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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若男?”周岸芷也不太确定。纪家属于褚安邦阵营,昨天又跟她们有了过节,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吧? “二位也认识纪家那位小姐?”沙南王好奇道,“治粟内史,当属纪小姐府上无误了。不过,也只是礼到,人并没有来。按理说,纪府根本没必要送这份礼……难道,京都的时局已悄悄发生了变化?” 这就难怪了。 听到沙南王的解释,浅也心里有了数。苏轮连黑芒都收服了,俨然成了铁怀英最倚重之人。如今铁怀英和褚安邦兵戎相见,纪若男不知轻重,口不择言,纪府这是特意来向苏轮赔罪了。 刚这么想,就听那唱礼的小厮继续道:“护国将军杭府有礼来贺!玉如意一对,蛤贝围棋一副!” 杭府? 杭敏之? 浅也四处搜寻杭府仆人的身影,却听沙南王笑道,“这位杭小姐也是有趣,哪里的宴会都是送一对玉如意,可今天却多了一副名贵围棋,老将军那么多收藏,眼看着就要被她送光了,也不知道心不心疼。” 浅也记起,上次铁怀英的宴会杭敏之送的就是她爷爷的收藏之一,怎么,难道今天这副也是老将军的收藏?可苏轮只是铁怀英的下首啊,这礼物,未免也太重了。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沙南王道,“她自然得把诚心表足一些。这阵子苏轮替铁怀英办事,手段凌厉,不少中立的家族都被波及,杭府,也是其中之一。可惜啊可惜,她想结交苏轮,苏轮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正是要逼迫这些中立的家族做出选择——杭府压根就不在今日受邀名单之列,人不能来,只能礼来了。” 原是这样。浅也暗暗点头,这样一说,杭敏之昨天的举动就解释的通了。 沙南王突然叹了一口气。 “王爷为什么叹气?” 沙南王看一眼她,“杭小姐没这个面子,说不准,最后要杭老将军出马。可阿轮和那位老将军,据我所知,却是忘年之交。” “忘年交?” “是啊,这里面还有个典故。” “怎么回事?”浅也被勾起了好奇。旁边的周岸芷也很感兴趣。 沙南王放下酒杯,脖子往后一仰,眯了眯眼,开始回忆那段老少因缘,“你不知道,每逢夏日,京都热的就跟火炉一般,很多王孙贵族都爱到郊区北边避暑,是以,那地方修建了不少避暑山庄。其中有个知秋山庄,因为景色宜人,环境清幽,一直是苏轮的首选。” “山庄主人见苏轮喜欢,便想讨好他,将山庄送给他,可惜苏轮不要,明确表示只避暑,不染指。主人热情,直接将房契送到苏轮手上,苏轮苦笑摇头,还是没收,却也从此去山庄去的少了。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主人以为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腿,懊悔不已,正巧杭老将军看中了他的山庄,想买下,他没多想,索性就将那山庄出手了。” “接下来也好笑。那山庄卖给老将军没多久,苏轮便又去了,且还不知道山庄已易主,继续去他最爱的凉亭,喝他最爱的毛尖,读他最爱的书,赏他最爱的景。那守门的小厮见他贵气袭人,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误以为是老将军的什么子侄,就也这么稀里糊涂地迎进去了。” “于是,两个人,一个逢双日子去,一个挑单日子去,竟也这么相安无事地错了一个多月。直到某日,来到凉亭的苏轮见到桌上摆着一个未解出的珍珑棋局,诧异之下,随手就将那棋局解开了……” “然后呢,然后呢?”浅也忍不住追问。 沙南王笑了,“隔了几日,苏轮再次来到那凉亭,原来的珍珑棋局已经不在了,这次换上了一个更厉害的玲珑局,旁边还留了一张纸,上书几字‘何方妖孽,多管闲事,且看这局你怎么解!’” 听到这里,周岸芷噗嗤一声笑出来,沙南王看一眼她,一本正经继续道,“苏轮也是妙,低头只研究了一会儿,就解开了那玲珑局,想了想,又不要脸地拿笔写下了‘灼灼仲夏夜,避暑纳凉人。闲来解玲珑,惜仅一须臾。’这小子!他还遗憾解玲珑局花的时间太少,都不够他消闷的……” 第77章 第14章:往昔如梦(五) 想象着当时苏公子的神态,浅也会心一笑,又听沙南王说道,“一来二去的,他们成了棋友,再后来,他们终于见面了。老将军欣赏苏轮小子的年少有为,苏轮则佩服老将军的谋划布局,彼此正是臭味相投,相逢恨晚,终于成就了这一番忘年之交的佳话。” “想不到,还有这一层因果。”周岸芷微笑接口,“那位杭老将军,倒也有趣,若我外公能与他结识,也不知是怎样一种光景。” 想到周岸芷的厉害外公,浅也无比确定以及肯定,两个老头子绝对会一见如故的!为什么?因为这二人可都是苏轮的忘年之交,正所谓三观相同,兴趣一致,他们不成朋友谁还能成? …… …… 酒过三巡,宴到尾声。 这场苏轮举办的私人聚会在一片和谐热闹的氛围下结了束。沙南王与浅也她们告别后,一个丫鬟跑到周岸芷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周岸芷就皱了皱眉,转头,冲浅也无奈道,“小夏,我先回去了,二弟那边发生了一些事,需要我去照顾……” “恩,你先走吧。”浅也点头,望着已随众人走到屋外的苏轮,眉开眼笑,“我再去找个人。” 周岸芷随她的视线也看到了屋外的苏轮,抿嘴一笑,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待客人们走光,浅也蹑手蹑脚来到苏轮身后,深吸一口气,大鹏展翅般扑了上去。与此同时,苏轮背后仿佛长了一双眼睛,听到动静,一个转身,就将投怀送抱的她抱了个满怀。 浅也笑的花枝乱颤,苏轮沉着地抱着她,“几岁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十五,哦不对,才十六,正是貌美又如花。”她往他的脖颈乱钻,还吹气哈他痒痒。 他躲避她的袭击,问,“喝酒了?” “没有啊,不信你闻,你闻,我今天可是滴酒未沾。”她贴的更欢了。 “……看来,跟别人聊天比喝酒有趣。” 她忽然抬头,望一眼他的神情,咯咯笑起来,“是啊,沙南王邀请我一起去赏花灯呢。听说过几天京都就有,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不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