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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次,才深刻了解那姑娘是什么人啊。 浅也默默在心里数:祠堂那一次,周府屠戮那一次,以及,小竹林外那一次。 俗话说,三碗不过岗,如果三次还不能认清一个人,那她也算白活这一遭了。 周岸芷看了看她,见她意兴阑珊的,摇摇头,索性勾住她的手臂,感叹道,“哇,京都到底是繁华圣地,想要的各类东西都能买到,百年老店也多,比起我们贺州,这里的小姐似乎更爱出门游玩。你瞧她们身上穿的,手上戴的,跟江南女子大不相同。我从江南带的很多衣服都不敢穿出门,生怕被她们发现我是外乡人……” 浅也点头,“那咱们一会儿就去云心斋看看吧,听说很多贵女的衣裳都是从那儿订的,它们款式新颖,颜色靓丽,完全引领着京都贵女圈的潮流。” “是么,那可一定要去挑一挑。不过,去之前还得再走一趟如意琴行。”周岸芷解释,“我的七弦琴昨日不知什么原因,弹着弹着似有些走调。” “琴?”浅也取笑她,“你又拿琴做什么坏事了?” 两人之前已经把什么话都说开了,是以这并不是什么危险话题。可周岸芷素来端庄,不惯与同龄女子这般调笑,闻听此言,脸还是一红。 但女生有个特点,嘴没你利,可以动手。 周岸芷直接哈痒攻击,“坏事?你个坏心眼儿,你倒说说,我做什么坏事了?还给我来个‘又’——” “一弦一柱思华年嘛。正所谓相由心生,闻弦歌而知雅意,岸芷小姐连调都开始走歪了,这意思还不够让人揣摩的么?” “你再揣摩!你再揣摩!” 两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一个攻击,一个回击,一不小心,跑在前面的周岸芷就撞上了一个人。 此刻正是如意琴行门口,周岸芷因为和浅也笑闹,是倒退而行,冷不防里面出来一个人,估计也是个鼻孔朝天走路的,于是两人——就这么叠罗汉般地——撞在了一起。 还是周岸芷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那人被死死压趴在地。 “来人!来人啊——!都死了么!还不快来救本小姐!” 这熟悉的声音一起,浅也不待周围人动作,立马上前拉起了周岸芷。两人惊魂未定站到一旁,看到那被下人搀扶起来的少女是谁时,浅也心里不由一阵苦笑。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前阵子苏轮提过的,跟他们有些“歪缘”的纪若男是也。 这位可是个猛女,也不知道今天她带没带鞭子。 猛女无视周岸芷满脸的歉意,先发制人道,“你腿有问题?标新立异地倒着走路?!不会走的话,就在家中好好待着,别没事就出来丢人现眼!” “纪小姐若非学那天鹅高仰着脖子,也不会没注意到前面有人吧?”对方不讲理,浅也便也不客气,“怎么,天上要下银子?” “你!”纪若男指着她刚要发作,一旁的周岸芷挡在了二人中间。 只见周岸芷微微一福,冲纪若男赔罪道,“这位小姐,对不住。刚刚确实是我莽撞了,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您看,这里是琴行,高贵典雅之所,千万别让你我的凡事污了古琴的灵韵。这样,我……我赔您银子可否?” “笑话,我纪若男会缺你这点银子!”似乎感觉被侮辱了,纪若男伸手一推周岸芷,将她推的踉跄几步,“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在这京都,有钱就可以横行无忌么?!” 到底是谁在横行无忌。 浅也护住周岸芷,眯了眯眼就要开口,却被周岸芷拼命拦住,小声劝道,“算啦,算啦,是我们不对在先。”回头,又看向纪若男,温和道,“那小姐怎样才能满意?” 纪若男争的就是个气顺,此刻周岸芷向她伏低做小,她自然无比受用,再望一眼浅也,冷哼道,“你这道歉我姑且接了——那她呢?” 关我毛事! 这是浅也第一个念头,然后,第二个念头: 这丫脑子有病?! 周岸芷碰碰她,眼中流露出拜托之意。 浅也暗暗叹了口气,知道周岸芷是典型的古代闺秀性格,不喜与人争论,遇到泼辣的纪若男,只好牺牲自己了。想到这儿,她调整微笑,也对纪若男说道,“纪小姐对不起了,刚刚看到女伴摔倒,一时心急,这才口不择言,慌不择路,还望纪小姐原谅则个。” 她的说辞似曾相识,正是她与苏轮初来京都那一日纪若男的同伴所说。 她以为纪若男会稍微有点印象,不过这位小姐似乎“贵人多忘事”,听到她的道歉,面子找回来了,场子也找回来了,也没多想,就昂着头颅大步离去。 真、真没认出自己? 她摇了摇头。虽然仅有一面之缘,可她却是牢牢记住了对方啊。还是说,自己当时淋的像落汤鸡一样,跟现在的华服美衣判若两人?呃……她忽然很好奇,如果苏轮此刻也在这里,这位纪小姐会不会忘记,亦或是一眼就认出来? ——可惜,浅也搞错了,人家纪若男不是贵人多忘事,而是贵人记的慢。 京都说大也大,说小,其实也小。 离开如意琴行,浅也和周岸芷倘若去到什么贫民窟、山野间,估计也不会再遇纪若男。可这两人去的是商业街,百年老店云心斋(云心斋引领着京都贵女圈的潮流),就不得不感慨一句冥冥之中了。 “你瞧这件成衣,衣摆绣的花纹真漂亮,颜色也好,后面还有流苏……”周岸芷转身比划给浅也看,抬头,就看到纪若男一袭藕色长裙缓缓踏入云心斋。 两个女孩同时一愣,似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很快,纪若男的眼中就闪过一抹讥诮。她是地头蛇,一眼就看出了周岸芷手中拿的是京都去年流行的款式,早就被贵女圈给淘汰了,这周岸芷明显是外乡人,不识货的。 她高傲地越过周岸芷,边挑布料边感慨,“陈年旧衣,配某些人啊,刚刚好。” 周岸芷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 这丫头的性格已经无法用恶劣来形容了!亏的周岸芷大度,只是略微不自在了一会儿,就又拉着浅也逛起来,对纪若男偶尔传来的讽刺悉数无视。 这种情况周岸芷已见识过太多次,彼时周府周汀兰鸠占鹊巢,她嫡亲的大小姐就是这么忍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