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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跪在了地上,双眼不住扫视秦非情的「尸体」,嘴里试探著问道:「皇上......此人当真已死?」 宫弦冷冷道:「他胆敢劫持朕离宫,万死莫赎,朕身上带著剧毒,他自然逃不过,可恨他中毒之後竟还未死,朕便再加一刺送他归西。」 那几人听得遍体生寒,眼前这人的心狠手辣他们也曾所有耳闻,连秦非情这等高手也横尸在其手中,想必当真有甚麽剧毒傍身。 几人稍作犹豫,宫弦已沈声历喝:「大胆!你们几人俱是鬼鬼祟祟、神色有异,腰间还挂著皮囊,可是来毒杀朕的?」 那几人吓得魂飞魄散,手却已悄悄探进皮囊,宫弦神色不变,微微冷笑,「你们好大的狗胆,以为可以欺瞒朕?房内早已布了毒等著你们这帮蠢材,若是不信,只管走上前几步来,真气一动,毒发更快,若不小心见了阎王,可别怨朕。」 几人相互对视,俱不敢先行妄动,有个胆小些的已对宫弦磕头道:「皇上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 宫弦一点惊慌不露,慢条斯理的逼问这人,「你们的主上是谁?说出姓名,我便给你解药。」 40 宫弦一点惊慌不露,慢条斯理的逼问这人,「你们的主上是谁?说出姓名,我便给你解药。」 那人犹豫片刻,再次磕头:「秉皇上,是华毓帝......不,是宁王......」 宫弦怔怔看著这人的脸,只想打肿这人的狗嘴,脸上却不露出任何伤心愤怒之色,仍是继续微笑,「果然如此......朕早已料到,亦早有防备......呵呵,你们共有七人,解药却只有两颗,朕应该先给哪个?」 此言方出,那磕头的一人已发出一声惨叫,跪在他身後的一人狠狠一掌劈在他後颈,受劈者登时毙命。其他几人纷纷张大了口,指著这行凶者说不出话来,这人却狞笑著望向宫弦,「杀了他,先取解药!」 其他几人目光闪动,立刻齐齐朝宫弦所在的方向扑来,宫弦脸色立变惨白,闭著双眼的秦非情也已蓄起真气,中途却有两人转变目标,一掌打在同伴後心,登时又有两人毙命。 那两人一击得手,另外两人便远远退开,手探在皮囊内蓄势待发,两条腿不停的发抖。先前第一个击杀同伴的那人仍然站在原地,眼神狡黠的几边望去,脚步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显是想要渔翁得利。 宫弦惊魂稍定,随手从怀中掏出一物扔出,嘴里高声叫道:「解药!接著!」 那相互对峙的四人中立时有三个跃起身来,都去抢那「解药」,余下的一人目光闪动,身子却不动,手从皮囊出掏出毒镖急急射向三人。 可怜那三人「解药」尚未到手,人已倒在了地上,身体抽搐不绝,面上也透出死色。站在门口的那人笑著对那施毒之人点头应许,「好!如此便不须再争!」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跪在地上对宫弦磕头:「皇上,属下从此对皇上忠心不二,誓死追随!求皇上拿出真解药赐予我二人!」 宫弦静静看著他们两人,若换做往常定当真心赞赏、引为心腹,此刻却极为厌恶这等艰险毒辣之举,声音平淡的回道,「起来吧。其实你们并没中毒,朕也懒得再骗你们。若要杀朕,只管过来下手。」 他如此平淡开口,那两人越发不敢过来,不住磕头道:「皇上何须再试!皇上既然早知宁王篡位,定已布下後著,属下誓死追随皇上!再没有半点忤逆之心!皇上神机妙算,千古圣君!那解药......解药也无须给全,皇上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只须保得我们二人性命,属下自当为皇上肝脑涂地!」 宫弦声色不动的听著那两个杀手歌功颂德,只觉得好一阵恶心,这两人以为宫弦还有後著,竟真的打算背叛宫引,揣测宫弦终必回京返朝,赢得最後大胜,自然想要跟著宫弦捡个现成便宜。 宫弦冷冷审视两人一眼,心中终究担心秦非情的伤势,视线忍不住转向了倒在他身侧之人,就是这一瞥之间,那两个杀手已知事有蹊跷,放在皮囊内始终并未拿出的手齐齐一动。 秦非情一直在勉力积聚真气,只求关键时候一击而中,此时双眼微睁,看得分明,抓准机会飞身攻向两人,双掌同时击出。 两人手掌刚刚探出,胸口已迎来致命一击,狂吐鲜血倒在地上。一人的手里捏著那蓝色星镖,却再也发不出去了,另一人手中已空,竟有一镖射在秦非情的手臂上。两人都与其他几人一般身体抽搐不绝,绝望而狠毒的盯著秦非情的脸,终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秦非情受伤在前,此刻又用光了积聚半天的真力,加之臂上再中一镖,身子也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宫弦惊叫一声,奔下床扶起他颤声道,「非情,你怎麽样?」 41 秦非情真气既散,丹田中再没有半分暖意,身体也因这一阵失血而触手冰凉。他用尽力气才能把那支镖了取了出来,低声抚慰宫弦:「我......没事......快走......」 宫弦手足无措的摇晃他道:「你到底怎样!我一个人怎麽走......非情,非情!别闭上眼睛!」 秦非情勉强睁开眼,望著宫弦的神色颇为复杂,又似眷恋又似凶狠,宫弦突然想起他说要先杀了自己再死。不知为何,这一刻宫弦再也不想离开,胸间竟是微觉甜蜜,真想死在他的手中,双眼紧紧一闭,「非情,杀了我吧。」 秦非情勉强提起手掌,轻轻抵在宫弦的胸口,宫弦哽咽著声音抓住他手打向自己胸口,「动手吧......我不怨你......我先去,你随後便来......我在那边等你......」 秦非情深深凝视他扭曲的神情,掌心的力道收了又放,放了又收,终是打不下手去,如此犹豫几次,他真气更是混乱一片,丹田和胸口同时传来刺痛之感,忍不住吐了口黑血出来,随即身子一软,人事不知。 宫弦犹自抓著他的手,在自己胸口用力击打,却没有一丝劲力传来,再定睛看时,那人早没了声息,不由得俯下身子,将耳朵靠近他胸口探听,又急急伸手去探他鼻间。心跳虽然微弱,却还尚未完全断绝,鼻间的呼吸却已经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