是!”四郎赶忙对着道士鞠了一躬:“谢谢仙长。我这就回去了!” 两个道士细细打量四郎的神色,脸上堆叠出来笑容,点头道:“回去吧回去吧。美美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四郎早就觉得待在这屋里极无聊,如今脚底抹油要跑,但瘦道士忽然又叫住四郎:“等等。” 四郎已经向前倾的身子猛然间顿住了,有些僵硬的转身问道:“两位仙长还有何吩咐。” 瘦道士走过来,抬头看了看四郎。 …… 四郎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配合着弯一弯膝盖。让自己显得矮一点。 墙上一颗夜明珠的光芒照在瘦道士的脸上,显出一种青色的光芒来,他不错眼的盯着四郎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半晌才道:“下去吧。” “是。”四郎机械地应了一声,慢吞吞退出雅间。然后飞奔回了后院厢房。 第165章 天上积着大朵大朵的铅云,雅间的客人走了之后,灯光渐次熄灭,店里便黑的非比寻常。唯独后院厢房里的油灯还在大风中伶仃地晃荡,晃出一圈一圈破碎的光影。 有味斋打烊不久,酝酿了多时的暴雨终于倾泻而下。 院子里,苍然侍弄的那一小块菜田被风雨打的七零八落,四郎最喜欢的葡萄架子更是花叶摧折。这下可把等着秋天吃葡萄的小狐狸急得团团转,不管不顾就要往雨幕里冲。 二哥拿他没办法,只好把四郎那顶斗笠往自己头上一扣,去雨中将葡萄藤一一拖起来,又把架子扶正。做好这些事情之后,便耐心细致的把满院子嘤嘤嘤的花精树灵都赶到屋檐下面去。 等到二哥像个老农一样,淌着泥水回到房间,打算享用暖香的床铺,温热的洗脚水,以及媳妇崇拜的目光时,却发现本该在榻上玉体横陈的媳妇居然变回一只毛团,很兴奋的在地上追逐某种黑乎乎的东西。 二哥:……==说好主动把自己剥光的小白羊呢?这时候变成狐狸是几个意思?还有,那块黑乎乎的东西不会是死老鼠吧? 感觉自己的魅力受到了质疑,因此二哥很不高兴。走过去一脚踩扁那只夺走媳妇注意力的黑影。 因为被二哥夺走了猎物,小狐狸后退一步,抖了抖顺滑又蓬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