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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霁深看着她,突然问:“去不去吃饭?” “……啊?” 程愿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话题转换的未免有些过快了。 但提到吃,她觉得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这几日在国外,天天都是西餐。 虽说也挺好吃,但她还是很想念祖国的味道。 “我想吃螺蛳粉。” 她的声音因为刚刚的情绪失控,还带着些哭腔,听起来有些可怜。 “什么东西?” “螺蛳粉!你没吃过啊?” “没有。” “那你今天有福了。” 华灯初上,街上商铺的招牌也逐个亮了起来。 刚刚下班的年轻人们三五聚集在一起,渐渐拥挤的街道上洋溢着nongnong的市井气息。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某条美食街附近的停车场。 许霁深跟着程愿安走进那条喧闹的街道,随着人流声色,停在了一家小店门口。 那小店不过四五十平米,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人,门口挂着一个金色招牌——。 大概是因为许霁深的气质和这条街实在太格格不入,外形又过于出众,路过的男女老少都不自觉的多看他几眼,一些年轻女孩还悄悄掏出了手机按下快门。 “走啊?” 程愿安看他停在原地,催促着。 一股奇特的味道从店里飘出,许霁深眉头紧锁,不禁掏出手帕捂住了鼻子。 “换一家,这味道闻着像是坏了。” 程愿安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突然萌生了一种今天非要让他吃上螺蛳粉的精妙想法。 “不是坏了,就是这个味儿。一吃就爱上,不信你试试。” 说着,她就拖着许霁深的手臂往店里拉。 然而许霁深丝毫不为所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写满了拒绝。 他拉下程愿安的手,退后几步说:“你吃,吃完自己回车上。” “都是革命友谊了,连碗螺蛳粉都不能陪我吃一下?” “不能。” “……” 程愿安无言以对。 是我错了,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然而今天什么也阻挡不了她想吃螺蛳粉的心。 她懒得再劝许霁深,自己走进店里点了一碗豪华螺蛳粉,加双份酸笋。 中国胃大满足之后,她走到街对面的停车场,拉开了迈巴赫的后车门。 刚刚一坐进去,许霁深就赶紧又拿出手帕捂住了鼻子,眼中的嫌弃隔着那玻璃镜片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掉厕所里了?” “……你才掉厕所里了!” 酒足饭饱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 车子才开到停车场出口,许霁深突然让老杨停了车。 程愿安刚想问怎么回事,就听到自己手机传来一声微信提示音。 “你给我转账五百块钱做什么?还有这个定位是怎么回事?” 许霁深伸手给她打开车门,“你自己打车回家,这味道我受不了。” “???” 程愿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自己打车?” “五百块应该够你打三趟。” “……” “快点,待会车里全是这味道。” 他竟然伸手赶她。 程愿安都被气笑了,一咬牙从车上跳了下来。 “打车就打车!打最贵的那种!” “到了电话。” 许霁深说完,车门“嘭”的一声关上,迈巴赫绝尘而去。 程愿安愣在原地。 好极了。 新婚第一天就因为螺蛳粉被老公丢在街上的,还有谁? 我就问,还有谁!!! 29. 第二十九章 就这? 程愿安其实一向不是个很爱记仇的人。 回融侨里的路上, 她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渐渐把螺蛳粉这事抛在了脑后。 出租车开到小区门口, 保安上前询问。程愿安按照许霁深发给她的信息报出门栋,保安立即朝她敬了个礼,“许太太,欢迎回家。” 程愿安有些不太自在的笑笑,“其实……也不用这么客气……辛苦了……” 融侨里的平层公寓是一梯两户,每层一大一小两个户型。 许霁深现在住的那套是两百七十多平, 比楼上那套要大出一些。 程愿安第一次进他家,见到满目清冷的灰白色装修风格,不禁在这温暖的四月天里打了个寒战。 她摸着冰凉的大理石壁台边缘,问:“你住这不觉得冷吗?” 许霁深慢慢走近, 吸了吸鼻子, 又往后退了一些, “不冷,有地暖。” 程愿安见他这个样子, 抓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 “已经没味了好吗!” “我鼻子敏感。”许霁深抓起沙发上的外套, 指了指门外, “走吧, 上楼。” 许霁深用自己的指纹开锁,又对程愿安道:“把你的指纹录一下。” “哦。” 程愿安录完指纹, 看着许霁深,“把你的指纹删一下。” 许霁深看着她防贼似的表情,默了半响,照做。 因为原本是给许雯珈准备的,这套公寓的装修风格就明显的偏暖色调一些。 屋内的家电和床品都一一俱全, 罗卉给她寄来的东西也早已从楼下搬了上来。 许霁深带着她在屋内走了一圈,简单交待了两句便下了楼。 程愿安忙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完毕。她看着一眼望不到布局尽头的豪华“新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拉开冰箱,里面已经贴心的备好了食品饮料。程愿安想也不用想,这必然不是许霁深亲自做的。 她拉开一听啤酒,走到户外阳台的藤椅上坐下。 不远处,是全数映入眼底的沧江夜景。 璀璨灯火点缀在幽黑的江面,如流萤跃于水色之上,让那黑暗也有了光。 春夜的晚风吹来,不冷不热,舒适度刚好。 程愿安抱着膝盖,小风吹着小酒喝着,一直看到对面的江临地标灭了灯,她才渐渐有些困意,爬上了那张陌生的床,抱着罗卉从家里给她寄过来的巨型仙人掌抱枕睡去。 梦里,她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 罗卉还是十几年