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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重活他干不了,但是和别的位面进行交易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今天已经十二月二十二日了,距离过年就还剩下了八天时间,也该准备起来了。 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猪rou ;二十七,杀肥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回想着曾经的腊月歌谣,薛雁声在心里叹息,前一世的时候,年味儿越来越淡,只是没想到就算是穿越了,也没法过一个热闹年。 因为越朝的年,和薛雁声前一世的年意味有些不太一样。 越朝虽然也有年的概念,但是在一年结束的时候,最重要的活动其实是傩祭。 通过击鼓、傩舞等手段驱逐“疫疠之鬼”,称之为逐疫,希望可以驱逐病气,带着健康的身体进入新的一年。 傩祭之外,祭祖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不过通常是在新年的第一天。 除此之外,越朝也没有春联。 很久以前大家都是在门上画门神的,以震慑过路的妖邪,不过后来有人嫌麻烦,干脆将门神的画像画在了两块木板上,每次过年的时候直接挂上到门上便好。 不过有了纸之后,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彻底取代木板了吧 当然,前提是制纸的技术逐渐成熟。将成本给降下来。 嗯,薛雁声也把更加方便的制纸方法写在了给薛咏弦的信封上。说不定下一次收到回信,就会看到新的纸张了。 而现在么,在绝大多数地区,还是板画更加受欢迎,毕竟买上一次就可以用好几年呢!沈家自然也不例外。 门神像是沈正泽去年才买的,上面的颜色都还很清晰,目测还可以用个两三年的样子。 薛雁声踩在凳子上,小心地将那两张门神像挂在门板的钩子上,沈正泽张开着手臂,紧张兮兮地护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担心。 他原本想自己挂的,但是却被薛雁声给抢了去。 薛雁声只觉得对方大惊小怪,不过看着沈正泽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他的心里顿时冒出了一个恶趣味的想法。 他微微躬身,让自己变得矮一些,然后直接张开双手,扑到了沈正泽的怀里。 好在沈正泽一直都在防备着意外发生,虽然薛雁声倒下来的冲力很大,但他也只不过是退后了一步罢了,继而就将薛雁声稳稳地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闹。”他伸出一只手,点了点薛雁声的额头,用另一只手托住了薛雁声的屁股。 “我没有啊。”薛雁声双腿直接盘在了沈正泽的身上,双臂交叉,搂住了沈正泽的脖子,非常无辜地说道。 沈正泽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无奈之色。 “接下来要做什么”薛雁声问道,他对越朝新年的具体流程并不太清楚。 事实上,薛雁声前世的经验在越朝新年上完全不顶用,除了吃美食和祭祖,两者有很多不同。 “今天傍晚会有傩祭,村子里的所有人都会参加,尤其是孩子,和久病之人。” 薛雁声若有所思地道,“就是你之前说过的,驱逐病疫的仪式” “嗯。”沈正泽点头。 这个习俗让薛雁对越朝目前医术水平的认知产生了一丝怀疑。 傩祭 那不就是所谓的跳大神么听起来更像是某种巫医。 也不对,阿泽说过了,那是一种驱逐病疫的仪式,大概,也就是给人以祝福和心理安慰吧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那其实和正统的医术也并不冲突。 薛雁声在前世曾经听过很多蒙昧时代匪夷所思的治疗方式,每一种看起来都十分荒诞不经,然而,对于当时的穷困百姓而言,或许那就是唯一的出路。 毕竟能够真正请得起高明医者的,大都是贵族和富商。 就比如他自己,如果他不是薛家的小儿子,大概在八岁那一年,就已经彻底进了地府了,说不定现在胎都投完了。 谢天谢地,越朝还是有地府这个说法的。 “傩祭要什么时候开始。”想明白了之后,薛雁声顿时对这个古老的傩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要是放到后世,八成会被当成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起来。 嗯 薛雁声突然间眯起了眼睛,也不知道罗德会不会对这些文化之类的感兴趣 更加准确地说,是罗德的心上人是否会感兴趣 之前阿泽拖回来的那几头狼,薛雁声特意留了一只和罗德交换了不少好东西。 不过也因为罗德那个心上人的原因,他也不好使劲儿薅羊毛了。 沈正泽没有打断薛雁声的思考,只是伸出手又把薛雁声往上托了托,直接身上挂着个人走向了卧房。 大概是这个姿势唤起了某些回忆,薛雁声脸色一变,双腿一伸,直接从沈正泽的身上跳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第47章 第 47 章 延和元年十二月三十日 酉时 夕阳裹挟着最后一丝光亮躲进了地平线以下。 而水泽村的夜晚也不复往日的黑暗与静谧,燃烧的火把将整个村庄照得通明, 远处的群山影影绰绰, 仿佛藏着无数的诡谲之物, 被阻隔在了光亮之外。 水泽村的最中央是一处较为宽阔的平地, 平日里不少村民会用这块地晒谷子之类,而到了每一年的最后一天, 这里就会举行盛大的傩祭。 傩祭最主要的目的是祈福, 驱逐病疫。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响起, 传遍了整个村落,高亢辽远的古调中,一群身穿赤帻、朱裳、绿鞲衣,戴着狰狞面具的男人围着最中间的熊熊篝火跳起了傩舞,他们的舞蹈奔放热烈,气势威武磅礴, 仿佛裹挟着撼天震地的威势。 “咚——”鼓声重重落下,傩人的双脚猛然踏地, 低喝声起,与一旁吟唱的老者声音应和。 薛雁声披着一身灰毛狼皮, 安静地站在人群里, 站在他旁边是简丰和季安顺,几人的神色同样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