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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凛到学校是周五晚上,一般的学生已经结束了一星期的课程,但她还有经双的学位要念,急匆匆赶去教室。 杨谦南总算没带着她招摇过市,在校门口把她放下,说:“明天来接你?” 温凛为难地盘算了下,说:“明天不行……下回吧。” 他眼里有一丝难以言说的,讥嘲的笑意淌过。 “那行。” 他把车窗升了上去。 温凛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车开走,才抬腕看了眼表,疾步向校园里跑去。 离上课还有五分钟,顾璃正坐在后门墙角,吃一个鸡rou卷。 她看见温凛,吓了一跳:“你来学校了啊?” “嗯。”温凛拉开凳子坐下来。 顾璃分她半个鸡rou卷:“吃不吃?” “不了。”温凛一边整理衣裙一边说,“我吃一天鸡rou卷了。” 顾璃当她是在外面吃的快餐,感慨一句:“好可怜哦……” 温凛瞧她的桌面:“有教材吗?” “没买。” “……”温凛拿她没辙,环顾教室,轻拍前排一个女孩的背,“潇潇,能借你的教材拍张照吗?” 顾璃边吃着晚饭,边旁观她忙活。温凛甚至抽了张纸,在上面记了几个要点。她脸上化了淡妆,侧脸精致而干练,顾璃叹为观止。 “你不会刚从蟒山回来吧?” “嗯。”温凛头也没抬。 顾璃:“好玩吗?” “还可以。” “下次一起去玩吧。” 温凛慢慢抬起头,看着她:“这才开学第一周呢,你又策划着出去玩啊。” 顾璃嘴唇嗫嚅:“各么玩总要……玩的呀……” “而且是你先出去玩的好伐。”顾璃找到了突破口,“我给你说,教务不让我代你敲章,注册的事差点就黄了,还是柯家宁帮的忙。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柯家宁是他们班班长,院里许多杂务都经由他手。 温凛想了想,说:“他看的是你的面子吧。” 顾璃以为她是在八卦自己,推推她胳膊,昂起头:“你不要想太多。他这种人谁的忙都肯帮的。” 温凛点点头,心想也是,“那改天请你俩一起吃饭。” 周六一整天,除了要把学期初的学杂事物搞定,还得补上一周的课程内容。温凛从孟潇潇那拿到了两个学位的笔记,誊抄到傍晚,接到了绪康白的电话。 他联络她有点频繁了。 不过好在,每次联系她都是好事。 “把你的银行账户给我。” 温凛:“?” “你的稿酬。”绪康白说,“今晚上线。你可以关注一下,如果效果好,数据会直接反映在你的稿费上。” 温凛笑着说:“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当天晚上,温凛还在扫老师放在公邮里的PPT,背后传来一阵娇呼。 “凛凛!” 她没回头:“嗯?” 顾璃把手机上的网页给她看,双臂抱着她脖子:“我们白色`情人节去看这个片子好不好?” 温凛淡淡扫一眼,果然是绪康白投的那一部。她精打细磨的稿子被疯狂转发,数据量呈几何式井喷,首页上好几个同学相互@,说要结伴去看。 不知为什么,许多重大的时刻,她的表现总是过于平静。在无人知晓的英雄时刻,她期待的奖赏从来不是绪康白许诺的银行转账,而是那天早上杨谦南冷着张脸对她说,“我让应朝禹带着你玩,没让你给他们当苦力。” …… “你不跟程诚去看吗?”温凛看向PPT,随手抄下几个公式。 顾璃说:“这片子是讲分手的呀,我干嘛要跟他去看!” 温凛心想他们这架势也差不多了:“那你跟柯家宁去看。” “哎呀,你能不能别提这人了……” 顾璃抱着个枕头,开始跟她讲自己寒假里背着程诚和学长吃饭,结果出了糗的故事。温凛左耳朵听,右耳朵出,中间抽空给杨谦南发了条短信。 末了,她阖上电脑,说:“片子可以跟你一起去看。我可能还能拿到几张提前点映的票。” “不过……情人节我有约了。”温凛友好地晃了下手机。 绪康白给她打的稿费足足有三万。 温凛拿它换了一身行头,去见杨谦南。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有句标语,叫work hard, py hard 在凛凛这里,可能是work hard, love hard吧…… 此时应有BGM:“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明天我要搞点事,不要拦我→_→! 第16章 那天的开端其实就不太顺利。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教授拖了个堂,直接把她拖进了中关村南大街最恢弘的晚高峰里。 温凛交叠着光裸的长腿,和灰蒙蒙的天对望。也许蹙过一下眉,但眉头刚要聚到一起,忽然想起杨谦南,心里的那点期待就像把熨斗,把她的额头烫平,恨不得要在眉梢眼角熨出一缕春风来。 司机堵着也没事干,频频从后视镜里看他的乘客。 她精心化过妆,一身白色外套,露出修长的天鹅似的颈项。 这窥视不含恶意。 即使羽翼未丰,她依然是那种让人想要多看上两眼的姑娘。 杨谦南打来电话,问她到了哪里。温凛鬼使神差一样,捂着手机说:“我这可能还要堵一两个钟头呢,你别去餐厅了,把晚饭叫去房间里歇着吧,等我来吃。” 然后放下电话,司机又在看她。 “用不着一两个钟头啦。前面转个弯就不塞了,二十分钟肯定能到。” 这时候被拆穿,其实杨谦南已经听不到了。但温凛还是很心虚,扶着前座惭愧地低了低头,轻声说:“……我知道的。” 她觉得自己心思足够龌龊了,竟然有朝一日会借口连连,骗他进酒店房间。 电梯升上四十层。 温凛拐进走廊,莫名有点紧张。服务员正好推着餐车经过她。她看见推车上摆的房间号码,明知故问:“是4036点的餐吗?” 女服务员点头说是。 餐车上除了几个用金属餐盘盖盖住的盘子,还有一桶冰块,镇着红酒。 温凛把包带挎上肩,说:“我来吧。” 她就这样推走了餐车,那个女服务员不敢怠工,隔着两米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温凛推着车敲门,觉得这个情人节过得像他的生日,推车上像蛋糕,而她是他的生日礼物。 敲了两下,没人给她开门。 门是虚掩着的。 温凛嘴角的笑容凝住,轻轻地推开,向里看—— 其实他们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杨谦南坐在正对玄关的沙发上,已经在淡然自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