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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抬起头来:自己头上吊……吊着一个女人!女人的头发垂下来遮住脸,身子在风里一晃一晃的。 “吱嘎,吱嘎。”这是绳子磨动树干发出的声音。就在麻子发愣的功夫,吊着女鬼的草绳被一股股的磨断。 麻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具女尸朝着他砸了下来。风带起女尸的长发,麻子终于看清楚了。 那张恐怖狰狞的脸!自己永远都记得!就是李桂枝那个贱人!她……她怎么会吊死在这里? 女尸瞪大的眼睛里还在往外留着血泪,刚才滴在自己头上的……莫非……莫非就是女尸的血泪? “啊~”麻子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手脚都酸软起来,想要挪动脚步跑开,却怎么都动不了。 听到麻子的叫声,另一边的任老狗第一个赶了过来。 在他的眼里,就只看到一根被风吹折了的树干掉了下来,正正好对着麻子站立的地方。而麻子这个瓜货大概是被吓傻了,只知道目瞪瞪的盯着天空看。 “快跑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任老狗话音未落,麻子就被砸倒在地,他的头上被砸出一个大洞,往外咕噜咕噜的冒血。 “这是惹了哪路吊死鬼咯~”任老狗悲叹一句,神情中虽然有震惊,有哀伤,但是并没有惊慌。 山民冬天进山伐木,本就常常被树干上的枯枝砸中。据村里的老辈子讲,这些砸人的枯枝,都是从天而降的吊死鬼,他们吊死在树上,心里有怨气,所以就常常变成枯树枝落下来打人,只有山神爷才制得住他们。 任老狗疾步走过来,也不急着去扶倒在地上的麻子,而是先对着那颗大树拜了两拜,口中念念有词:“山神爷老把头,任老狗给您叩头了。你千万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回去给您供好酒好菜。” “噗嗤。”任老狗对着大树一番念叨,忽然就听到自己背后传来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女人的笑声。 回头一看,林中不知何时转出来一个娇美异常的少妇。任老狗与少妇四目相投,只见少妇的脸庞像是五月的蜜桃一样白里透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滴着蜜。 “你是谁?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任老狗有些心醉神迷地问。 少妇也很大胆,并没有一般女人的娇羞之态,反而一直盯着任老狗的眼睛,轻柔低缓地说:“奴家是连云寨里,赵家娘子的meimei。因为嫁到了另一个山凹里,已经有几年没见过我jiejie了,听说她现在过得很不好,今日就特地回来看看她。” 任老狗听了恍然大悟,估计这个meimei是听到jiejie被毁容,姐夫要纳小的风声才回来的。他住在白桥镇上,对连云寨里的事情其实并不清楚,所以就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很有些殷勤的问:“这天眼看着就要黑了,小娘子不如和我一起回营地歇歇脚,等明日天亮后再赶路如何?” 少妇脸上露出一个哀伤的表情:“我昨夜梦见jiejie哭着说自己命不久矣,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看她一眼的。可是山高林深,这边的路我又不熟,能不能……能不能请这位大哥送我一程?” 少妇的声音也非常的柔和好听,给人楚楚可怜的感觉。 任老狗是个老光棍,被她喊了几句大哥,身子就酥了一半。再看看头上被砸出一个血窟窿的麻子,心想:今次上山也没带什么好药材。如果下山回镇上,麻子估计是撑不住的。不如先上连云寨里,找个赤脚大夫给麻子包扎一番,顺便送这美艳小娘子回去探亲。这小娘子体态那样**,又不错眼的看着我,说不得,任老狗今日也要走桃花运咯。 心里动了这个念头,任老狗这老光棍的心就热了。于是就很爽快的答应了女人的请求,背起麻子,带着那少妇往连云寨方向走去。 在他们背后,只留下一排脚印和一行红色的血迹…… 再说另外一边,正在快快活活满地寻宝的四郎听到麻子的惨叫声,急忙提着篮子往惨叫的地方奔去。为了防止自己迷路,他还一边跑,一边将真元集中在指尖,每隔一段距离就在飞掠而过的大树上刻下一个五芒星符号。为了不损害被他刻过的大树,四郎下意识的选择了水属性的五芒星。 然而等四郎奔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时,却什么也没发现,地上只剩下一摊凝固成冰的血迹。一根沾了血的木棒滚落在一旁,树下还躺着一只已经**的死兔子。 四郎耸耸鼻子,除了浓郁的血腥气之外,他似乎还闻到了一股鬼见愁的味道。 鬼见愁是一种术士常用的草药,因为鬼魂一闻到这种草的味道,就会陷入迷路状态,无法再缠着凡人。因此,所谓鬼见愁,就是说会驱离鬼魂,让鬼看见就迷失方向的草,取鬼见了也发愁的意思,十分的形象。 只要被鬼缠身的人在路口点燃这种香,在绕着十字路口来回转几圈,就能把纠缠自己的鬼魂送走。 若是家中有人横死,下葬的时候,那些或觉得不甘或者受了冤屈的死魂灵就随时都有可能从坟墓里跑出来,跟着活人回家作乱。因此做法事的阴阳先生会点燃这种草,同时指挥抬棺的人绕墓三匝,只要死者的亲人在回家的路上一次也不回头看,鬼魂就会被永远的留在野外,家中便再也不会发生冤魂作乱一类的事情。 四郎围着那颗大树转了一圈,果然在树后面发现一株烧了一半的鬼见愁。这种做法事时才会用到的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大树的背后那片林子里,布满了凌乱的脚印。一条人身体那么宽的拖痕绵延向远方,拖痕上面残留着一些血迹,似乎还有人rou的碎末在里面。难道是早前这里还发生了什么人命案,有人点染鬼见愁,然后把尸体拖走了吗? 四郎再次转回大树的另一边,根据雪地里残留的痕迹来看,四周还残存着淡淡的黑气。一排男人的大脚印伴着血滴往远处延伸。结合刚才听到的惨叫声,很可能是麻子被树上的枯枝砸中头,另一位同伴——任老狗背着他下山求医去了。 然而,在脚印和鲜红的血滴旁边,隔一断路还有几滴发黑的血迹。 按理说这样隔一段路滴下来的微小血迹应该不容易被人觉察到,可是四郎进来的六感都有所扩展,对万物的气息也渐渐敏锐起来。因此,黑血上冒出的淡淡的黑气便引起了四郎的警惕 四郎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腕:辟邪镜里光芒一闪,再次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