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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这俩人凑一起说出的那个话啊,趁早别往心里去,免得磨牙。 转过一小片竹林,苍术在阴凉里已经摆上了我们俩惯常下棋用的小桌。 我们两个其实都不是下棋的料。这种文雅的项目真是万般无奈才被搬出来打发时间的。 苍术下棋特爱悔棋,而且是经常下过去两三步了才想起来不对,不让他改吧他就板着脸。一次两次,第三次他就上手,不是拧我耳朵就是掐我脸。 所以我们这个棋下的,弄不好就变成全武行。我必然是打不过他,所以也就认了。真不甘心…… 夏风吹的竹林子哗啦哗啦响,我们手里的棋子也是噼里啪啦的落。不一会又呛呛起来了,我有时候真觉得苍术是故意跟我来劲,每次他扭住我的手听我求饶总是一副开心的样子。 正笑闹着,紫苏窈窕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门边。 “不好好跟里头伺候爷在这折腾什么呢?” 我正被苍术抓着挠痒痒rou,被他挡着不踮脚尖看不见人,一抬头先看见苍术无动于衷的板起了面孔。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紫苏来了,也对,他们练武的听力自然比我强许多。 “王爷来了,和先生里头说话呢。”我挣了几下才挣开,苍术这小子想什么呢? “听说邵先生爱喝云雾,我那存着今年宫里赏下来的新茶,给他拿一罐来尝尝。” “宫里的茶王爷早就亲自送过来了,你没事就回吧。”苍术硬梆梆的顶了回去。 我心里大叫不好,有就有呗还非说王爷亲自送过来的,你这不是挑事儿呢吗? “紫苏哥,我们也不是偷懒呢,王爷和先生有事要谈,叫我们出来不用伺候的。您看是不是先别进去打扰了?要不茶我收着,等王爷走了我帮您送过去?” 紫苏白了脸,气汹汹的盯着我和苍术,好像我们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什么了不得的事非要背着人说?甘草你也伺候主子有年头了,咱们家王爷动不动随心随性的没规矩也就算了,邵先生是府上贵客,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能行吗?叫你出来你还就真躲出这么老远,不会憋着气儿候在外头廊下吗?” 可能是看紫苏神色不善,苍术把我拉到他身后,“你别跟这没大没小的,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说王爷没规矩?王爷和先生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左右轮不到你管。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今天给你留点情面,再废话别怪我不客气。” 都说秀才遇见兵,其实紫苏遇见苍术这种人也是一点办法没有。苍术按现代流行的比喻,应该算是忠犬类型的。平时不吭声,一旦触犯了他的主子,你看看这牙龇的,目露凶光,离狂犬也不远了。 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王爷把苍术也拨过来了,王爷就是王爷,绝对有先见之明。 这个时候我是不方便说话的,苍术是占着理的一方,我要是向着紫苏说没法跟主子交代,但我要是给苍术帮腔,又有点仗势欺人的味道。紫苏也蛮可怜的…… “紫苏哥,您还是先回吧。” 就是这个我所谓的“可怜人”,心里一口恶气没有任何预警全冲着我来了。“啪”的一声,非常清脆,非常火辣,我挨了他一巴掌。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撵我走?” 我……我冤枉啊。但是此时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没人听得进去,只好捂着脸低头不吭声。 事实证明苍术是条恶犬……因为他下嘴,不,是下手不吭声。估计是气急了,本就不太擅长说话的人,自己哥们被打,一股火烧上了房。等我反应过来紫苏两条纤纤玉臂已经快被苍术扭成了麻花。 我们这儿这么热闹,吼的吼,叫的叫。里头的两位爷到是好深沉,半天都没动静。 早有人出去通风报信了,巴豆是第一个来的。 他平日里跟紫苏面上还是颇过得去,来了一看苍术那个架势立刻偏向紫苏一边。有人拉着紫苏我自然也得拉着点苍术,这浑小子还要下手呢。狠狠瞪他一眼小声嘀咕,“你现在占着理呢,再动手可就没理了。” 紫苏那边手直抖,骂骂咧咧的也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总管是第二个到的,后面跟了一群瞧热闹的。 妈的,从来都是我看别人耍猴,今天到好,自己成了猴儿了。低头站在苍术后面,脸都叫这小子丢尽了。气不过,偷着掐了他腰一把。 紫苏弱不禁风的样子靠在巴豆肩上,“我好心来给邵先生送点宫里的新茶尝鲜儿的,不知怎么就得罪了苍术,不叫进不说,还动手。” 紫苏这套颠倒黑白的本事我见多了,苍术没怎么见过,一听立刻眉毛一竖:“你胡说八道!” “我哪胡说了?我是不是来送茶的?我是不是要进去你不让进?你是不是动手打我来着?” 苍术怎会见过这种行市,一时被噎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总管见我躲躲闪闪的,厉声质问:“甘草!怎么回事?” 非常无奈的从苍术后面站出来,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人参杀猪一样的惨叫了一声:“小甘草的脸怎么了?” 一把抓住苍术的袖子拽了拽,大哥,你可别再说话了。 “没事没事,刚才走路没注意撞树上了。” 总管瞪着我看了一会,“我到不知道犀香苑还有巴掌形的树。” 我和苍术身后的竹林里传出极轻的一声笑,非常短促。这回我听见了。肯定是那二位爷了。 “有的有的,就在东南角。”我朝总管递了个眼色。 总管是什么人,看了看紫苏,又看了看苍术。“今天的事我以后自会查清楚,但是紫苏苍术甘草在主子的院子里喧哗吵闹罪不可免,去思过堂跪两个时辰,想清楚了再来回我。” 萎靡的跪在思过堂的地板上,我团的像个刺猬一样。无妄之灾啊…… “是我不好。”苍术跪的非常标准,笔直笔直的。我知道练武的要扎马步,但看他这姿势如此娴熟淡定,难道也有跪地板? “别跟我说话,我现在又饿又累,没精神头跟你贫。” 思过堂里就我们两个,紫苏从来都不会出现在这,总管拿他也没辙。 门吱呀一声开了,我赶紧直起腰。来的是巴豆。 “总管叫你们过去回话。”巴豆大手一伸把我从地上拎起来:“这回怎么样?我看你还帮他折溜子不?” 揉揉膝盖,“我哪次帮他来着?” “你还少帮了是怎么的?紫苏这种人过河就拆桥,你还以为他能记你的好儿呢?就是你平时太怂,他怎么不敢抽苍术嘴巴单拿你下手呢?” 巴豆跟紫苏也就是面儿上功夫,但是他话里那种撺掇我跟紫苏闹的意思太明显了。王爷跟前的红人中紫苏不必说,巴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